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再攀高峰
到了北京换乘的时候,又见到了英俊的凌风。
我这次在北京就呆了几个小时,和五叔通了电话,说了自己的情况,然后就又踏上北去的列车。
这一路,过的很快,也没有机会单独和彤彤说很多。
林惠玲倒是多次给我俩创造机会单独相处,无奈凌风毫不知情却总是搅局。
后来,凌风可能从林惠玲嘴里知道了什么,可他还是装作什么不知道的样子,依然不给我俩单独聊天的机会,我就猜到我可能是遇到了强劲的竞争对手了。
想到,很快我和彤彤就要分手各奔自己的学校了,他们和彤彤朝夕相处的机会比我多得多的时候,心里就莫名惆怅了许多。
临下车的时侯,我望着彤彤的眼睛,恋恋不舍地说:“彤彤,我这一回到学校,怕是和你联系的机会就少了,但我保证只要一有时间就给你打电话,我还要每天给你写信。”
彤彤微笑着说:“盛华,你还是要把心思集中到学习和训练中,我也会有时间就联系你的,祝你一切顺利。”
那双葱白一样粉嫩的手又伸到了我的面前。
我忙伸手紧紧握住了她温暖细腻的手,真的不想再松开了。
一握住彤彤的手,彤彤脸上就红霞乱飞了,绽放的笑容里带着少女羞涩的表情,眼睛会说话一样眨着。
旁边的林惠玲打趣地说:“行了行了,还有我们那,别握着彤彤的手不撒了,盛华同学,再见!”
林惠玲的手就伸到了我俩紧握的手的上方,等着和我告别。
我十分不舍地松开了彤彤的手,又深深凝望了她一眼,才轻轻握住了林惠玲的手,嘴里喃喃地说了声:谢谢。
然后又礼节性地和凌风握手告别,然后自己一个立正,给他们敬了军礼。
列车是在我的注目中缓缓离开站台的,我挥着不知道彤彤她们能不能看见的手,心里默默念叨着:再见彤彤!再见我的爱!
到了学校,就准备先在模拟训练器上驾驶高级教练机了,也就是喷气式教练机了。
我每天晚上都会抽出那么十几分钟或者几十分钟给彤彤写信,写下我的思念,写下我的近况,写下我心里的话给她,第二天早早邮寄出去。
彤彤是每隔几天回一封信,彤彤娟秀的字体,仿佛带着她的温暖和体香,每每让我读了一遍又一遍,舍不得放下,每晚给她写完信,再看一遍她的回信,带着无比喜悦的心情进入梦乡。
每到周末周日,我们都要通电话,有时候聊的久,有时候就聊的少,各自的学习和训练都是异常忙碌。
我们的感情也在迅速升温着。
过了三个月的通信,我就敢大胆地写下‘亲爱的彤彤’五个字了,彤彤也会在落款上留下‘想你’的字样了。
我们一直这样书信往来和电话倾诉,连对方的手也都没有牵过一次。
孬蛋却是一反常态,每次通话不再问东问西打探我和彤彤的情况,我也没提我和彤彤的关系,这一点我一直没想通。还当他没把我和彤彤的事情当一回事。
我飞初级教练机飞了几十小时之后,教员就开始着重让我准备上歼教机-8了,这是已经和第三代歼击机很接近的机型了。它的操纵性能非常先进,速度也是初级教练机所不能企及的。
我现在已经可以很熟练地驾驶初教五,而且可以在机舱里可以四处俯瞰了,闲暇的时候侧头看外面蓝蓝的天和绿油油的大地或者是丰收时候金灿灿的大地了。
一些中等复杂的飞行动作我基本已经完全掌握了,教员才给了下了新的学习科目。
我丝毫不敢放松,因为随着战机性能越来越先进,其复杂性也越来越高,虽然有各种仪器和智能的辅助操作,但是人的主观能动性还是主导者。
为了今后能早日放单飞,早日驾驶自己心仪的战机,我付出了自己极大的努力,辛勤的汗水和一丝不苟、日积月累的训练换来了我日趋成熟的驾驶技术。
暑假我没有赶上和她们一起回去,我是晚了十几天才踏上回乡的旅途。
我和彤彤联系想去津南看望她,她说要陪着外公去海边疗养,好久没陪外公了,担心外公责怪她。
我只好独自一个人回到了太行山下的小村庄。
一回家,发现家里变化不小,欢乐园里孩子们多了,小叔的养子养女大部分都已经上学了,现在已经好久没有被遗弃和残疾孩子在送来,现在多数的孩子都是村里或者邻村的长期在外务工的留守儿童,这里成了托儿所和幼儿园。
两个老师也没有走,已经成家了的她们依然坚守着自己的诺言,坚持在这里为村里和邻村的孩子们上着启蒙的教育课。
回来没几天,就听爷爷给我讲了张编剧的那个男保姆的故事:
张编剧的男保姆是在北京的一个劳务市场通过中介找的,外表人很实在也很勤快,和张编剧相处没多久,就深得他们一大家子的欢心。
他身份证是姓金,大家管他叫老金,老金话语不多,伺候张编剧面面俱到,吃喝拉撒睡样样服侍的周到细致,不仅手脚勤快,还做的一手地地道道的农家菜,张编剧含含糊糊就曾经对老金说:“老金啊,你啊,啥也别干了,今后在我家干活吧,等我死了,你也不要走,我给我儿子说,让他把你留下在家干,别再东一家西一家的来回折腾了,到时候让他们给你养老。”
老金在张编剧询问他老家的情况时候说,他就是孤身一个人,老家没啥亲戚,自己也没媳妇孩子,家里穷娶不上媳妇,一拖再拖才一直没结婚,自己都这个岁数了,对婚姻早已不在奢望,就这么稀里糊涂过一辈子吧,将来自己老了回老家的老房子里,混吃等死得了。
张编剧对他说:“你啊,岁数不大,看你身份证上不就才四十八岁吗,你在这里好好干,我也让他们给你留心,碰见合适的就成个家,要不后半辈子孤苦伶仃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老金就摇着头苦笑,说:“叔,算了吧,一个人挺好。”
自从跟着张编剧回到老家,他们就住在欢乐园的二楼,每天老金照顾张编剧的起居,也是每天推着轮椅带着张编剧上下楼,没多久就和家里每个人处的很是融洽。
来到家三个月之后的一天,那个时候正是五月的天,天气不冷不热的,老金一大早伺候张编剧吃完早饭之后在园子里帮着干点零活,等大家都闲了下来,老金犹犹豫豫地样子,像是有话给张编剧说。
爷爷看出来了,就对老金说:“老金啊,看你今天吞吞吐吐的样子,不似往日那样干脆利索啊,怎么了?昨晚没休息好?还是有啥事?”
老金还是木讷的表情,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叔,也没啥事。”
张编剧也发现了老金今天的反常,就含糊着说:“老金,这都是自己家的人,有事你就尽管说,别藏着掖着。”
老革命出身的张编剧是直脾气,向来都是竹筒倒豆子——直来直去,不喜欢拐弯抹角。
老金看看张编剧,才喃喃道来:“张叔,今天早上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爹我娘了,这都几十年没怎么梦见他们了,今天早上不知怎么了,我这一起来啊就心神不宁的,做事也不能集中精力,像是七魂丢了一魂似的。”
张编剧听了想了想说:“你这么些年在外面飘着,估计也得十几年没回过家了,也没给你家二老上坟烧纸钱了吧,怕是你爹娘在那边缺钱了,给你托梦了,这样吧,你就回家看看吧,我这里不用你操心,我有我大兄弟一家人照顾,回去给你爹你娘坟上也添添土,多多送点钱,你看这样行不行?”
爷爷见张编剧说完马上接话说:“老金,你就为这个事不好意思开口啊,多大点事啊,你想回家看看,就开口说,我老哥哥的事情你就别操心,都这岁数的人了还扭扭捏捏的张不开口,孝敬老人是必须的,你啊,现在就收拾一下,我给胜子打个电话,看他有空没有,他没空我再给老大打,今天你就回去,回去圆了你爹你娘给你托的梦。”
老金对张编剧和爷爷说:“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张口,我来张叔家这么几年,逢年过节都不回去,这冷不丁一说回家,怕张叔误会。”
张编剧说:“楼上我提包里的钱你都拿走吧,就算提前给你开了三个月工资,都说穷家富路的,盘缠带足了,路上啥也不怕,就是自己路上小心看好了钱物,别丢了就行。”
老金嘴里说着:“不用,我有钱,这么些年攒的都在我这里了,我也就去个十天八天的,看看就回来。”
张编剧还是不放心地说:“这么久没回家,回去的车次早就变了,记得看清楚车次和时间,你想住几天就住几天,别着急往回赶,等事情办完了再回来不迟。”
爷爷又嘱咐说:“我大哥给你的钱,你就拿着,回去了要花钱的地方多,到家了有啥事情来记得来个电话。”
老金回去了,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期间连一个电话都没往回打。
老金回来那天,天气都热的穿短袖了,老金自己坐着公交车回到了欢乐园,一到家就拿出来自己家乡的土特产,给孩子们和家里人品尝。
老金回来了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