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身陷囹圄
“萱净,你不必等我,就是宠门宴,我也去定了!”苏越大踏步进了营帐,萱净着急喊道:“娘娘,娘娘,您小心些——”
营帐内铺着靛青色纹龙地毯,两条金龙盘旋在桌案两侧,而桌案前座着的是一身龙袍的萧岩,与洛逸的洒脱淡然相比,他更加的冷然霸气,洛逸是个心底善良的人,说实话,她认为他不太适合做一个帝王,而萧岩,只在那里一坐,王者之气便浑然天成,即便坐在下方的苏越,也感觉到压抑。
苏越眼前摆着几样精致的小菜,点心,萧岩笑道:“你们女子不都喜欢吃个小点心什么的吗,尝一尝,这是我专程从宫中带来的!”
“乌蒙将军呢,我要见他!”
萧岩却道,“离若,你能不能先不要提这么扫兴的话题,既来之,则安之,不如你先吃些点心,看看歌舞,咱们再谈,如何?”
不等苏越拒绝,萧岩一拍手,一个女子款款而入,她蒙着白纱,抱着琵琶,削肩瘦腰,娇美的身体若隐若现,拨动琵琶,骤如雨点,她随之起舞,腰细如柳。
苏越沉浸到这美丽的舞蹈里,她带着她似进入另一个天地,随着琵琶的音律,时而急时而缓,如春暖花开,又如秋风落叶。
一曲终了,苏越仍然呆望着,良久,才想起鼓掌,“好一曲‘惊天动地’,能将这首曲子演绎的如此出神入化,确实难得!”
女子转过头,大大的双眼静静的瞅着她,苏越心中一紧,好熟悉!
萧岩道:“离若,看看,这是谁?”
女子缓缓揭下面纱,相似的长像,相似的家世,大大的双眼中透着哀怨,“离若,我是二姐,敏若——”
“敏若?”
苏越微怔,可是敏若却跨出一步,狠狠的抱住她,哽咽的不能言语。
“姐——”
敏若泪流满面,苏越鼻子也是酸酸的,二人虽然长得极像,性格却是大不同,敏若活泼,离若聪慧,今天再见时,却只是流泪无语。
萧岩笑眯眯道,“怎么样,我这个礼物不错吧,来来来,你们姐妹喝上一杯,如何?”
敏若替苏越拭了泪,转悲为喜,“妹妹,咱们姐妹喝上一杯,今天姐姐高兴!”
“好!”苏越接过敏若手里酒杯,碰杯,一饮而尽,“姐,你也喝——”
可是眼前的敏若却越来越缥缈,头也是重重的,她看到萧岩若有若无的笑,突然意识到,“姐姐,我的头好晕,姐姐,你下药……”
思维渐渐模糊,苏越失去了意识,只觉眼前一片黑……
萧岩揽过苏越,让她靠在他的胸膛,手轻轻划过幼滑细嫩的脸颊,眼神中是道不尽的痛楚,“离若,你怎么那么狠心,我那么爱你,你如何嫁得他人?”
敏若靠前,有些犹豫,有些担忧,“皇上,离若她,”
萧岩鹰眸一沉,“她不会有事,只是睡了过去,你把你的事情去做,我们马上起驾回宫!”
“可,他呢,您什么时候放了他?”
萧岩牵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现在还不行,等我灭了洛逸,一统天下时,就是你们团聚的日子,现在,你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去燕宫陪洛逸,冯敏若,记住,你一定要好好的陪他,可千万别辜负了我对你的希望啊!”
敏若咬咬牙,“您说到做到?”
“当然!”
敏若一转身,出了营帐,秋日的风吹得她头发微乱,抬眼看向湛蓝的天,妹妹,不要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五日后,大燕皇宫传来喜人的消息,神武皇后苏越于七日后领兵还朝,齐国军队皆退,百姓念皇后之恩德,立神武皇后伺,举国欢庆。但是——
“皇上,皇后娘娘还朝了,现在在城外驻扎,等候命令入城。”
洛逸惊喜,连日来的等候与担忧全化做此刻一个笑容,越儿,你回来了吗?我就知道你能行!
“皇上,据萱侍卫所讲,皇后娘娘为了救乌蒙将军,入齐营,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失忆了,性子也转变了许多。”
“失忆?”洛逸不可置信的盯着小安子,“怎么会失忆?皇后现在人呢?”
“现在也在郊外——”小安子有些胆颤,这样的皇上他还是第一次见,以前他慵懒、淡然,嘴角总挂着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让人觉得阳光,温暖,而如今的他眼神是阴鸷而狠毒的。
“请,快去请,不,朕要亲自去迎!”洛逸眸中透着杀气,到底是什么人让他的越儿失忆,他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断!
作为王爷时,他可以游嬉山水,与自己所爱之人一间小屋,一亩良田,慵懒淡然,世间之事,与他何干,可是,如今他身为帝王,手中掌握着千万人的生杀大权,优柔寡断,心善多情却是大忌,他不得不承认,邯乐在这一方面却更有做帝王的潜质。
千方百计登上帝位,却让爱妻身陷失忆痛苦之中,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不,既然已得了这天下,他就要坐稳这天下,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
“让太医也去!”
“是——”
燕京的天是温和而湿润的,微风一吹,带着些丝丝的凉意,拉紧了披肩,萱净站在她身后,担忧道,“娘娘,您感觉如何?”
敏若额间的刘海被风带过,遮住了她半边的眼睛,有些模糊,虽说与离若长的像,但毕竟是两个人,可能还没有完全适应,易容后的她皮肤被绷的难受,只能点点头,“还好!”
致远远远的瞅着敏若,带着审视的目光,“净净,净净过来——”
“什么事?”萱净没好气,这个老叫她净净的男人有时一言不发,仿佛感受不到他的存在,而有时却又异常的,烦人。
“你有没有发现,娘娘最近不怎么说话,而且有些,忧郁?”致远总觉得苏越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
萱净压低声音道,“你个臭人少胡说,你失忆了心情能好吗?!”
致远了然的点点头,“说的也是。”
远远的,一行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最前面的男子策马狂奔,身后扬起了浓浓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