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1章 猜到身份
傅元蓁心下发沉。
她不确定季宛宁有没有说谎,如果没有,那就说明,叶玄很可能已经不在了。
不过,就算季宛宁说了谎,叶玄也可能凶多吉少。
倘若叶玄还在,又怎么会让季宛宁伪装身份,跑来当一个伺候人的婆子?
不过,季宛宁混入楚家,目标很可能是顾元蓁。
如今顾元蓁一死,活着的人变成了她傅元蓁,也不知道季宛宁接下来又会如何。
不管怎样,她只需等着就是。
傅元蓁想了想,继续不动声色地试探:“你看起来年纪不小了,夫家呢?”
“死了,现在就剩下奴婢一个。”
季宛宁的声音更低,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傅元蓁听到这话,一颗心再度沉了下去。
她不再继续问下去,淡笑着说道:“你放心,既然你现在跟了我,只要你用心做事,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现在没事了,你回去继续看着吧。”
“奴婢遵命。”
季宛宁屈膝行了一礼,很快退了出去。
等她走后,傅元蓁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季家八成是投了宁修,设计了叶玄。只是不知道,泉城季家现在如何了。
叶玄的功夫很不错,即便被层层包围,他也能杀出一条血路来。
可他当年心悦季宛宁,对季家人肯定没多少防备,若是被人下药,那就危险了。
只是不知道,季宛宁在里头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倘若她也算计了叶玄,那……
等她查出真相,定会让季宛宁付出代价!
傅元蓁回想了一下,她当年为了当好摄政公主,需要很多钱。户部尚书钱有良是个硬骨头,死活不肯掏钱。
她总不能直接把人杀了,便自己开铺子挣钱。
几年下来,她的铺子开遍了全国上下,有明面上的,也有私底下的。
她的那些铺子随便一个都是日进斗金,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
等她死后,那些明面上的铺子定然已经被瓜分了干净。
只是不知道,私底下的那些铺子可有剩下的。
可惜她现在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又没法直接找人问,只能找时间自己出去打听了。
想到这里,傅元蓁就迫切地想要把当年的雪衣卫找回来。
可她当年被杨雪琴,傅元朗和宁修等人联手害死,那些人身居高位,又岂会留下雪衣卫这个祸患?
恐怕,她的雪衣卫早就被清理过了。
即便还有活着的,恐怕也另投了他人,或是躲了起来。
如今已经过去十年,想要把那些人找出来,谈何容易?
傅元蓁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心头有了个主意。
她现在虽然换了个身份,这张脸却跟她过去的样子极为相似。
这张脸若是利用好了,说不定还真能把那些人钓出来。
顾元蓁刚来到京城没多久,不就因为这张脸,惹来了杀身之祸么?
可见,这张脸还是很让人在意的。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要让更多人知道这张脸!
正好,楚怀安野心勃勃,也想利用她这张脸,估计已经开始往外头传消息了。
估计要不了多久,消息就会传遍京城。
她只需要等着就好。
傅元蓁嘲讽地勾唇一笑,随手拿起旁边的茶杯抓在手里,用力一握!
只听“砰”的一声,天青色的茶杯就在她手中炸了开,化作细碎的粉末。
傅元蓁松开手,看着白色的瓷粉纷纷落下,笑容顿时变得满意起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晋级,不过……这种拥有强大力量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所以,你们可准备好,迎接我的报复了吗?
……
季宛宁离开明德院后,一步步往扶疏院走。
她冷着脸,因为脸上的两道法令纹,看起来颇为刻薄。
此时,她满脑子都在回想傅元蓁问的那些话,还有她问话时的样子。
季宛宁回想了一遍又一遍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她来到楚家的日子不算长,却见过顾元蓁。那时候的顾元蓁,不过是个娇蛮的小姑娘罢了。
可是就在昨晚,顾元蓁大病醒来之后,她竟像是变了个人!
不对,不是像,她是真的变了。
她仔细观察过顾元蓁的脸,那张脸,的确和她曾经有幸见过的昭华长公主有七八分相似。
只是两人的气质神态完全不同,只要见过的人,就能清楚地分辨出两人的区别。
昭华长公主身份尊贵,又是摄政公主,即便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依旧给人贵气天成,不怒自威之感。
这点,顾元蓁差了太多。
可就在昨天夜里,顾元蓁大病醒来之后,她就变了,身上莫名就多了不怒自威的通身贵气,像极了那位昭华长公主。
而今天再见的时候,她甚至连长相都有了细微的变化。
那些变化很细小,一般人或许发现不了,可她擅长易容,又曾仔细打量过顾元蓁,清楚地记得顾元蓁的样子,这才发现了不同。
回想到这里,季宛宁就忍不棕神发抖。
刚才那个人,还是顾元蓁吗?
如果不是,那她会是谁?
答案呼之欲出,季宛宁却不敢相信。
昭华长公主已经死了十年,如果真的是她……
季宛宁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
倘若她猜得没错,真是那位昭华长公主活了过来,那这大齐,怕是很快就要变天了。
季宛宁忍不棕过头,看了眼明德院的方向,脸上那抹古怪的笑容很快加深了几分。
果然是她吧。
除了她,又有谁能有这样的本事呢?
不过一个照面,就收拾得楚怀安敢怒不敢言,废了楚怀安的两个宝贝儿子,楚怀安不仅不敢告发,还得替她遮掩?
叶玄若是知道她能活过来,应该会很高兴吧?
可惜……
季宛宁狠狠咬住下唇,不再去看那明德院,孤身走在寒风之中。
冬日的寒风凛冽,吹在脸上犹如刮骨的刀,即便戴了面具,依旧能够感受到那刺骨的凉意。
可这寒风再厉害,又怎及得上最亲近之人亲手捅进心口的刀呢?
好在,她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是让她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