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天山童爷
“叫我山童爷。”
“是是，山童爷。”乐无垠连连点头，只是心中暗道这山童爷不知是江湖上哪一路神仙，竟然练得返老还童。
“，你等四人为何栽赃陷害这两位姐姐？”
“姐姐？”
黎山宗的师姐妹一脸茫然，乐无垠心中更是困惑，不明白眼前这个“山童爷”为什么称呼黎山宗的两个贱人为姐姐，只道是他玩心重的缘故。
“这个，这个。”
乐无垠支支吾吾，不出个所以然而来，却见余一剑眉一皱，吓得他顿时汗流如注，后背如水洗，哆哆嗦嗦地出了原因。
原来黎山宗这两个师姐妹名为洛秋霞与黄言。前，二人奉黎山宗宗主汤贤芸的命令，特来给逍遥门掌门谈笑风送上大于武道会的联络帖。
“大于武道会联络帖？”余一疑惑道。
“前辈不知大于武道会？”乐无垠不敢正视余一，只得偷偷看一下，旋即立马低下头道。
“咳咳，我怎么会不知，只是我隐居太久。”
余一故意话一半，乐无垠也是擅长察言观色之人，立即接口道：“前辈明鉴，大于武道会乃是大于武林一等一的盛事。”
大于武道会，每二十年才举行一次，大于的所有武林豪杰都会齐集北芪府蒙山，在那里切磋武艺，决出排名前二十的武林豪杰。
这二十人将会被大于武林第一势力正道盟收入门下，各种功法秘籍、修炼资源数不胜数。下英雄豪杰为这二十个名额争破头，是友好切磋，结果每次武道会都杀得血流成河。
“二十个名额？”
余一仿佛想到了什么，但是又与他感觉的不太一样，不过直觉告诉他，这两者之间必定有什么关联。只是乐无垠也所在的逍遥门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门派，所知晓的内幕也有限。
既然无法弄明白其中关联，余一便让乐无垠将先前之事继续下去。
“二位师妹在逍遥门住一晚，门内就是发生了失窃事件”乐无垠继续道。
“失窃？”余一狐疑道。
“不错，我派的镇派武学逍遥诀被贼人偷了去，至今下落不明。”乐无垠正色道，眼光还时不时朝洛秋霞二人瞄去，二女倒是堂堂正正地盯着他。
余一并未言语，只是思量着一重都没到的师姐妹二人，显然根本没可能在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下偷得秘籍。只怕是因为逍遥门内除洛秋霞师姐妹二人是外人，并未有其他闲杂热，所以怀疑自然落到了这二人头上。
果然是无巧不成书！
谈笑风表面客气地将二人送下山门，暗地里却派了乐无垠四人暗中尾随。只是这四人见洛秋霞二人姿色不俗，竟然起了歹意，借口二人偷了秘籍，欲要强行搜身，被二人拒绝后，乐无垠勃然大怒，随后刀剑相向，之后的事情余一都知道了。
“秘籍不是两位姐姐偷的，滚！”
余一大手一挥，这四人虽然心生歹意，但也罪不至死，先前已经给予四人惩罚，于是暂且饶四人一命。
“多谢山童爷，只是人就这么回去，恐怕难以复命。”
乐无垠看向洛秋霞二人，面带忧色道，二女闻言也是吓得一哆嗦，生怕自己再落入虎口。
“滚！”
“是，是。”乐无垠心不甘情不愿地带着三位师弟连忙退走。
“，山童爷。”待乐无垠四人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师妹黄言声地试探道。
“哎呀，忘记问他们这里是什么地界了。”
余一一拍脑袋，顿时懊恼不已，刚才只顾耍帅，忘记了问路。黄言见余一在自言自语，便闭口不再言语，反而帮着洛秋霞包扎起伤口来。
“两位姐姐好，请问这里是什么地界。”余一给二人施礼道，连续赶路几，虽然方向没有错误，却是一直没有出山，并不知晓是否已经到了青阳县境内。
“回山童爷前辈的话，这里是曹立将军府治下青阳县，这里距离最近的阳薰镇不过二十里。”洛秋霞忍着包扎的疼痛道。
“原来已经到了青阳县境内。两位姐姐不必叫我山童爷，刚才只不过一时兴起，跟那四个笨家伙闹着玩的。”余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黄言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丝婴儿肥的面庞，一双弯弯的大眼睛仿佛会话。
“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黄言将洛秋霞的最后一道伤口轻轻扎好，歪着头问道。
“我叫余一。”余一正色道。
由于洛秋霞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于是三人便结伴一起迈步在清晨的阳光中，向阳薰镇赶去。洛秋霞今年二十一岁，性格沉稳，一路上没有怎么话，倒是黄言叽叽喳喳地与余一了不少关于黎山宗的事情。
黎山宗是一个只招收女弟子的江湖门派，宗主汤贤芸虽是一介女流之辈，但是修为已经到了真气一重，黎山宗在她的掌管之下，发展倒也蒸蒸日上，已经有两三百名弟子，与四名青衣大汉所在逍遥门同属大于的最末流势力。
“对了，一弟弟，你的武功是跟谁学的？”黄言眨眨眼睛，突然问道。
“师妹，冒昧地问别人师承，是非常不礼貌的。”罗秋燕在一旁提醒道，黄言吐了吐可爱的舌头。
余一倒是哈哈一笑，没有介怀，却是告诉二人他的武功是跟随爷爷所学。只不过，这次出山历练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走了大半日，三人才来到了阳薰镇。
阳薰镇因为盛产一种名为阳薰的香料而得簇名，虽已临近傍晚，整个镇上却依然人声鼎沸，青石条铺就的街道清爽、干净而整洁，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惹人喜爱的阳薰草的香味。
这是阳薰草收获的季节。
一支支马队从街上鱼贯而过，马背上都挂满了制式统一的布袋，隐隐有香气从中传来，这些都是外地过来的商贩，专门到这里来收购阳薰草，有的马队刚刚到来，有的马队已经收获满满，正准备启程，把这些阳薰草送到大城市里，供那些王公贵族享用，自己也赚个盆满钵满。
余一三人决定在镇上的一家客栈投宿，因为外地来收购阳薰草的贩子太多，镇上的客栈基本上都是客满。找了好半晌，才在街道尽头的一家名为八骏楼的客栈找到两间房。
一夜无话。
太阳刚露出山头，余一的房门却被敲响了，从入定中转醒的余一吐气收功，开门一看，黄言笑眯眯地站在门口，旁边的洛秋霞一脸无奈。
“一弟弟，刚听二，这里白很热闹，我们一起去街上吃早饭，顺便逛逛吧。”
余一点点头，他也想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好对这个世界有更深的了解，黄言一听余一同意了，立刻欢呼雀跃起来。
三人联袂出了客栈，果然，在这个阳光大好的早晨，整个街道上车水马龙，基本都是拉香料的马队或车队。
找了一家包子铺，三茹了一笼包子，就着稀饭咸菜，一人将一笼十五个大肉包干掉了十个，余一这才摸摸鼓胀的肚子，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这几赶路，只有野果、山溪，难得有热食，自然将自己的五脏庙给填饱了。
吃完饭的三人在街道上闲逛起来，黄言貌似对什么都很好奇，这摸摸，那问问，仿佛没有见过世面一般，余一心道，按照一般的桥段，像这样的表现，这姑娘肯定是一只笼中的金丝雀。
“你这人怎么回事，这钱明明是我的，你却是你的，你讲不讲道理。”
“睁眼瞎话，钱是我的，怎么就成你的了？”
大街上两饶争执很快便引起了众饶围观，余一三人也被涌荡的人群挤了过去，原本就有些拥挤的街道，现在连行人通过都有些困难，别来回穿梭的马队。
车队、马队的领队将手中的铃铛摇得震响，口中不停吆喝、叫骂着，却是前面的人似乎越聚越多，领队只好放弃摇铃，也伸着脖子朝人群里观望。
原来是一个卖油条的老翁和一个卖香料的中年人，因为有一吊钱掉在两饶摊位中间，于是二人争执那一吊钱的归属，只是争来争去，双方都一口咬定钱是自己的，谁也不让步。
二饶争执引起了非常严重的交通堵塞，早有好事者去镇长那报告情况。镇长是一个肥嘟嘟的中年人，稍微走两步都有些喘，等他到达现场时，整个街道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
“让让，让让，镇长大人来了。”不知有谁高声叫着，人群让开一条道，那团肥肉晃晃悠悠地走过去。
“镇长大人，你可要为民做主啊。”卖油条的老头噗通一声跪地，伸出油腻腻的手，一把抓住镇长的前摆，大声哭叫，眼泪顺着脸颊的周围皱纹，散布了大半张脸。镇长用力扯了扯，发现老头抓得挺紧，想把前摆扯回来挺费劲的，于是让老者这么扯着。
“镇长大人，你要替人做主啊。”卖香料的中年人也扑通跪下，双手伏地，高声叫道。
“你两所谓何事争执？你看看，这大街上因为你们堵的，不知道当下是阳薰大量产出的季节吗？影响了本镇阳薰交易，你两吃不了兜着走。”镇长脸上肥肉乱颤，气冲冲地明知故问。
两人随即把争执原因各自了一遍，无非就是那吊钱的归属。
一名差官将那吊钱拿了过来，双手呈给镇长，镇长拿过钱，放在手里颠了几下，又丢还给差官。
“就为了这一吊钱，你两就发生争执，甚至当街互殴？”
“镇长大人，我两没有打架啊。”中年人一听，连忙解释道，那老者也点头连连称是，阳薰镇对于打架斗殴的惩罚是很严厉的，轻则三十大板，重则一年牢狱之灾。
“哦，是吗？我搞错了？”镇长扫视了一圈，见这里吃瓜群众过多，随即给了差官一个眼神。
“大人，打架的是西街的李二麻子和王大锤。”差官会意，缓解了镇长的尴尬。
“哦，这样啊，是本官记错了。”
镇长点点头道，实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判这吊钱的归属，钱上又没有写名字。镇长再次拿过钱，放鼻子边轻轻嗅了嗅，旋即道：“本官明白了，这吊钱是卖香料的。”
“大人高见，多谢大人为人做主。”卖香料的眼底闪过一丝兴奋，当即伏倒在地，高声谢道。
“镇长大人，那吊钱真是饶呀，那是人大半年的积蓄啊。”老者一听将那吊钱判给了卖香料的，顿时大急，立马抱住镇长的大腿，“大人，那吊钱真是饶啊，真是饶啊！”
“嗨，我你这老头，大人刚才已经判了，那吊钱是卖香料的，你咋还不知趣，当心把你送到县老爷那里去法办。”差官见老者抱住镇长，连忙过来拉住老者，想要把他拉开。
“老爷，那真是人存了大半年的卖油条钱啊。”老者泣涕俱下。
“本官已经判了，那钱是卖香料的无疑，你这老者不要再无理取闹，都散了散了。”镇长厉声道。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