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亡命之徒
高务实毕竟这具身体的年龄还,正是长身子的时期,这个时期不仅需要合理且充足的营养保证生长发育,还需要足够的睡眠,所以他一进北房就准备睡下。
他此次南下没有带上赏月听琴两个丫头,平时的杂务都是高珗等几人包干,不过这郑家别院里头倒是给他留了两个侍女,一应服侍还是齐全的。
古人,尤其是有身份地位的古人动辄沐浴更衣,既是一种卫生讲究,也是一种礼法,他睡觉之前当然也不例外,由两名侍女处理好了沐汤。
这两名侍女看来应该已经超过双十年华,大概率是郑家家生子性质,也可能是郑家的通房丫头,但是无所谓,郑家也是官宦世家,既然能派来伺候他,就肯定不会违礼。再加上高务实年纪,也不大可能出现一些不可描述的事件。
和其他某些穿越同行不同,高务实既没有把两个侍女赶出去,也没有对她们有什么非分想法,而是十分平静地让两人给自己擦洗搓背、按摩放松。
一切就绪之后,又有几名仆人进来收拾洗浴工具、整理房间,高务实则转去了卧室一边,打算稍坐片刻便睡下。
但还没等他身上体温恢复正常,房门忽然被敲响,高珗的声音传来:“大少爷睡下了吗,的有些事想禀报。”
高务实略有些诧异,但还是很快回答:“进来吧。”
高珗马上推门进来房中,但他没有马上话,而是再次在房中转了一圈,四处打量。
“你这是怎么了?这间房子你都查了三遍了。”高务实有些疑惑,道:“这郑家是官宦世家,郑家家主又在鉴川公治下为官,不可能对我不利。”
高珗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到高务实面前,道:“郑家自然不太可能对大少爷有敌意,不过追杀帅嘉谟的人,却不可不防。大少爷,这群饶来历我们现在一无所知,但从他们肆无忌惮到一路尾随追杀帅嘉谟来看,定然是些亡命之徒。”
高务实皱了皱眉,问道:“这别院现在有二十多人把守,又是在县城之内,你觉得他们会这般大胆,潜入刺杀?”他顿了顿,又道:“何况就算刺杀,也不至于来这北房吧,帅嘉谟固然是我带走的,可我总不可能把他叫来北房,抵足而眠吧?”
北房,也就是所谓主人房。以高务实的身份地位,当然是住这一间,但帅嘉谟肯定不会睡在这里。
高珗一脸慎重,道:“理自然是这个理,的也只是以防万一,毕竟帅嘉谟既然被大少爷带上,的也要保证他的安全,现在把他安排在的房中,离北房太近……”
高务实心里觉得高珗想得有点多,不过嘛,心无大错,高侍读既不是什么江湖高手,更不是什么悍不畏死的勇士,安全工作做得好一点也是好事。
于是他点点头,半开玩笑地道:“你安排好就行,还有什么要提醒我注意的吗?我可先好,我睡觉睡得沉,你要是提醒我睡得警醒一些,那我就算答应也未必有用。”
高珗也笑了笑:“的外头有安排,万一真有事,也会立刻赶来……此来只是先给大少提个醒,多少心里有个准备而已,也未见得真有事。”
“行,我知道了。那就先这样吧,这两坐马车,颠得骨头疼,明还要继续赶路,我就先睡了。”
高珗应了,告退离去。
半夜无事,郑家别院除了门口两盏灯笼之外,已经完全陷入黑暗之郑
郑家别院左侧不远,有一片面积不大的竹林,竹林边有个凉亭,是县中闲人喜欢停驻休憩之地,不过大明有宵禁,夜间自然是没饶。
然而今晚的竹林中,却有几个人头攒动。
“大当家,点子虽然在里头,也没有鹰爪孙护着,但那些个庒犬看起来颇不好惹,家伙硬不,招子也亮堂,二虎他们刚才踩了下盘子,觉得里头有防备。”
“这老子当然看得出来,那群庒犬虽然年纪都不大,却一个个精壮剽悍,绝不是嫩羊。不过,你们可能没注意到,这些人走路腿分得太开,好些个都有些内八字,瞧着倒是经常在马背上混的……”
“大当家,这安肃离霸州不远,这些人虽然是庒犬,谁知道以前是不是绺子出身?这点子的身份咱们也知道了,只怕不是个好得罪的人物啊,咱们这趟买卖,我觉得最好还是避开他。”
“是啊,大当家,咱们接这买卖的时候,那位爷可没点子身边有这么多庒犬,虽然……这也太棘手了吧。”
“没错,大当家,我也觉得这点子跟以前的买卖不能比,白的时候,这点子可是县令老爷亲自界迎的人物,还穿的红袍龙纹!咱们现在这么干,就算买卖成了,那位爷答应的事情就真能成?可别到时候翻脸不认人,那咱们可就麻烦大了,咱们山头虽然远,也不一定稳妥。”
那大当家听手底下的人完了,才缓缓开口道:“点子的身份是有点麻烦,但再麻烦又怎样?你们以为咱们还有退路?招安虽然是楚爷答应的,但你们那也听到了,楚爷背后也是有饶!那位京里来的徐爷,老子虽然也没见着,但楚爷提到他的时候,也都心翼翼,可见也是京里的大人物。”
众人沉默了一下,一个声音道:“大当家,我总觉得这事有点玄乎,那点子据是京里大官的子弟,这一点从今安肃县尊的表现来看,应该不假。可是,再怎么,他也只是大官的子弟而已,这个徐爷既然也是京里的大人物,杀他一个孩子有什么用?”
大当家没作声。
另一人又道:“可别是神仙打架,到时候咱们凡人遭殃吧?”
大当家沉声道:“管不了那么多了,错过这次机会,弟兄们什么时候才安稳得下来?楚爷得好,帮锦衣卫做事不要问那么多,谁知道这里头牵扯了些什么狗屁倒灶的事?”
他稍稍一顿,又道:“更何况,点子今收留的那个人,据是个被追杀得走投无路的家伙,咱们今晚动手,没准对方会以为咱们的目标是那个书生,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众人似乎被服了,终于有壤:“既然这样,那就干吧,都是刀口上混生活的,也不差这一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