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7 坦白(三)

“……”

莫然的眉头渐渐皱紧,有一瞬间内心是怒气翻涌的,可看着季如烈严肃的神情……莫然挣扎着要不要相信季如烈所说的,这实在是太过天方夜谭了,如果是真的,也就是说……

莫然突然想起之前季如烈管任昕叫季如枫,而她们又说起过什么……南昭?

看着莫然脸上渐渐显出惊讶的神色,季如烈长叹了一口气,“那你和那个任昕怎么长得一点都不像?难道你们只是灵魂来到了这个时空,身体并没有?”

“是,而且我怀疑,我们很有可能在原来的时空已经死了。”

“死了?”

“没错,我是被奸人所害,而如枫……她一直不愿意告诉我事实的真相,不过我估计,应该也是凶多吉少了。”

“那那个‘卧龙穴’又是什么?”

“我们南昭在四大国中相对来说稍微弱了一些,但因为本国始终保持神秘,其他三国一直摸不透我们,自然,也不会贸贸然的进攻。各朝各代的君王都想得到永生,而相传,卧龙穴是能够得到永生的神秘地点。”

“但你和你妹妹现在诉求的不是永生,而是回到你们的那个时空……”

“没错,卧龙穴其实并不仅仅能让人得到永生,还能穿越时空,预知未来和改变过去。”

莫然听到这里实在是觉得荒谬之极,握住已经渐渐说开了的季如烈的手,“小烈,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觉得,这未免有些荒谬,你们有人尝试过么?你就为了找这么一个传说中的地方,处心积虑的在浮世呆了这么些年……”

“不是传说中的地方,”季如烈急忙辩解,“其实,卧龙穴,就是我们南昭的王陵。”

“什么?!”

“我们历代女王将死之时,都会有所预感,然后告诉王位继承人卧龙穴的秘密,由她继任王位。”

“那你知道卧龙穴在哪儿了?”

季如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如果实在我们那个时代,我当然知道,但现在,”季如烈颇为失落的连连叹气,“我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史学家,根本就没有任何四大国存在过的迹象,我甚至怀疑,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时空……”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

“我原本已经要放弃了,但,”季如烈从头发上取下了什么,莫然定睛一看,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她,“这支发簪是我母亲当初送给我的,而根据如枫描述,她重新醒过来的时候这支发簪就和她在一起了,我们都是灵魂来到了这个世界,没有道理我们的身体留在了原处,而偏偏只带着一支发簪过来。”

“所以你推断这里和你们的世界是有所交集的,而你,认为卧龙穴就是你回到原来世界的关键。”

季如烈舒了一口气,自己说了这么久,莫然多少跟上了自己的思路,并且能够自主的推断了,不由觉得轻松下来,点了点头。

“小烈,”莫然却没有季如烈那般轻松,脸色反倒是比之前更为阴沉了几分,“按照你之前的说法,我们退一万步说,这里也存在这个卧龙穴,而最后你也找到了,那你准备怎么回去?回去之后又要怎么办?根据你刚才的说法,身处南昭的那个你很有可能已经死了,而根据古人的风俗习惯,人都是要入土为安的,你回去之后也不过是游魂一只,要怎么安身立命?”莫然越说越激动,不由握住季如烈的肩头,“小烈,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季如烈白着一张脸,莫然说的没错,她和任昕都着急着要回去,却完全没有想过回去之后要怎么办,现在被莫然这么一问,不由的惊慌失措起来。

莫然看着季如烈放在桌上的手不住的颤抖,急忙握在手里,拉到唇边亲了亲,“小烈,小烈乖,不要担心,不要担心……”

莫然索性做到了季如烈的身边,一把把人拉进怀里,他第一次看到她哭得如此无措,就像是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虽然在某种层面上来说,季如烈却是是迷路有家难回的“孝”),又是“乖乖”又是“不哭”的哄着,可季如烈的眼泪像是坏掉了的水龙头似的,不哭则已,一哭就跟山洪暴发似的,刹都刹不住。

“好了好了,你还不能哄了,一哄,哭得更凶。”莫然逃出手帕擦掉季如烈脸上的泪渍,看着她红肿的眼睛轻声取笑道。

季如烈不服气的瞪了他一眼,可眼睛红红的毫无杀伤力,反倒让莫然食指大动,忍不住搂着怀里的人一个深吻,季如烈原本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被莫然这一吻闹得险些呼吸困难。

莫然抬起头,满意的看着她的脸色恢复红润,这才摸了摸她的头发,松了松怀里的人,“感情我是在和几千年前的人谈恋爱啊,嗯……不过根据你跟任昕的情况来判断,你们那里和我们这里的古风很有差距。”

“嗯?”季如烈鼻子嗡嗡的,有些不明白的抬头看着莫然。

“你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见季如烈还是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莫然伸出手紧紧搂住她的腰,“要不然我们复习一遍,你就能想起来了?这次,再也不忘记了,好不好?”

季如烈重重的拍掉莫然四处捣乱的手,做到了莫然原本的位置上,和他面对面。

“不跟你胡说了。”

“嗯,现在心情好点没?”

季如烈一愣,乖巧的点了点头。

“小烈,别再去想什么‘南昭’,什么‘报仇’了好不好?”莫然摩挲着季如烈的手指,微微一愣,刚要说出口的深情告白一下子就重新咽了回去,颇为严厉的质问道,“我给你的戒指呢?”

季如烈一愣,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莫然居然会想到这一点,不由有些心虚的支支吾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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