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干吗夸本宫

裴清商目光落在玉佩上,微微拧眉。

他伸出手指将玉佩拿过去,两只手轻轻向两边一掰,那本看似是鸳鸯的玉佩直接分成了两个。

司邈邈瞪圆眼睛:“这!?你把玉佩弄坏了?”

裴清商摊开手掌,一起递过来,语气淡淡:“这是活扣,本身就是两个。殿下拿了那么多日,都没发现?”

司邈邈将两块玉佩翻来覆去地看,惊奇不已:“真的没发现,卡的太紧了。”

这两个玉佩合在一起就是一整个,两根绳子在顶端绞绑在一起。

此时两只疑似鸳鸯的鸟分开,司邈邈才彻底看清,这确实不是什么鸳鸯,就是两只神鸟,与玉玺上头的一模一样。

裴清商望着她:“殿下从何处得来的玉佩?”

“从汪公子手上拿来的。”

裴清商眉梢不动声色地轻微挑起:“玉佩是贴身之物,殿下……又对旁人施展淫威逼迫了么?”

司邈邈身形一顿,握拳抗议:“你胡说!本宫是那种人吗?本宫不是告诉过你了,安澜捡到了玉佩,对这个玉佩的主人一见倾心,后来汪公子找上门,才知道玉佩是他的。”

裴清商从椅子上站起:“殿下好好休息,臣问清楚再来回禀。”

“等等!”司邈邈撑着身子下床:“本宫要跟你一起去。”

裴清商冷淡的眉眼中凝着审视,他缓缓问道:“殿下昨夜发热,现在就没事了?”

司邈邈踩在地上原地凹了一个秀肌肉的造型:“放心吧,本宫强壮似牛,早已好的差不多了。”

说完,她还模仿马保国打了一个闪电五连鞭。

“看到了吗裴清商,这就是本宫的实力Y哈吼!”

裴清商沉默无言地看着她,直看的司邈邈手足无措。

她刚刚是不是表现的太过了,司邈邈突然想起刚才裴清商和司阑玉进来的时候,她还声称身体不适!

正当她搜肠刮肚准备狡辩一下的时候,裴清商竟直接踏步走来。

不等司邈邈反应,他便将她打横抱起,然后扔进床榻上。

司邈邈只是愣了一瞬,反应过来随即连滚带爬地坐起来:“裴清商你干什么!你是不是要非礼本宫,本宫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她叫的像杀猪,却片刻都没听到裴清商说话。

司邈邈抬眼看去,裴清商正淡然镇定地站在她的床榻边。

他的表情过于冷静,以至于司邈邈意识到她是不是又在加戏了。

须臾,裴清商开口:“殿下,您刚刚原地抖动,臣以为您抽筋。”

司邈邈一怔:“酗子你不懂武德!这是闪电五连鞭,你居然敢说是抽筋!”

裴清商转过身去,司邈邈并未看到他薄唇微微上扬的弧度。

只能听到他冷淡地道:“殿下就算要玩,也记得穿好鞋袜,如果要跟臣一起去,那就换好衣服,臣在外面等您。”

裴清商出去了。

待司邈邈换好衣裳走出去时,裴清商正在殿外长廊下静静地站着。

他的目光低垂,像是在走神。

司邈邈玩心大起,她蹑手蹑脚地张开手走过去,正想吓裴清商一跳,谁知她刚跳到他身后,裴清商却毫无预兆地回过身来。

司邈邈一下子撞进他的胸膛中,裴清商似是也没有料到她会冲的如此猛烈。

他握紧司邈邈的手腕,防止她跌倒,与此同时,因惯性他不得不被撞击地后退几步。

裴清商直接坐在了廊下的休息长条凳上,司邈邈更是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怀中。

如果不是裴清商定力稳当,他二人甚至就要仰倒在身后压满积雪的草丛里。

那一瞬间,司邈邈感觉时间在她和裴清商周围静止了。

她好像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快的像呜呜鸣笛的火车。裴清商身上有松枝一样好闻的清冽气息,像他这个人一样,散着冷厌似地生人勿近。

她满眼小鹿般的慌张,被裴清商尽数收进眼底。

司邈邈今日身穿鹅黄冬裙,围着的狐绒围脖将她衬出无端的烂漫艳丽。

此时天色初晴,清晨的天空泛起湛蓝的白,几朵白云悠闲又自在地挂在苍穹。

他们僵硬着这个姿势许久,直到裴清商淡淡开口——

“殿下,您踩着臣脚了。”

司邈邈低头一看,像兔子一样猛地蹦开。

她满脸红粉:“你可不要误会,本宫绝非是要投怀送抱,而是……而是没有站稳,把你当坐垫而已!”

裴清商已经站起身,他微微整理衣襟,掸了掸衣袖,眉眼是千年不变的冰雪沉稳,他简单地回应:“臣知道。”

司邈邈握着小拳头快步朝前走去:“真是的,都怪你磨磨唧唧,快跟本宫去办正事!”

“殿下。”

“又干什么!”

裴清商走近她,伸出手掌,一根翠叶形状的簪子躺在他掌心。

“您的东西掉了。”

这是司邈邈早晨戴在头上的,想必是方才的一番动作从发间掉落。

她正要一把夺过,裴清商却更快她一步,他稳稳地将发簪放回了她的乌发中。

裴清商几乎面无表情地颔首:“好看。”

司邈邈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睁大美目:“什么好看?”

裴清商走向前,顾自回答:“簪子。”

司邈邈连忙追在他身后:“撒谎!你是不是想夸本宫好看。”

“臣没有。”

“不行,你必须说有,本宫命令你说有!”

“臣有。”

他俩吵闹斗嘴的声音逐渐远去。

桃雪从柱子后面钻出来,满脸激动地快要落泪般:“殿下情窦初开,红鸾星动了!”

司邈邈爬上马车以后就睡着了,最后到了谢安澜家时,被裴清商喊醒,她吸溜一声,擦了擦嘴角口水:“开饭啦?”

驾车的马夫险些从车辕上滚下去。

裴清商倒是面不改色提醒:“到谢府门口了。”

司邈邈迷迷糊糊地跟着裴清商下了马车,寒风从她旁侧吹过,冻得她一个哆嗦。

裴清商不动声色挡在了风口。

他们二人上前,谢府的门房自然认得这两位大人物,他忙揣着手迎过来,请安后他面色为难地说:“长公主殿下,丞相大人,我们家小姐今日……心情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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