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世之业败局之势
“涣散敌方军心,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夜尘把头歪向连落,唇角好心情地上扬,轻声说道。
“那是,你也不看是谁调教的!”连落凤眼一瞥夜尘,颇为傲娇地说道。
倒是惹得身旁的祝余眼角抽搐不已,话说连落应该好久好久都没有见过火凤了吧?
“大家不要听信她的胡言乱语,”为首的狮渊自觉不妙,连忙说道,“她一个受诅咒的凤灵,擅长的无非是妖言惑众罢了,别忘了我们今日前来的目的,复大权,清君侧,才是我们辅神兽一族的不世之业!”
狮渊的一番慷慨陈词,倒是激起士兵不少士气,跟着喊道:“不世之业,不世之业……”,但明显士气不太足。
“好一个清君侧,复大权,不世之业,冠冕之词狮家宗主倒是挺擅长!堂堂男子汉,顶天立地,嘴上功夫了得未免教人笑话了去,只是不知拳脚功夫如何?还请宗主不吝赐教!”简寒一个漂亮利索的翻身便已到狮渊的面前,全身绽放起灰色的幻气,还不待狮渊反应过来,便已经吃了简寒一记“风界缚锁”!
狮渊无防备不禁被逼地后退,尔后瞬间一个发力,全身也绽起了一层透明的黄,简寒又快速欺身而上,几个回合下来,却也难分胜负。
风界缚锁,火凤可是深受其荼毒,当日简澜运用的时候,太过阴柔狠辣,总觉得有些旁门左道,可是如今再看简寒运用自如恣意潇洒的感觉,刚柔并济,颇有力道,完全没有那种不好的感觉。
几乎是同时,站在队伍前方的亦影沉着下令,“投射部队调整距离,开始发射!夜弦带一支分队包抄至敌军右翼,夜尘带一支到敌军左翼,连落带一队到敌军后方,拦截撤退的敌军,剩下的听我指挥。”
“那我们呢!”火凤看着分工明确已经四下散开的军队,拉过祝余紧走几步迎着亦影高声问道。
谁知亦影连头也没抬,一个眼神都不吝于给他们,一个漂亮的旋身一跃就站在了苍耳之上,只是冷冰冰地水下命令道,“御剑回你们该去的地方!别在这里给我添乱!”转而看向身后,“众将士听我命令,给我冲!”
苍耳咆哮一声一跃而起,身后的兵士也纷纷御剑从她们两个人的头顶掠过,听着唰唰而过的声音,火凤与祝余在纷乱中交换一个眼神,也双双上了剑,混在了向前冲的队伍中。
而敌方显然就没有这么好运了,自己的将军被简寒死死缠住,丝毫没有脱身的机会,更遑论指挥三军了,狮渊刚要张口下令,简寒便加紧攻势,加重手中力道,直叫狮渊无从招架,痛哼不已,不禁在心里痛骂道,“亦影这个小儿,还未开战,趁我不意,便做偷袭,简直卑鄙无耻之极!”
狮渊心思被分散,倒叫简寒占了不少便宜。
将军还在,越级部署作战任务在战场上是绝对不允许的,是要按军规处置的,身后的三军眼看着向自己整装袭来的军队却因为没有军令而心有惶然首鼠两端,直到凤云左右权衡利弊之后才开始高声部署作战方针的时候,身后的军队却差不多已溃散不成军了。
凤云开始慌忙调集队伍的时候,迎头的亦影已经带领着精像一支利剑一般杀到了敌军腹部,冲散了敌军,敌军士气低靡,四散逃跑,却遭到已经赶到的连落他们从不同的方向的拦截。
四大家族溃败之势已然成定局。
火凤和祝余却与凤云交上了手。
火凤和祝余却与凤云交上了手。
火凤同祝余一样,周身泛着一层圣洁的白光,火凤骤然大喝一声,“光翼守护”,只见一道白光大盛,如光柱一般从火凤的指尖源源不断溢出,循着凤云站立的地方作势便要缠上去,谁知凤云一个“风曜十字斩”便凌空劈了过来,竟生生斩断了那道白光,凤云收了手,只抬头看着眼前的火凤:
“紫依,你当真不念我们的血缘之情吗?我可是你的祖父!”
火凤冷笑一声,“我倒是想念,可你们当初的所作所为,给我机会了吗?”
“那也是逼不得已的……”凤云看着火凤眼中化不开的仇恨和阴森,哑口失言。
凤云一个不防备,消失了片刻的白光再次汹涌而来,并迅速地从他的脚底爬上来,是背后的祝余,凤云想要施展幻气去拦时,火凤抓紧时机,一招“圣盾灵击”,白光顿时化成一只盾牌朝着凤云直直地打了过去。
“哼,好一个逼不得已!乱臣贼子,你可曾想过今天?有没有后悔那天晚上没有把我直接掐死?”火凤居高临下看着被白光裹得像个粽子一样栽倒在地上的凤云,笑得妖娆婆娑,妖娆中却是掩不住的伤。
火凤继续说道,“若不是,今天你们败局已定,恐怕你都不屑于跟我这个受诅咒的凤灵说话吧?”
风云一看自己的计谋被拆穿,瞥过头不再看火凤,也不再言语。
忽而,黑云下周围本来暗沉的空气仿若放明亮了一些,而且好像有越来越亮的趋势,黑云下厮杀的众人也感觉到了这种不同寻常,也都停下手中的动作仰了脸向光源望过去。
顿时四起的五颜六色的幻气也消失不见了。
只见头顶的黑云好似被人撕了一道口子一般,越来越大,而那明亮的缺口处,却无端站了一个人,宛若天神降临人间,风华难掩,远望去身形灵秀,一头黑发漾在身后,额间嗜血般的凤泪仿若是即便隔了千山万水都能看得清楚一般。
“紫依,是先生!”祝余只大声地叫道,声音中充满了属于少女的惊喜。
“先生到底是谁?”火凤喃喃说道,正处于非正常状态中的祝余激动不已,完全没有注意到火凤在说什么。
“都住手了罢!”平静的声音好似穿过千万岁月一般,带着一种遥远的沧桑,尤其还带着一种与身俱来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