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四章 我心里装的人又不是你,为什么要看得到?
一年多以前他们就联系小蔡说续约的事情,玫瑰对他们曾经言语含沙射影讽刺过宋京而拒绝了。后来官方安排的很多活动玫瑰都没有去,她被黑子攻击的时候,网络上恶意流传她耍大牌的事情,很大一部分也出自这个品牌方的手笔。
宋京亲了亲她的手指,合拢掌心:“那些活动是不是私下搞的,还让你做超出合同范围内的事情?”
玫瑰愤怒的点头,嘴巴一直在巴拉巴拉的讲,跟最爱的人面对面诉苦是件特别不错的事情。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到对自己的心疼与不忍:“以前的苦我不能陪着你承受,未来的人生我一定事事参与!”
“哇哦~~~”
正对这个品牌方夸下海口的承诺,玫瑰第一时间截图发给小蔡:“要不要我亲自上场辟谣?老娘看它不爽好久了。”
小蔡的回答是:?
然后紧跟着:你怎么还能看手机?宋京也不管管?
再然后是:不用你来,我这边已经联系公关了。本来就不打算让你知道。这种小事我自己能处理。至于你!放下手机,给我安安心心的待产!其他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
玫瑰佯装抱怨说:“怎么一个个都拿我当瓷器一样供着呀,受不得半点风吹雨打?”
宋京说:“你乖乖的,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关心了。”
“……”
什么叫她乖乖的?她一直都很乖的好不好?偶尔想惹个是生个非,都很快被摁压下去。孕妇的日子太无聊了,难怪会那么容易得抑郁症。
突然,外头的叫嚷声髣髴要把整个屋顶掀翻。
金子捂着眼睛:“我我我我我什么都没看到!我真的不知道里面有人,门明明没有锁的!”
穿好衣服的费香红着眼睛走出来:“都、都是我的错,我以为大家都知道门锁坏了……早上起来锻炼,出了一身汗,就想、想洗个澡……你不用道歉,我没事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都说了我什么都没看到!眼睛都没睁开的人,你想要他看见什么?”
“金萧晨,你够了!”
玫瑰过去安抚费香,“做错事就给我道歉,哪里来的那么多借口和理由?”
“可、可是她——”
“道歉!”
“……”
金子不情不愿,毛巾甩到头上,“对不起!”
“语气太硬,真诚点!”
“对不起。”
“声音太小。”
费香猫哭耗子假慈悲:“不用了不用了,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错,我应该提前在门外挂个牌子,这样就可以避免这件事情的发生。都怪我考虑不周,跟别人没有关系……”
“呸!”
胡夏吐了口口水,“你们不用管我,继续朝,我再瓜子柑橘和饼干过来吃。”
玫瑰把费香带回卧室安抚:“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你别太计较了。”
费香表现得也很懂事:“您放心,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这本来就是蓄谋已久,她算好了时间和地点,独独没有算怼人。本以为误闯进来的会是宋京,没想到是个睡到日上三杆还不肯起来的gay!计划泡汤,她还得强颜欢笑去迎合面前的情敌。
玫瑰说:“有件事忘了跟你说,明天就搬出去吧。”
“啊?玫瑰姐姐,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们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保证天天都给你们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当免费的劳动力。你们不要抛弃我好不好?”
哀求的语气里夹杂着刚才还没有消退的泪花,楚楚可怜的模样的确是勾人怜爱。
玫瑰说:“想什么呢?是上面彻查了那个新台长,他因为贪污受贿还潜规则员工,被逮捕了。现在这个上任的台长正在四处打听你的消息,想让你回去重新主持节目呢。”
“真、真的吗?太难以置信了。”
“高兴坏了吧。”
“是,是很高兴……”
裤子都快要被她撕扯出一个大洞,还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既然明天要离开了,今晚的晚餐就交给我吧,算是感谢大家最近一个月对我的照顾。”
玫瑰用笑容回应她:“可以呀。”
夜晚最迷人的要数皎洁的月色,倘若她不在,就是满天星辰的天空,如果这两样都没有,就看看人间的烟火吧,那是最贴近人性的一部分。
“干杯!”
早上的不愉快一笔勾销,饭桌上又恢复到其乐融融的画面。金子吧一杯酒下肚,脸上浮现一抹醉红:“费、费香妹子,你这菜做得蛮不错的,看样子以前没少下厨。”
费香笑了笑,继续给他倒流:“嗯,因为想做给某个人吃,特意练的。”
胡夏嗤笑,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也叫好吃?连玫瑰的零头都比不上。”
玫瑰夹了块土豆给她:“闭嘴吧你。”
“你还不信?就看看这土豆烧排骨、茄子胡萝卜蒸饭、青椒肉丝、粉蒸排骨哪一样比你的强?”
费香强行把这种不满咬碎在口齿间,堆起满满地笑容夸赞道:“原来玫瑰姐姐也会炒菜做饭呀,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吃到你做的菜?”
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宋京在厨房忙碌,沾染了烟火气息的男人如同月牙落在樱桃上,让人忍不住采撷。
玫瑰戳了戳宋京的手臂:“你觉得呢?”
“难。”
“为什么呀?”
“你来照顾孩子,我来照顾你们。”
“哇哦~~~”
胡夏和金子拍着手掌起哄,“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玫瑰没有喝酒,可感觉自己已经醉了,醉倒在这个男人温柔又带着低沉的嗓子里:“可以吗?”
染了红酒和营养快线的两张嘴贴在一起,髣髴鱼儿找到了水源,干涝碰上了洪水,彻底得到释放的天性。
耳边的闹哄哄逐渐消弭,只看到彼此眼睛里潮起潮落的深爱,还有飘浮在耳边的呼吸声。眼前一道白光闪过,玫瑰的感官渐渐消失。他还真的是一壶酒,让她醉了个彻底。
人睡得迷迷糊糊,客厅的地板真冷。
扯了扯身上的毯子,玫瑰冷得直打哆嗦:“宋老师……你怎、怎么把我扔在客厅里了呢……”
抬脚的时候撞到一个不明物体,软绵绵的好像是枕头,可这绒毛覆盖的地方像是一个带了假发的篮球。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篮球’本尊动了,还会说话,咕咕哝哝像是做梦:“嘤嘤嘤,许沉舟,不要、不要离开我……”
玫瑰一脚把醉鬼推开,打开小沙发旁的夜灯,暖黄色的光把整个客厅照亮,玫瑰眯了眯眼睛,这才发现金子和胡夏都睡倒在地板上。
胡夏似乎也在做噩梦,泪水浸湿大半边的头发。眼睛又找了一大圈,没看到宋京和费香的身影。一股髣髴被泰山压顶的念头砸过来,压得她喘不过来气。
她撑起身,心在打鼓。扑通!扑通!扑通!每一下都在把她往地狱里推。脑海里闪过各种新闻标题——‘丈夫耐不住寂寞,趁怀孕妻子回娘家与陌生女子勾肩搭背’、‘震惊!妻子捉奸在床!丈夫狡辩:谁让她怀孕了!’、‘丈夫接受不了妻子怀孕而提出分居!’
不论是哪一条消息,都足以崩掉玫瑰的所有情绪。
卧室里很安静,没有开灯。可拉开的窗帘里有纯洁无瑕的白月光。玫瑰曾经有多爱月光,现在就有多恨她。因为这道光让她亲眼看到本该属于他们的床上多了两个人。
啪!
一室白光亮堂堂,克制不住的情绪在玫瑰颤抖的身躯中抖现:“宋京!你给我起来!”
“玫、玫瑰姐姐……”
先醒的是费香,被子从她的肩头滑落,露出白花花的肩膀,上头还有一些刺痛玫瑰的印迹,“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本来、我本来是想扶着宋老师回、回卧室,谁知道、谁知道……”
“你闭嘴!”
玫瑰宣布,正式把她的声音列入全球排行榜第一的最难听的声音之中,“宋京!你再不起来解释,老娘就跟你离婚!”
一巴掌把宋京从昏睡中扇醒,意识好像被抓走了,整个人还在神游太虚,玫瑰的怒吼让他惊醒:“别闹,我抱一抱。”
什么时候了,还抱!
玫瑰甩开他的手,又是一巴掌过去:“你看看你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宋京揉了揉眉头,看到床的另一侧凹进去一个人,被子下是一双无辜的眼睛和凌乱的长发,当即从床上跳下去:“你怎么在这里?谁让你进来的?”
玫瑰揍他:“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宋京啊宋京,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喝醉了酒,连人都分不清了!做了这种事情,你让我怎么办?你让她又怎么办?”
“我没有。”
“天底下有哪个女孩子会把自己脱得光溜溜的跟一个已婚男人躺在一张床上?”
“你不信我?”
“我亲眼所见,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玫瑰一边哭一边打他,带着哭腔埋怨又嗷嚎,外头的金子和胡夏被吵醒,不满地嚷嚷道:“你们有什么架不能关起门来吵吗?非得在这大半夜的时候让人清梦!”
再看到一个光着身体躺在别人的床上,另一个衣衫不整,骂出口的话就这么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宋京抱着玫瑰,不管她怎么揍呀打呀就是不放手不还手:“有什么事情我们方面解决,别来离家出走这一套!”
玫瑰赌气道:“好啊,那你向我证明啊!”
“你们不要因为我吵了。”
费香裹着被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露出床上的一抹红,那可是属于女子最珍贵的存在,一旦给出去,那可是天边最艳丽的颜色。
玫瑰发了疯一样的对宋京拳打脚踢,手爪子呼噜他的眼睛,刮出一道血痕后就跑了。宋京想去追,被胡夏拦住:“你最好先把她解决掉,玫瑰一定不想回来的时候再看到这个碍事的女人!”
冷冰冰的眼神跟尖锐刀片似的,剜入人心。
金子打了个哆嗦,突然觉得自己现在这里好多余:“我、那个我也去把玫瑰追回来……”
“你留下!”
宋京不紧不慢把衣服整理好,“你留下当证人!”
“当、当什么证人……”
这话一出,金子当头就给了自己一记拳头,总算清醒了。
宋京目光凌冽,恍若撒旦般咄咄逼人:“我问你,你为什么会躺在我的床上?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才喝了半杯红酒,不可能醉到让人扶进卧室还没有任何感觉的地步!”
费香手足无措,还泪眼汪汪的装无辜:“我、我也不知道呀。就、就是你们醉了,我也不知道你们怎么都睡着了,怎么也叫不醒……”
“少给我来这一套!”
宋京把她逼到墙角,居高临下的长躯带着天生的贵气,“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玫儿误会我跟你有染,好正大光明的拆散我们是不是?”
“没、没有,我没有……”
宋京冷笑:“细细想来也是很凑巧啊,你真的是处心积虑的接近我们。从帮我们找回长生,到故意出现在车流涌动的马路上,甚至今晚的饯行饭,你都是用心良苦啊!别装了,看戏的人都不在了,再装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费香咬咬牙,眼神从受伤的兔子一下变成要咬人的猛兽:“是!我就是故意这么做的!我只不过是稍微试了试水,她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怀疑你,这样的女人要来有什么用?可我不一样,我是全心全意相信你,支持你。我那么爱你,为什么你就是看不到?”
宋京来了个灵魂的拷问:“我心里装的人又不是你,为什么要看得到?”
“她不值得你对她这么好的!”
金子听不下去:“一叶障目!你们这些自私自利的人,总以为宋京是个孤儿,少了你的爱就成为孤家寡人了吗?我呸!这世上的人千千万,如果人人都像你这么想,岂不是到处都是孤儿?你对他的根本不是爱,是大过于爱的占有欲!”
“占有欲有什么错?”
“是没有错,只是你用错了人!”
费香懒得再搭理金子,目光痴痴地看着被灯镀了一层光泽的宋京,也不管他拿没拿正眼看自己:“我是爱你的,宋京,我真的很爱很爱你,所以才……我知道你喜欢她,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特别是看到她老是惹你生气,我就忍不住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