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拜访者
开杂货铺和皮毛铺子是诺久书一家人此行的目的,除此之外便是闻光寒需要到官学读书。
这也是杨先生的要求,还让他必须在一年内过了岁、科二试,不然就不认他这个弟子……
思及此,诺久书笑了笑,转头看向像是巡视领地一般,核查店里货物的掌柜。
“刘掌柜,这两家店铺就麻烦掌柜的费心了。”
“老板客气了,自然当尽心尽力。”当初的刘金贵刘老板,今儿的刘掌柜从货物中抬头,感激地笑了笑。
同刘掌柜告辞后,诺久书带着丫鬟回到了书斋,刚踏进房门,掌柜的就迎了上来,“老板,有客人。”
诺久书脚步一顿,问:“谁?”
掌柜的道:“是吴家夫人。”
诺久书狐疑,这吴家又是谁家?
掌柜的见此,忙解释道:“吴家是府城的一个富户,做的是首饰生意,但他家当家夫人是府尹夫人的亲妹妹。”
府尹夫人的妹妹,难道也是冲着皇商的生意来的?
诺久书狐疑,而后问:“人在什么地方?”
“在后院小客厅。”掌柜的回答。
诺久书点点头,表示明白,而后径直去了后院客厅,远远地就看到一个长相小家碧玉,行为举止看上去十分温柔的小妇人。
有些人长得和善,让人一眼看上去就心生好感。
诺久书上前,踏过门槛的动静惹来了那人的视线。
身边的丫鬟忙上前道:“见过吴夫人,这便是我家夫人。”
那吴夫人便盈盈起身,笑道:“闻夫人,贸然上门,叨扰了。”
嗯,这礼貌的样子,诺久书对她的好感又多了一分,“吴夫人客气,该是我道歉才是,失礼了。”
吴夫人摇摇头,道:“夫人言重,本就是若珍贸然上门。”
“若珍?”诺久书笑了笑,道:“可是夫人闺名?”
吴夫人笑道:“正是,我娘家姓易,闺名若珍。”
诺久书也自我介绍了一下,而后笑道:“真是巧了,我家孩子小名若儿,私以为这个字道尽温柔恬淡,甚好。”
易若珍闻言,愣了愣,而后道:“那还真的很巧。”
“可不是吗?”诺久书应了一声,又笑了笑,问:“吴夫人上门,可是有什么急事?”
易若珍脸颊微红,道:“早些时日从家姐口中知道夫人,便一直想上门结交,奈何夫人返乡过节。昨日听闻夫人回来了,今日便迫不及待来了,还望夫人不要介意。”
“不会,夫人诚心结识,我应当开心才是。”诺久书闻言,心中一动,若非是府尹那边有什么目的?
但易若珍说是来结识的,竟然当真就是来结识的,谈话间尽是家长里短,偶尔表达了一下她对诺久书的佩服,说她一个女子撑起一个家,当真厉害。
诺久书不解,但也乐得说些无关痛痒的话。
说了一阵,眼看着要到午时了,吴若珍便起身要离开,诺久书客气地留了她几下。
等人离开之后,诺久书呢喃,“她究竟来干嘛的?”
正百思不得其解,诺久书便看到了闻光寒的马车出现在了街口,顿时眼前一亮,也不进屋了,就在这儿等他。
闻光寒打开马车门,一眼就看到了诺久书,顿时扬起一抹笑,“阿久。”
“阿寒。”
闻光寒跳下马车,问:“今儿不忙?”
诺久书点头,“忙过了,刘掌柜那边接手了。”
说罢二人便相携进屋,进了屋后,诺久书便将易若珍的事儿说了,但都想不出个所以然,便也不再纠结,讨论起午饭吃什么了。
“要不吃顿酸汤火锅,我刚换了几个西红柿。”废了她从苏扬州珍藏的一小瓶白酒。
“西红柿?”
“这个。”诺久书取出一个西红柿递给他,“尝尝?”
“可以生吃?”看着那红艳艳的果实,确实有点引人食欲。
“可以,看你吃不吃得惯。”
文荒接过西红柿,试探性地咬了一口,西红柿丰富的汁水和特殊的味道一下子充盈口腔。
“味道还不错。”
诺久书奇异地看着闻光寒三两口将那婴儿拳头大小西红柿吃完,眨了眨眼。
“你喜欢?”
“嗯。”闻光寒点头。
“那等会儿的酸汤火锅你应该也喜欢。”诺久书道。
闻光寒能吃下辣椒,但明显不喜欢,却喜欢这西红柿。
想了想,她道:“你喜欢的话,咱们弄个框种几颗?”
“这不是树上结的?”
“是藤蔓,一个箩筐就够咱们一家吃了。”
“味道好的话可以添到火锅店里。”闻光寒想了想道:“说不定有和我一样口味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诺久书笑着点头。
闻光寒果然很喜欢西红柿酸汤火锅,连连夸赞。
店里的掌柜的也说:“老板你家那个火锅也香,就是有点上火,清汤又有点不够味,这个锅子正好。”
闻言,诺久书同闻光寒对视一眼,均笑了笑。
“有人在吗?”
正吃得热闹呢,外面店里突然来了人,店里唯一的伙计正远忙放下碗筷道:“我去。”
但一会儿后,正远面色纠结地回到后院,“先生,老板。”
闻光寒将筷子上的肉放到诺久书碗里,看向正远,诺久书则问:“怎么了?”
“外边有人找老板。”
“找我?什么事?”诺久书低头给海儿擦了擦贪吃的小嘴。
正远道:“也没说什么事,就点名道姓找您。是个男的,长得不错,脸上有个疤。”
脸上有个疤?
诺久书手上的动作一顿,下意识看向闻光寒,闻光寒则正好看过来。
沉默了一下,闻光寒道:“去看看他想干嘛。”
“嗯。”诺久书点头,将海儿递给了丫鬟。
闻光寒朝诺久书伸出手,诺久书顿了下,将手放进他的手心,心底便安心了不少。
拍拍身上的烟火味,夫妻两个相携走到了店里。
果然在柜台前的书架边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许意。
他微微仰头,看着挂在墙上的字画,一身乳白色素衣,没有梳发髻,整个人安安静静的,又有一丝懒散之意。
听到两人的脚步声,他微微偏头看过来,待看到闻光寒时,目光微沉。
“不能单独说说话吗?”他问。
诺久书没说话,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