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五 玉镯断裂
但这次,的确是白磬磬想错了。进了皇宫御花园,她着实是没有成为众人的议论焦点。因为各路王妃均是带着自己的姐姐或妹妹,有的甚至带上了自己的孩子来到这里。而论穿着,比她艳丽的多得是,更夸张的是那些后宫嫔妃,身着露肩抹胸长纱裙不在少数,而穿艳色的更不是奇事。
确实是‘百花’争奇斗艳,不过不是御花园中的花,而是御花园中的女子们。她在这些奇花堆中,还真是显得普通,比不过她们的艳丽。
“这是赏花……还是赏人啊?”白磬磬不禁叹了一句,这里再多的花,也没有那些女子来的让人眼花缭乱。
“那些后宫嫔妃大多常年失宠,自然要借这次赏花的机会好好地表现一下,吸引皇上注意了。而王妃嘛,一个个目的不纯,我看她们就是来比姿色的。”白芷儿瞧着她们,撇了撇嘴。
白磬磬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御花园里到处都是人,哪里还有地方赏花?
白芷儿说要带着她转一转,白磬磬点点头同意了,正好闲来无事,倒不如到个清静的地方去。两人越过了小桥,看过了水底的金鱼,便直奔前方。
“淮亲王,什么时候开始画画了?”远远听见女子的嬉笑声,两人上前一看,只见无数美艳女子正围成一圈,好像在颇有兴趣的望着什么。
而中间的那个男人,是白磬磬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他微微低着眼眸,纤长的睫毛为他增添了一份姿色,嘴边挂着淡淡地微笑,那种从容不迫的样子好似根本不为外界所动容,即使旁人在这么吵嚷,然而在他的世界中,这天地间只剩下他和他手中的画。他一身素衣长袍,简单的装束穿在他身上,却显得那么耀眼。长发高高扎在身后,精神利落。分别之后的第一次相见,他还是那般惹人注目。却深深地触痛了她的眸。她呆住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也不肯动。
“淮亲王,肯不肯为我们几个画一张画啊?”他周围的女子有的是王妃们带来的姐妹,有的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女子,大约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全在他的面前骚舞弄姿,卖弄着娇媚的喉咙,甚至还特地与他亲近。她们的心意,太明显,任谁都能看出来,定是看上了安连亚。
“今日,我不画人。”安连亚轻轻地推开她们的拥挤,坐到一棵大树下安静地描绘。
“你画的是什么?”但是女子们还是不知厌倦的围了上去,看向他的画布,上边是几朵栩栩如生的白花。
“是我最喜欢的一切。”轻启薄唇,安连亚答道。
“王爷喜欢白花吗?”一个女子指了指画布上的画,随后她们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问起来。
白磬磬微微蹙眉,看见这么多女人围着他,她心里自然会不好受。咬了咬唇,她转过头去,
“芷儿,我们还是去那边吧。”
“你们给本王妃走开!”白磬磬话音未落,一个响亮的声音就传入她的耳朵。她愣了一下,重新看向那边。
原来是闻人音楼,她粗鲁地推开那些女子,挡在安连亚的面前,
“她是本王妃的夫君,容不得你们碰他!都自重点!”
女子们都吓了一跳,她们知道闻人音楼是朱鹰国的公主,性格嚣张跋扈惹不起,于是全部颤颤巍巍的离开了。
“王爷,你怎么能容许那些小贱人在你旁边呢?那种庸脂俗粉,你不嫌烦人的么?”随后,闻人音楼撒娇般的摇着他的胳膊。
安连亚依旧没有抬眸,甚至没有理会她,全身融入自己的画中,他把音楼推到一边。
“王爷……”娇嗔的叫了一声,刚想要说什么,余光却瞥见了远方的白磬磬,“哟,那不是白大小姐吗?”
安连亚画画的手明显的顿了一下,他缓缓地抬起眼眸,看向白磬磬的方向。
与他四目相对的一刻,她竟然会像少女般的娇羞,那颗心,乱跳个不停,没有节奏。他的眼眸,还是那般的漂亮……
短短的一瞬,她的手心出了汗,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裙。没人知道她现在有多么紧张。
闻人音楼瞧着两人的视线,嫉妒的哼了一声。随后她大步走到白磬磬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轻笑一声,
“白小姐今天好漂亮啊,本王妃可从没见过你穿红装。”说着,闻人音楼转过身去,“是不是,王爷?”
安连亚此时已经从白磬磬身上移开视线,重新把专注的目光移到画上去,云淡风轻的道,
“还不都一样。”
什么叫做‘还不都一样?’看见安连亚满不在意的样子,她的心骤然一沉。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时刻在乎着安连亚,他的一句话,一个字,哪怕是他的一个眼神,都会让她的心情或是一落千丈,或是高兴的飘飘然。她的心,真的已经完全受他掌控了,这种感觉,难受的让她窒息。
对于安连亚的这句话,她介意的不得了。
“淮王妃。”白磬磬对着闻人音楼行了个礼,“没事的话,我先退下了。”
“慢着,”闻人音楼好似有意要刁难,挡在白磬磬的面前,她好像看到了什么,突然拿起白磬磬的左手,仔细端详着,“好漂亮的玉镯啊。”
白磬磬吃了一惊,连忙要收回手,谁知闻人音楼死死地拽着她,硬是不放,
“怎么,谁送给你的?这么重要?”她好像猜到了几分,手中的力度加重,白磬磬吃痛的哼了一声。
“别在这儿装9没有那么疼!”闻人音楼瞪了她一眼。
闻人音楼邪笑一声,猛地摘下她的玉镯,狠狠地往地上摔去。
“不!”白磬磬撕心裂肺的大叫一声,但是已经为时过晚,玉镯摔在地上,即刻间断成晶莹的几段,飞落四方,那一瞬间,像绽放的玉石花,美丽耀眼。但在一切恢复平静之后,冲上心头的心痛,没人理解。
白磬磬瘫倒在地,心疼的看着地上断裂的几段玉石,她用力的攥着自己的衣裙,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