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乔皇后愣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乔修到底是什么意思。

乔修一言不发,只默默的看着乔皇后,似乎是在等乔皇后自己想明白。

乔皇后很快就明白乔修的意思了,她的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语气慌乱。

“不行,父亲,云瑾还太小了,他和云瑱是兄弟啊,您让云瑱以后怎么想?”

她不想那么做,她有两个儿子,一个被圈禁了,另外一个却再次成为太子,盛云瑱一生骄傲,这样的打击他怎么受得了,而且,以后他们兄弟两个如何自处?

乔修叹了一口气,原谅了乔皇后关心则乱。

他轻声说:“娘娘,四殿下已经不小了,他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呢,现在太子殿下已经没有未来了,您难道要把皇位拱手让给别人吗?”

“我知道这样做很残忍,也不近人情,但是娘娘想过,没有,这种事情发生了,皇上没有要了太子殿下的命,就已经是念着父子情谊了,再多的咱们就别想了,只要四殿下继承大统,大殿下以后才能活下来啊,若是把阖家的命运都交给外人,您放心吗?”

乔皇后一时间没说话。

乔修说的有道理,乔皇后最大的优势,就是她有两个儿子,嫡长子是盛云瑱,嫡次子是盛云瑾。

现在盛云瑱废了,但是她还有盛云瑾,只要她还是皇后,她的儿子就是嫡子,不管哪一个登上皇位,她都是太后。

但她要是慌了手脚,一下子把太子的位置让出去了,她以后可就不是独一无二的皇后了!

乔修看她半天没说话,脸色阴晴不定,就知道她已经想明白了。

他轻轻拍了拍乔皇后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娘娘放宽心,大殿下在外面也不会遭罪的,乔家会照看好他的,娘娘现在的重心就是四殿下,切不可因小失大啊!”

乔皇后的眼神逐渐坚定,“父亲,我懂了!”

乔修欣慰的笑了。

午膳的时候,徐大伴悄悄对天正帝说:“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天正帝怒火中烧,不过是事情太丢人,不好往外说,早上刚把圈禁盛云瑱的消息放出去,乔皇后就来和他闹了一通。

天正帝能不生气吗?

没想到只是让乔修劝了一下,乔皇后竟然就明白了,可见乔家那只老狐狸才想的最明白。

他冷笑一声,对徐大伴说:“让皇后回去吧,顺便去把四殿下给她送回去,不是真心实意的认错就免了,我知道她是什么心思!”

徐大伴轻声劝慰,“陛下言重了,娘娘哪能不知道对错呢,不过是爱子心切,一时间想左了。”

“哼,还不是因为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儿子,所以才想明白的!”

天正帝闭着眼睛都能想到乔修会劝告她什么,不过这正是天正帝想要的,天正帝虽然废了太子,但是并没有想立二皇子三皇子的想法,盛云瑾才是嫡出,而且也颇得他喜欢,他就是给乔皇后一个警告,以免她得寸进尺。

现在看来,效果是不错的。

“世子爷,宫里传来消息,四殿下已经回到立政殿了,皇后娘娘似乎很紧张四殿下。”

七令把得到的消息说给顾容与听,同时在纠结关于北齐的事情要不要说,他总怕自己说了,顾容与担心。

“太正常了,皇上没有立庶子的想法,他其实更喜欢盛云瑾,乔丞相劝了两句,皇后娘娘想明白也就是了,咱们的皇后娘娘可一点都不傻。”

顾容与换好外衫,却发现七令的表情很古怪,“怎么了?”

七令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事情告诉顾容与,让他有个准备。

“世子爷,北齐那边传来消息,梵姑娘已经打下管城了,但是在大家都以为她会打平阳的时候,梵姑娘突然去打上党了。”

梵镜言的身份在她离开之后也藏不住了,七令和八归得知真相,都感叹顾容与的大胆,竟然把一个敌国的公主养在自己身边,而且还没让人发现,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吗?

顾容与乍一听也楞了一下,随后就想明白了,“她这是趁人不备吧。”

七令有些看不明白。

“殿下,什么叫趁人不备,姑娘这几次都是明目张胆的下手的啊!而且她最开始制定的计划就是去打平阳,现在直接打上党,不是多此一举吗?”

出尔反尔,不说是兵家大忌,就算是面对朝臣也是一样的,要是有一个习惯出尔反尔的皇帝,以后谁还会追随她呢?

“你也说了,平阳准备充分,必然要和梵镜言有一场死战,但是梵迦叶的士兵就很多吗?未必吧,很多人应该还是不想打内仗的。梵迦叶要是想防备镜言,只能从别的地方调兵,在平阳严阵以待。”

“士兵一共就那么多,都派到平阳去了,其他地方自然就兵力空虚,不堪一击了。镜言只要趁其不备,去攻击其他的城市,就能有效避开梵迦叶的大军,而且彰显自己的仁慈。”

顾容与轻轻一笑,似乎是与有荣焉的模样,“可真是挺聪明的,原来我还以为她就喜欢单打独斗呢!”

柯鸿雪认为自己怀着忐忑的心情来见梵镜言一点用都没有。

他本意是想劝梵镜言进攻不要太草率,就是想让梵镜言考虑清楚,没想到梵镜言不解释她为什么要停下来,竟然还准备去进攻别的地方。

虽然两个城池相隔不远,但是梵镜言的举动也太孩子气了,谢璋打仗都没有她这么随性。

“殿下,您这样,士兵很容易困惑的。”

柯鸿雪委婉的提醒道。

梵镜言本来想说话,结果鼻尖一动,闻到了地瓜的香气,立刻对簇水说:“簇水,看着点,不要烤糊了啊!”

柯鸿雪都要昏过去了。

梵镜言看柯鸿雪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也就不再逗弄他,正色道:“柯大人这话是为了将士们说的,还是为了大臣们说的?”

柯鸿雪一愣,“大臣和将士都是殿下的人,为谁说的,没有任何区别。”

梵镜言笑了笑,“当然有,将士们是我的,大臣们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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