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把话说清楚!
安如山回到镇国公府的时候,安权并不在府中。
倒是宁无忧坐在前厅里,正听下人们回禀事情,在北平国,过年依然和现代一样,是个隆重的节日,自然也得当做大事来对待,所以,宁无忧要做的事情很多,她很忙。
安如山站在前厅门口看了一会儿,莫名觉得宁无忧变了很多,不过,这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安如山摇摇头转身要走,刚忙完的宁无忧发现了他。
“大哥,请留步。”
“有事?”安如山回头,看着朝他疾步走来的宁无忧,眉心微微蹙起。
宁无忧朝他福了福身:“大哥,年关将至,咱们府中从爹爹到下人都要添置新衣服,你的衣服也要多做几套才行。大哥这几天都是早出晚归的,你回来的时候我这也不好意思让下人们打扰,趁着你今天有空,咱们让裁缝给你量一量尺寸吧。”
“不必了,我还有很多新衣裳,无需再做。”
安如山看着宁无忧那张小心翼翼的脸,突然间很不适应。
“我知道明安侯府给大哥做了好多套衣服,但那是舅舅给做的,咱们家也得给你做新年衣服呢。”
宁无忧往后撤了半步,做了个请的姿势:“大哥,就耽搁你一嗅儿,不会太久的。”
“嗯。”安如山琢磨,先不管宁无忧打的什么主意,冲着她是镇国公府掌管中馈的,他也得跟她打上一会儿交道。
安如山入了前厅才知道,原来屋子里正好有布庄和绣坊的人在,他让人量了尺寸,随便指了几种料子:“就这些吧。”
“这些……”宁无忧看了眼安如山选择的布料,“大哥,过年咱们选些喜庆点的衣服也是可以的,黑色白色虽然也好看,未免有点太过素净,你要不要考虑其他的颜色?咱们镇国公府过年的时候每年都会得些赏赐,年初二咱们得去宫里谢恩,大哥不能穿得太素。”
“嗯,那就宝石蓝和竹枝青吧。”
安如山又选了两种布料,宁无忧挺无奈的,这俩颜色也不喜庆啊?但好歹比刚才的黑色和白色强多了。
宁无忧又吩咐了裁缝几句,众仆人退去,安如山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宁无忧心里忍不住犯嘀咕:“大哥,你若是无事我这便回去了。”
“等一下,有件事情我想问你。”
宁无忧听得他的声音比以往都多了几分凝重,心里咯噔一下子:“大哥有话直说,无忧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主持府中中馈有多久了?”
“这……自从……”宁无忧的眼圈蓦地红了,想到不得好死的母亲,她心里对安如山的那股怨气不由得涌了上来,但她还不能表现出来。
安如山见她沉默,突然间就明白了:“抱歉,这不是个好问题,也就是说你已经主持府中中馈两个多月了?”
“也不算是,之前我只是零星管家,而且并不擅长,这不到了年关,各家各户都需要打点,府中中馈不能无人,所以爹专门请了嬷嬷教我,也就这样半个多月吧。”
宁无忧实话实说,她在心中反复琢磨,最近好像没做什么对不起安如山的事情。
“那你可知道府中负责采买之人是谁吗?”
“黄管家,一直都是他负责采买,让后他下面还有四个二管家,分别负责家里厨房采买,器物采买,胭脂水粉布匹采买,杂货采买。
大哥问这些是有什么东西要买吗?如果大哥有任何需要可以直接告诉我的,我跟他们说就成。还是说大哥想要见谁?”
“我想见胭脂水粉布匹采买的管家,你让人帮我叫过来吧。”
“我亲自帮大哥去叫吧。”
宁无忧这样说着,见安如山没有反对,立刻退了出去。
安如山不是不知道宁无忧的小心思,但他觉得这样也好,反正看宁无忧的样子,也不像知道什么的,他正好可以借此试探一下。
“陈七,你跟我说你最近有没有做什么错事,你自己交待出来或许你还有活路。”
陈七觉得自己很无辜:“大小姐,陈七对镇国公府一直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做出辜负侯爷和大小姐信任的事情,陈七并未做错事。”
“成吧,你跟我走。”宁无忧见陈七赌咒发誓,看他也不像撒谎,于是决定带他去见安如山。
安如山看到陈七之后就带着陈七去了自己的院子,宁无忧站在前厅里,有些心神不宁。
有些时候不是知道了更可怕,更可怕的是那些未知的。
宁无忧这边心里忐忑着,一直让人盯着安如山院子的安无虑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说他把陈七叫进了自己的院子,都说什么了?”
安无虑瞪着一只眼睛,神情看起来有些阴郁。
“奴才不敢靠得太近,世……是因为那院子周围有暗卫,我怕被人发现没办法帮公子继续做事。奴才等着陈管家从那里出来之后悄悄找他打听了一下,他说那人问他最近这一个半月采买的布料都有哪些。”
“就这样?”安无虑啐了一口,“果然是乡野地方住惯了,一点东西便看在眼里,难不成他想做衣服还得看府里采购了什么布料?”
“奴才也觉得挺……挺好笑的,但是陈管家就是这样说的。”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安无虑觉得他有点儿搞不懂安如山,不过他也不需要懂,他只要把安如山从镇国公世子的神座上拉下来就成了。
安如山坐在书房,想着今日来调查的线索,再结合陈七刚才的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在他脑海中显现出来。
只是这么周密的计划怎么像那个蠢货想出来的呢?不过,无论是谁,都别想碰他最珍视的人。
有些事情,越早解决越好!
翌日,安权一大早就醒了,他在院子里打了一圈太极拳,坐在前厅里喝茶,想着一会儿安如山从这边经过的时候跟他说点事情,哪曾想他没等来自己的宝贝儿子,却等来了京城府尹上门拿人。
安权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穿着一身官府的京城府尹龚正,不悦地开口:“这一大清早的,这是什么意思?”
“对不住,国公大人,下官也不想打扰您的清静,不过事急从权,下官也只好亲自登门了,还请国公大人见谅!”
安权蹙眉:“你把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