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病入膏肓的七王爷
“楚子月,你这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小贱皮子,你反了天了,连我也敢打,看我不到将军那里告你的罪!”
母女二人围抱在一起,楚惜容的脸已经肿的老高,多重巴掌印叠加在一起,红中带黑,可见楚子月下手之狠。
听她们二人不足轻重的威胁,楚子月只能回以呵呵一笑,犀利的目光扫过二人,二人却是不敢与之对视,生怕再招来她的毒打。
“说完了?说完了就快滚吧,等会姐姐手痒,可保不准再赏你几个耳光。”
楚子月抬起纤纤玉手,翻而覆去的看着,漫不经心。
“走!惜容,我们走!我看她是疯了,她是疯了!”
三夫人柳景翠扶着楚惜容,狼狈离去,府里的下人们见三夫人和二小姐一个发髻凌乱,一个面目全非,衣损如布,再瞧着她们是从大小姐的月安阁出来的,心中都暗骇不已。
不过大家都没有想过这是大小姐的手笔,还以为是将军知道大小姐冤屈,才对这母女二人加以惩处。
看着她们狼狈逃离的背影,下人们就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不得不说,这母女能有今天,实在是大快人心,在这将军府,哪位是人,哪位是鬼,他们下人最清楚不过,尤其这三夫人,说一句心如蛇蝎毫不为过,府里被她打死的家丁,一双手都数不过来。
到了前院,三夫人柳景翠就哭倒在楚德安怀中,指着被打的楚惜容呜呜咽咽,泣不成声。
楚德安看着她二人这幅鬼样子,竟不由生出一丝厌恶来,这是从来未有过的,同时,也非常生气,以下犯上,楚子月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他这个爹了!
“我出去一趟,你们这几日最好别出来给本将丢人!”
楚德安怒气冲冲的走了。
三夫人和楚惜容皆露苦色,本想这样过来能博得将军怜悯,失算失算。
话说楚德安出了将军府后,马车径直来到了七王爷的门前。
七王爷年纪轻轻,抱病多年,不理朝政,不操国事,年前听闻病重,恐熬不过今年。
他此番前来,不为别的,而是给楚子月说亲。
他要她嫁给这个将死之人,给他陪葬。
小厮通禀之后,便引楚德安来到七王爷卧房。
红香楠木的床榻上,年轻的男子面无血色,冷漠如冰,如果不是护国大将军这个名头过大,他不会见。
“不知将军来此,有何贵干?”七王爷梁湛轻轻招手,示意其免礼。
“七王爷,老夫早该来探望,今日突然到访,若有叨扰,还望王爷莫怪。”楚德安说完才站直身子。
并无赐坐,显然七王爷是希望他有话说完赶紧离开。
“小女子月不知七王爷可有耳闻,她对王爷一直有意,年前就与老夫说要来照顾王爷,最近又提了起来……呃,老夫此来,是帮小女问问,王爷意下如何?”
“哦?要来照顾本王?那便来吧。”七王爷眸子里闪过一道冷光。
“有王爷这句话,老夫明日早朝就向皇上请旨赐婚!”楚德安高兴道。
“赐婚?呵呵,将军说笑了,本王只是答应让她照顾本王。”梁湛看着楚德安,上下打量,不知这老家伙在打什么主意。
楚德安被他盯得手心有些冒汗,没有赐婚,让子月入府,这不符礼法,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倒也无妨,可楚子月乃是他堂堂护国大将军嫡女,连太子都求慕的女子,怎能不明不白的就……
这传出去,岂不是让全天下嘲笑老夫?
可是话已说了出去,这个七王爷虽然病入膏肓,背后站着的可是老太后,那老太后的手段他见识过,后果绝非是他能承担的起的。
七王爷梁湛见他杵在那儿,脸色越发不好,心中冷哼一声,便下了逐客令:“还请将军回府准备去吧,三日内,将人送入府上,自有管家安排。”
楚德安一个激灵,如遭雷击一般,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七王爷府上,路上才回过神来,狠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
楚惜容是庶女,被太子悔婚,也可找个朝中大员之子再寻一门亲事,但他的子月,大梁多少人爱慕着啊!择夫婿即便不是太子,还有三王爷,五王爷两个好去处,对他将军府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他怎么会想报复自己的女儿?将他嫁给七王爷?更可笑的是,还如此不明不白,七王爷竟说不必请旨赐婚?
今日一切的一切,发生的实在令人匪夷,他楚德安一世英名,全毁在了今朝!
再想起柳景翠,他便有了怨恨,如果不是她非要送惜容当太子妃……
回到府中,他心绪烦乱,独自关进书房,喝的酩酊大醉。
楚子月将被无名无分送入七王爷府上的消息,在府中悄悄传开。
楚德安一连几日都未露面,一切事物都交给了大夫人方梦秋安排。
方梦秋在月安阁拉着子月的手哭的差点没背过气去,她本想按照女子出嫁的规格将她风风光光的送出府,可是被楚子月拒绝了。
人家没说要娶她,只是被亲爹送去当个伺候人的丫鬟,大张旗鼓,岂不是更招人笑话。
方梦秋拗不过她,最终,在三日后,她带着小蓠,带着几身衣物和不少银两,甚至连府里的马车都没有用,让小蓠从外面叫了辆马车,就这么离开了将军府。
当她踏进七王爷府上的那道高大的门槛,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异样目光,心里对楚德安的恨更重了起来,她知道,这是因为原主的情还在,她可能正在看着这一切,试想自己一直尊崇的父亲竟如此狠心对自己,何其令人心寒?
七王爷府中的全管家叫了两个小厮,将她的包袱送进早已安排好的东边厢房中,王爷没有正妻,之前有三两妾室,吵闹的很,后来就都被打发走了,东厢房十分宽敞,且布置精雅,都是王爷之前布置的。
让她住进来,也是王爷的意思,他也不敢问,做下人的,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他可不敢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