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山
“我...的眼睛为何会变成红色。”
绿萝道看着镜中那双赤红色的双眼，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这...我也不知，想是受了剧痛的侵蚀，便成了这副模样。””
陆宸奂叹了口气，转瞬笑道：“没事的，能恢复成这样我已经很感谢了”
“陆姑娘，你不要气馁，许是这剧痛腐蚀的太过久，一时半会还恢复不了，不过有公子在，一定会尽力治好姑娘的！”
陆宸奂重新盯着眼前镜子中的自己，一张清秀的小脸上原本十分温婉，却因为这另类的异瞳格格不入，衬的这张脸妖艳万分。
虽然是异瞳，但并不影响她整体的模样，能够重新恢复光芒，她已经十分满足了。
“谢谢你，绿萝姐姐。”
女子嘴角勾起一抹感激的笑容，重新盯着镜中那双赤红的双眼，似乎并不难看。
用过午膳后，丫鬟们便搀扶着她在后花园逛了起来。
“陆姑娘小心，前面有台阶。”
丫鬟小声在耳畔提醒，女子朝她投去一道温和的笑意。
“姐姐，我的眼睛已经好了，可以自己走动了，你先回去吧。”
“可是...”
丫鬟再三犹豫，却在接收到不远处绿萝的眼神时，低垂下了眉眼，恭敬道。
“是，陆姑娘。”
陆宸奂含笑看着她离去后，便转身，朝着一座木桥上走去，按着先前和丫鬟们多次来这里散步的印象。
缓缓走上一座小木桥，绕过一片茂盛的竹林，远远看见，在不远处似乎有个人的身影在林中小憩。
陆宸奂缓缓走进竹林，只见层层竹叶后面，依稀可以看见，一道浅紫色的身影藏匿于此。
抬手扶开面前的几丝垂挂下来的绿柳，待走进男子跟前时，定了定神。
只见一个戴着半面银色面具的男子单手托着脑袋，身子侧卧在凉亭里的榻上，闭眼小憩，肤色白皙似雪，犹如世外仙子般。
如画的眉目与身后的美景完美的融合，浑然天成的一副上等画卷。
阳光透过竹叶印在他脸上，浓密纤长的睫毛在微风下缓缓摇曳，凉薄的唇不似常人般，十分的薄凉。
但就是这样的模样，仿佛令万物在他面前都失去了颜色，
陆宸奂惊讶的睁大眼，原来这个绝美的男子就是救下自己的苏医仙？
好奇的同时又不由得感慨，对方不过看起来年岁并不大，却有如此大的本领，不由得心生佩服。
不知望了有多久，女子怔怔的望着，不忍开口打破这美丽的画卷，以至于打扰到了男子的休息。
只见那男子微微张开薄凉的唇，幽幽地开口。
声音更是冷到极点。
“看够了么？”
“我...”
陆宸奂猛地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方才太过失态，却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许是被直勾勾的盯着，苏瑜臻不悦的蹙眉，一双冰冷的眼睛缓缓睁开，瞥了一眼她手足无措的模样。
“你若是再望着我，我便将你的眼睛重新弄回去。”
“啊！不要!”
陆宸奂赶紧慌张的别过头去，捂着眼睛害怕他真的会将自己的眼睛收回去。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你清修的，我，我只是想和你说声，我...的眼疾恢复了。”
苏瑜臻撑着身子坐起，头发随着他的动作散落在了身前，男子静静凝视她的脸，又往上移盯着她的赤瞳半晌，淡淡点头。
“恢复便好。”
“只是我这眼睛却变成异瞳了，不过没关系，能重新看见便好。”
苏瑜臻淡淡点头，神色间依旧冷漠疏离，清了清嗓音。
“如此便好，再过几日，你便可以下山了。”
“啊？这么快...”
陆宸奂正想询问他这几日的去向，却被他这话堵的生生发不出声来，只能憋在腹中闷闷不吭。
苏瑜臻却并不多说，翻身从榻上走下，动作轻盈不带一丝尘土，只是在经过她身旁时，浅浅的扫了她一眼。
男子从她身边经过，掀起一道微风，清冷却又寒冷，随后缓缓朝着竹林间的青石路上渐渐离去。
陆宸奂不禁裹了裹衣裳，望着男子消失在竹林间的清瘦身子，忽然内心百感交集。
隐隐有些空落落的。
抬头望了眼这茂密丛生的竹林，似乎自己来了也许久了，实在不该继续待下去了，陆宸奂吸了口气，默默下定决心，明日便离开空无谷。
翌日，女子将榻上的被褥重新折叠好，摆放回相应的位置，随后关上门退了出来，回头凝望着这间静雅的屋子，以及这幽静的院子，心中一时有些不舍。
闻讯而来的绿萝从九曲长廊内走来，踱步至她跟前，眼中也闪过一丝不舍。
“陆姑娘，听丫鬟们说，你今日便要离开空无谷，可是真的？”
“嗯。”
陆宸奂点点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恭敬的作了一揖，见此绿萝急忙将她扶起。
“陆姑娘不必言谢，救你的人是公子，不是绿萝。”
听到苏公子的名字，陆宸奂怔了怔，随后回想起男子绝美的容颜，又见她只身一人，忍不住的道。
“对了，苏公子怎么未能来此？”
绿箩叹道：“公子今日闭谷修炼，未能相送，不过苏公子知道了你今日要离开的消息，便让我把这信物带来，交到你手中。”
“信物？”
陆宸奂怔了怔，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绿箩便从怀里掏出一块，通体白皙泛着柔光的玉佩。
“公子说你的眼疾尚未痊愈，想是不止单单毒药腐蚀，而是被邪气所染，凭此信物到白於上仙处求见，便能全部治好，只是还是需要覆上白绫，见不得强光。”
陆宸奂接过玉佩，只见这玉佩通体晶莹，中间却有一条很细微的红色流纹，煞是好看，似乎有一种特殊的情绪，在看见它的那一刹那，心中快速的漾起一层涟漪。
“绿箩姐姐，谢谢你们这几日的照顾。”
陆宸奂将玉佩塞回袖中，抬头望了眼竹林的方向，喃喃道。
“以后若是有缘，我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还有，替我向苏公子道谢。”
绿萝点头，向她作了一楫：“我会禀告公子的，陆姑娘，一路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