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厉害

牛素雨无言以对。

她事先不是没想到事情败露后，拿什么话抵赖，可是那抵赖的话不适合眼前的情形啊！解药就在她手上，怎么抵赖？一个抵赖不好，等于不打自招。

她意识到自己被伏娆给算计了。真是低估这个狐媚子了。

伏广庭痛心失望地咆哮：“你为什么给阿娆下药？你下的是什么药？”

牛素雨只能本能地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说着这样的话，大脑正好有机会缓冲了一下，目光看向心腹婢女，那心腹婢女之所以能成为牛素雨的心腹，也是有脑子的，当即心领神会，道：“这事是我干的，与恭人无关，我就是看不惯大姑娘仗着自己当选真命天女后，对恭人毫无尊敬之意。

我跟着恭人多年了，恭人是什么样的人，我看得清清楚楚，我为恭人感到不值。是恭人将大姑娘养大的，人都说养育之恩大于生恩，大姑娘对恭人言语恶劣，会遭天打雷劈的。”

伏娆嘴角嘲弄的笑意一闪而逝。牛素雨能从一个妾被扶为正妻，多年能得到伏广庭的敬爱，那聪明劲儿，自然没法说，身边养的人也是厉害。

可她伏娆也不是傻子，不紧不慢道：“莫要夸大了恭人的恩德。我是父亲的亲生女儿，父亲就该养我，我也就该孝顺父亲，恭人不管是父亲的妾，还是后面被抬为了妻，她被父亲养着，理应帮父亲养育子女。

我只承认欠父亲的恩情，不承认欠恭人的。我之所以对恭人态度恶劣，那是因为我看清了恭人是什么样的人。这不，我没错吧！

一个要对继女下药的继母何其恶毒？现在出事了，你把事情都揽下来了，我们就信？”

牛素雨的眼泪哗啦啦落下来看着伏广庭，可怜兮兮：“官人，我真的是不知情啊！”

伏广庭沉默不语，内心很是纠结。

“没做就没做，哭什么？”伏娆语气闲适，“我真不明白，你怎么如此爱哭？因为爱哭的孩子有奶吃这个道理？

父亲并不是花心的人，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再纳妾的心思，在这个宅子里，你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你何必如此？”

轻轻松松几句话，调侃得牛素雨气死了，但嘴上温柔委屈道：“我是因为你认为我是给你下药的人，所以心里感到难过，我一直把你当成亲生的，被亲生的孩子误会，当然难过。”

伏娆斜起一边嘴角，看向伏广庭：“父亲，要不这样吧？我将这件事情告诉皎然大祭司，请他派人来查，听闻他最擅办案了，不管把假话说得多漂亮的人，被他一审，全都招供。”

牛素雨吓得魂飞魄散，望向伏广庭：“不要啊！官人，皎然大祭司手段厉害，没有人能熬得过他的酷刑。”

那心腹婢女听了这话，脸都吓白了。也怕皎然插手。

“家丑不可外扬，家里人的事，还是关起门来自己处置吧！”伏广庭大喊，“来人，来人——”

很快，便进来两个小厮。

伏广庭下令：“将这婆子拖下去打一百大板。”

牛素雨的心腹婢女噗通一跪，道：“求大人饶命，一百大板会要了老婢的命的。”

牛素雨害怕心腹婢女将她供出来，赶紧跪着求情：“官人，一百大板会要了她的命的，她年事已高，身体又弱，说到底，她也都是为我好，打她二十大板，给她一个教训就是了。”

伏广庭武将出生，虽然不善经营官场，但他是条硬汉，毫不优柔寡断，坚决道：“拖下去。”

那心腹婢女在生死面前，也不再对牛素雨忠心了，赶紧求道：“是恭人指使老婢干的，大人，大姑娘，是恭人指使老婢干的，老婢没办法啊，大姑娘，老婢不想害你啊，求饶了老婢一命啊……”

牛素雨听闻此言，顿时如同一盆凉水浇过，浇得是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