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诛心之言
将所有的黑衣人都放走了,九黎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放了他们?”夷歌微微一笑道:“钓鱼当然要放鱼饵,这些黑衣人就是梦魂的鱼饵,如今让他们带话回去,就变成了我的鱼饵了,明白吗?”刺猬咆哮道:“我们就是这样才上钩的吗!又故技重施”。鬼医道:“公子钓鱼虽放饵,钩却是直的,谁让你们非要咬着直钩不放了”。刺猬道:“谁知道他是扮猪吃老虎?”般男莞尔一笑道:“钓鱼的人不但没吃到鱼,还要好生善养这些鱼,我看钓鱼人才得不偿失呢!”九黎道:“就是就是,这叫自作自受”。夷歌思索了一会儿道:“也对,不能总让鱼儿舒服了”,此话一出众人迅速逃回房间了。夷歌自语道:“终于清静了!”夷歌刚想回房休息,听见一簇脚步声,夷歌摇了摇头喊道:“来客人了,下来沏茶”,叫了半没有一个人下来,夷歌道:“看来要自己招呼客人了”。话音刚落,齐刷刷的一排黑衣人,梦魂站在前面,夷歌坐在石桌前沏着茶,自斟自饮。梦魂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夷歌道:“我是什么人你会知道的,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梦魂微怒道:“那你就等见了阎王爷再吧!上!”这时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可是所有人都端坐在窗前等待着好戏上场。夷歌回头看了看道:“不帮忙送把刀下来也行呀!”一阵破风之声过后,一把长刀插在石桌之上。黑衣人拔出长刀冲向夷歌,夷歌慢慢的拔出长刀,以刀代剑,试试骨简上的剑法,伴着月光,刀身微倾,瞬间数十个夷歌出现在园中,手中长刀同时挥动,夷歌身着白衣,只见黑白相交,光影闪烁,哀嚎声起,数十光影归一,黑衣人已倒三分之一,夷歌坐下喝茶,黑衣人重整以待,梦魂喊道:“给我杀了他”,夷歌无奈震碎手中长刀,无数刀片齐飞,又是一片哀嚎,黑衣人不敢妄动退了回去,夷歌倒了一杯茶,暗用劲力送出,梦魂单手接住茶杯,后退数步,夷歌道:“不送!”梦魂将茶杯捏碎道:“走”,院子又重新回归平静,刺猬飘身落下,喊道:“我好心借你刀,你干嘛非要弄碎,还我刀”,夷歌将茶杯放到刺猬手上,就回房了,刺猬想回头求助,只见所有的窗户都关上了。刺猬闷哼道:“没义气”,上楼休息了。
沫儿一早为大家准备了早饭,吃过早饭,刺猬不解的问道:“你昨为什么放了他,你不是要抓他吗?”夷歌道:“城府深沉、心高气傲、手掌大权这样的人怎么会轻易被折服?要挫其锐气、破其底线,当他无计可施、无力可用之时自会乖乖就范”,刺猬道:“阴险狡诈”,这些人终于知道自己是怎么成为夷歌的手下的了。这种对人性的理解,人心的控制可以微妙到分毫,一旦被这种人算计,你将无处可逃,因为你永远逃不出人性,更逃不出人心。夷歌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是该去拜访拜访他了”,刺猬刚想起步,夷歌一手将他按在椅子上道:“般男你和我去!”般男和夷歌走了很久,来到一个院,院虽然有些破旧,但是也不失温馨,夷歌和般男进去,一个裙布钗荆却不失娇艳的女子迎道:“两位来此所为何事?”般男道:“我家公子是来买画的”,女子将夷歌迎进书房沏好茶水道:“我家相公昨夜外出,还未归来,两位在此稍等,我去叫人寻他”,夷歌微微点头,夷歌喝了一口茶,起身在房内四处观看,见书桌上有一副画,画中一个清秀文雅的妇人,身居高阁,遥望船渡,倚窗垂泪,夷歌见画中并未题词,夷歌抄起桌上的笔,在画上书道:“清酒香栏醉暖阁,浊悠梅舫度春河。晶冰难阻冬风落,溢载奔流塑冰佛。—落满忧”。般男取笑道:“没想到我家公子也是个才子吗?”。这时梦魂进来喊道:“谁让你动我的画的?”夷歌笑道:“一时手痒,情不自禁就提了个词”,梦魂看了看题词没在生怨气,反而是对夷歌的才气多了一丝佩服。女子拿来饭菜放到书桌上道:“相公忙了一晚,饿了吧,我做了些你爱吃的,先吃些再谈也不迟”,女子又给夷歌他们续满茶水离开了,夷歌看着女子离开道:“如此贤惠的妻子为你抛弃一切,你却欺她、负她,心可有痛过,想你母亲因为你父亲薄情寡义,郁郁寡欢,你跪地乞求三日无果,你母亲最后还是病死床前,可想你今日之行与你父亲有何异”梦魂将饭菜推到在地喊道:“你闭嘴,闭嘴”,夷歌继续道:“可怜呀可怜,从你父亲的一颗棋子如今变成了你的棋子,她还不如你母亲,你母亲尚体会过温情,被逼无奈才被舍弃,可是你看她千金姐变成你的贴身侍女,蒙在鼓里还不自知,你演技高明呢?还是你狼心狗肺呢?”梦魂怎能忍受夷歌反复戳痛自己内心的伤疤,准备大打出手以解心宽,夷歌道:“怎么不演了吗?邻里乡间的善人好人,可以抛弃荣华富贵的好丈夫,孩子们的良师益友,文质彬彬的画师,你一旦动手这些可就瞬间灰飞烟灭了,想好了,我随时奉陪”。梦魂压抑着怒气,直视着夷歌,夷歌我行我素道:“在喧闹中睡去,在寂静中醒来,望日落如惜,听光阴风雨。白是个好丈夫、好先生,晚上却是个屠夫,干着杀人越货,剔骨削皮的勾当,你要让他们知道会怎么样?”这些话就像刀子一样不断的扎在梦魂的心脏上,痛的歇斯底里,疯狂暴躁充斥在体内。夷歌继续道:“你母亲要是知道自己儿子重复着他父亲的薄情寡义,欺骗饶感情,我想就算活着也会被你气死的,你母亲的情深义重却被你拿来当做报仇雪恨的筹码,成了你父子、兄弟相残的借口,可怜呀!”梦魂怒气慢慢消失了,反而多了些愧疚,对母亲的愧疚,对自己妻子的愧疚,对那些善良乡亲们的愧疚。效果已经达到,夷歌道:“好了。我也该回去了”,书房梦魂独自呆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