第四十二章 入

不对!

大师兄的脑回路何止是不正常,简直是脑袋有坑!

正常人都看出来了那鬼地方阴森恐怖,不敢进去,结果这李星云一头带着全宗弟子冲了进去?

这不是在给恶鬼送饭菜?

想到这里,徐洲就有些头疼。

大师兄李星云刚进入秘境的时候,就完美的避开了无数天材地宝,捡了一些不值钱的野菜野草,甚至屡次犯错。

到如今竟然还将全宗上下陷入难境之中?

“这位道友,请问鬼镇的方向在哪里?”

徐洲收敛气势,抱了抱拳朝那人问道。

“西南方向大约走两千里就到了,那个地方很诡异,师兄小心!”

那修士面色一正,严肃的说道。

“师兄,不然我们一起前行,路上也有个照应!”

“是啊,那鬼地方过于危险,一起去吧!”

……

许多修士真诚的说道,要不是徐洲相救,恐怕他们连呼吸外界新鲜空气的机会都没有,如今看到徐洲有难,怎能不帮?

“不必了!”

骤然间,徐洲身形好似一道残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一人一剑杀万妖,一身孤胆气冲天,我辈修士应当如此啊!”

众人失神的看向那道消失的身影,不约而同的抱拳行礼,眼中闪过浓厚的敬佩。

秘境中灵气浓郁,山川秀灵,好似一处难得的仙境。

可徐洲越往西南方向走,便越觉得山林枯竭、大地贫瘠。

不时有莫名阴风袭来,仿佛能侵蚀人的骨头中,寒不可言。

一路无话,他神色漠然,速度极快飞掠在山林间,哪怕是一些凶兽妖怪之流都留不住他。

逐渐,明亮的天空仿佛被遮了一层黑幕,昏黑无比,一股寒江气流随着怪风飘来,阴冷诡异,一看便不像是好地方。

他也不畏惧,漠然走在枯竭的大地上,逐渐越过一片树林,看到了前方那一大片平坦之地。

远方那片天地,一股浓厚的雾气遮掩了大江,江面辽阔看不见尽头。

黑沉的天空更是不时响起几道旱雷,增添了一丝诡异。

地面上不时能看到一些骷髅,甚至残留下许多人或兽爬行的痕迹,仿佛生前受到了非人的虐待。

徐洲缓缓走近那片大江,雾气朦胧遮掩了一切,他能看到的地方不远。

让他想不明白的是,这地方一看就不是什么洞天福地,李星云怎么会想到带全宗门的人来这种鬼地方,还闯入了大江之中?

谁给他的勇气?

忽然,徐洲停在原地,看向那倒在地面的石碑。

“凶江鬼镇、生人勿进?”

他默默的念着,忽然想起来那群修士说李星云一脚踢飞了警告的石碑,带头冲入其中,不由感到有些头疼。

“咳咳…”

不远处响起一阵咳嗽的声音,好像是嗓子被大火烧过、又含着沙子说话般,有种阴森的感觉。

岸边雾气一下子消散了,露出一艘小船,船上有一个穿着蓑衣的人影,很模糊看不清。

“咳咳……坐船吗?”

那人重重的咳嗽,仿佛要将肺咳出来一般。

“坐!”

徐洲也不多说,默默的上了船上。

哗~

蓑衣人撑着船篙,小船便悠悠划向前方,掠过一层层诡异的雾气。

“咳咳…小兄弟,你也是去镇上许愿吗?”

“许愿?”

徐洲有些诧异,缓缓问道。

“是啊,镇上有一个神仙,不管你许什么愿望,他都会帮你实现的,每年都有好多人要渡江去那镇上呢!”

蓑衣人笑了笑,看向他道:“你这次去许愿,是想要什么东西?”

“想要什么东西?”

徐洲脸上闪过一丝怪异,缓缓笑道:“什么我都要!”

他倒要去看看,什么东西敢装神弄鬼,还自称无愿不还的。

突然间,江面像是煮开的水般沸腾起来,四面八方有什么东西游来,一个个使劲的往船靠近。

徐洲定眼一看,眼瞳一缩没有说话。

这船的周围拥挤满了一堆尸骸,有的血肉模糊极为吓人、有的一片白骨、有的还张口呢喃着什么,眼中充满了贪婪之色。

尸骸逐渐堆积起来,开始爬上小船,这个时候却遭到了蓑衣人的驱赶。

“滚开滚开,你们这群烦人的畜生,要东西吃我这没有!”

蓑衣人恶狠狠的持篙驱赶着这些尸骸,眨眼的功夫无数尸骸消失的一干二净,他却好像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就坐在船头,脚浸泡在江水中。

说来也奇怪,他没有划江面,船却慢慢悠悠的向前移动。

蓑衣人悠然的用脚浸在江水中,用着鱼竿钓着东西,还不时在跟徐洲闲聊,“小兄弟啊,你说为什么这树没心了还能活呢?”

徐洲没有理会他,他却依然在自言自语着。

“我家村口那颗百年老槐树,树心都枯了,却都活了这么久,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树的生命力也太顽强了吧?”

“你说,这人没有心了,还能活吗?”

蓑衣人一阵自言自语着,沙哑的声音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忽然间,水面颤抖,那鱼竿动了起来,他面色一喜,连忙抽了起来,转身递给徐洲看:“小兄弟,你看这条鱼如何?”

徐洲顺势看去,眉头一皱。

这那里是什么鱼?这分明是一颗血淋淋的心脏,上面还滴着血!

“嘿嘿,可惜这不是我那颗?”

蓑衣人怪笑一声,将那心脏放在了一旁,转身又钓起了东西。

一连十数次,他都钓起一颗颗血淋淋的心脏,神色也变得狰狞疯狂起来,甚至开始咆哮怒吼。

“这不是我的!”

“这也不是我的心!我的心到底去哪里了!”

“啊9我心来!”

猛然间,那蓑衣人披在身上的蓑衣掉了下来,露出血淋淋的胸膛。

他那张脸一下子惨白起来,没有一丝血色,疯癫掏着裂开胸膛,似乎要把心找回来。

忽然,他身影一愣,恶狠狠的盯着徐洲,“是不是你偷了我的心脏?”

蓑衣人面色疯狂狰狞,朝徐洲爬去,身上溅出许多血液,甚至脸上的血肉一点点的掉了下来,令人感到胆寒。

望着那宛若羔羊一般的少年,蓑衣人眼神凶残,怪笑道:“嘿嘿,让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我的心!”

“你想要看看我身上有没有你的心?”

徐洲面色一阵怪异,眼中逐渐闪过一丝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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