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十七章 爱之深恨之痛
萧瑟看着祭奠堂上的黑白遗照,嘴角抽搐,眼泪顺着眼角流出,婚礼当天发现人的时候全身僵硬,现场就有人要报警,可是他却制止没有做。
是的,他的兄弟死了。
临死前,声音非常小,呼吸渐渐微弱,躺在血泊里,僵硬的身体无法动弹,可是在看到萧瑟的时候,勉强的挤出笑容,软绵绵地在耳边说,“我能看到她曾经的痛苦,一切……都不怪她,芯片本就是她的,咳咳……没有这个东西,或许我早就死了,谢……”
最后的谢字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就睁着眼睛死了,这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割到了大动脉,发现有些晚了。
当时,韩寒一直在身旁,唯独只有林薇薇单独与马飞一起,她究竟要做什么!
这是间接害死了马飞,若不是临终遗言托付,他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薇薇做的,他记忆中医院里她痛苦的模样,取出芯片的时候昏死过去,用性命做赌注给了他人第二次生的机会,现在又亲手毁掉。
谁能理解这种心情?
无论怎么联系都联系不上林薇薇,他就想抓住她当面问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接电话!接电话!该死的……
他刚将尸体火化,就奔赴格林庄园,可是在打开她房间门的时候,里面空荡荡的,桌面上还有灰尘,好久都没有打扫的样子。
那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可是感情却胜似亲兄弟,无论发生什么都会第一时间出现的人,已经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他拿着被剪掉半截的身份证,再也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坐在床上,点了三支烟。兄弟……一路走好。
所有的决定,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他只是想一个人处理好,不想林薇薇默默付出,头疼的按压太阳穴,抚摸着大床的被单,曾经两个人一起休息过。
而另外一边,林薇薇其实第二天就来到祭奠堂上,带着黑色帽子站在远处,一直都没能上前磕个头,咬着牙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进去,然后啼哭着离开。
第一次,她杀了最不想杀的人,此时的双手沾满鲜血,仿佛罪恶吞噬大脑,鼻头一酸眼泪和呕吐物从口中吐出,这种滋味太难受。
为了能回水星,为了孩子,她不得不这么做。
林薇薇撕开一袋话梅,放在口中,那种酸甜的感觉似乎好很多,呕吐感舒服了一点,匕首割开了耳根后的软骨位置,强行塞了进去,芯片一回到体内。
整个人都更加精神了很多,而且那种恶心感减退,手上的力量上涨,意念更加的强烈。
同样,她也继承了马飞的记忆,死前萧瑟对他的托付,一定要找到她由马飞替萧瑟解释。
如果你想解释,为什么不亲自来?
呵呵……
此时,天空中下着细雨,一闪而逝雷电划过,细雨变成倾盆大雨,每个人打着伞纷纷离场,所有人都走光的时候,看到萧瑟拿着手机急切的神情冲出,便直接把手机关机了。之前设定了黑名单,怕他换其他号码打来,干脆关机让他再也找不到她。
手里抱着菊花,走进去,身上的滴水落在地上,湿哒哒的成一片雨花,将鲜花放在棺材上,双手合并看着神像祈祷。
“马飞,我林薇薇今世欠你的,来世再欢,我是水星特工同时也是一个母亲”
她与萧瑟都是拥有天赋的人,唯独水星的环境才能适合孩子的出生,毕竟在那里大家都一样,小生命不会在地球成为怪物。
走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变小,她打了一辆车,想去格林庄园大家一起生活的地方,回头再看一眼。
打开房门的时候,恰巧那一身白衣,带着黑色手袖的萧瑟,双眼通红的走出来,一个大掌死死的掐着林薇薇的天鹅颈,壁咚在冰冷的墙壁上,两眼对视。
“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解释的?”最先开口的是萧瑟,他就想听她说,这一切是有人逼她做的。
他爱憎分明,伤我可以,但是不能动我的人。打我可以,但是不能打脸,要我死可以,咱们一起下地狱。
指关节用力,绿色的瞳孔透着杀意,翅膀撑破衣服,展开翅膀。
“没什么好解释,你不是我什么人”
林薇薇屏佐吸,手腕捏着他的手肘,一撇脱臼垂在地,匕首搭在他的胳膊处,“记住,那是我的东西,我有使用权”
嘶……
血迹喷在地上的声音,萧瑟抱着胳膊,明明知道他现在对林薇薇下不了手,为什么如此狠心先出手。
他不信她的心是冰山雕刻的,怎么捂都捂不热,马飞的死对于林薇薇来说,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薇薇,我想给你的不是婚礼,而是一个家……”
“你就不能再等等我?”
只要拿回证据,立马与韩寒签字离婚,然后联和光头佬一起干掉李耀,可是在看到她手上的红疹时候,欲言又止。
她花粉过敏,身上起了红疹,今天敲是马飞的忌日,很多的花圈还有鲜花,难道她去那了?
脸贴着耳边,细雨的喘气,梗咽的说着,“别再装了,好不好?我知道你去看过马飞,不然身上怎么会有花粉,而且一股淡淡的菊花香。”
白色的菊花寓意着贞洁、诚实的意思,在扫墓、祭祖的时都会用上,代表着对先祖的敬意。黄色的菊花代表着九九重阳的意思。
“我懒得重复第二遍”
林薇薇丢下了匕首,看着捂着右腹的男人,一大口子在不断涌出红色液体,空气中都带着腥味。
“第一刀为我那滑掉的孩子,第二刀为我自己”
再也不愿意相信他的甜言蜜语,分手就分的干脆,一个合格的前任,就跟死了一样,回水星后地球再无林薇薇。
林薇薇关起大门离去,而萧瑟因为划开的口子太大,立即上二楼找药箱先包扎,一尺的口子下手还真狠,都可以看到他的盲肠。
一针针的缝合伤口,大汗打湿了他的头发,究竟为什么她那么恨他,他用钱封口当晚参加婚礼的人,没有选择报警,那是因为他爱她。
情到深处,恨之深,我们终究成了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