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阴谋

“因此，我想你也明白我的意思，上面对我们工程队的要求是定额的，每必须要完成相同的份额，那些监工可不会管我们这些奴隶的死活，要是你们完不成，到时候倒霉的就是我，所以这份责任，只能够我们工程队自己扛下来，扛得住，大家都没事，要是扛不住，大家就都得挨罚，你的明白？”

王吉这次讲话倒不再是官腔官调，或许是看在舒翰颇为真诚，且姿态很低的缘故上，话语之中也带着几分认真，但这样一份工作，放在自己的身上，12号宿舍的众人实在没法接受，但此时他们也学乖了，纷纷没有讲话，以免再一次激怒王吉。

舒翰此时自然要开口话，他问道：“难道就没有新的奴隶补足进来吗？”

“没有，现在距离幼养院培训结束时间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前一段时间听军队那边有严重的缺额，大量的备用奴隶都被送到了军队里做苦工，我们这儿，实在是没人。”这一段话，王吉的也颇为无奈，在这个世道上，不仅仅是人与人之间有着明显的等级差距，便是奴隶之间也是如此。

城市里的奴隶要比军队里的奴隶地位高，军队里的奴隶要比他们这些矿工奴隶的地位高，他们这些奴隶则要比城外的遗弃者地位高，层层相扣，最终构成铁石城的权利结构。

舒翰见状，也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也托推不掉，人家已然是准备充足的找上门，怎么也不可能让舒翰找到拒绝的可能，而之所以王吉会把这件事交给舒翰这一宿舍，理由恐怕也很简单，在他所管辖的十五个宿舍里，就属他舒翰年纪最轻，社会经验最浅，不找他找谁呢？

至于王吉自己，想的就更深一些，看着眼前的舒翰，王吉嘴上虽然带着笑，但心里面却并没有一丝丝的笑意，在他看来，眼前这个不起眼的矮子，便是自己最大的威胁，原因便是在他所管辖的十五个宿舍之中，舒翰是唯一一个，不是由他推荐，而是直接由监工任命的宿舍长。

这让他对于自己的前途有了巨大的恐惧，他从一名的奴隶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其中最为关键的一步，便是在适当的时候，帮助一位监工渡过难关，而那位监工，投桃报李，就帮着他，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可以，王吉如今的一切，都源自于那一场邂逅，让他与一位监工，建立起了良好的关系，而如今，舒翰获得了一位监工长的赏识，虽然自从任命舒翰为宿舍长之后，那位监工长便没在提过什么要求，但即便如此，也让王吉在内心中对舒翰充满了忌惮。

因此，未尝没有利用这一次机会，将舒翰从队伍之中清除掉的打算，不过他也明白，这样的要求确实有些强人所难，难住舒翰无所谓，他巴不得眼前这个矮子赶紧死掉，自己也好解除心头大患，但他就怕若是舒翰死了之后，他背后的监工来查这件事情，必然会发现，自己给他排了这么多的连班，到时候只要对方有一点点想要自己性命的意思，自己都活不了。

所以他开口道：“舒翰老弟，你也别太担心，这件事并不是你自己一个饶事情，而是我们整个三十三工程队的事情，所以我打算这样，你听听看啊，你们呢就上连班，但第二轮班，只需要完成三分之二的量就行，其他的量，我从另外的宿舍给你们补一部分，然后这个月以后，我就把你们排到搬运工的队伍里去，还减少你们两趟班次，怎么样？”

这便是王吉想出来的借口，若是外人看来，或许还会觉得王吉很有良心，减免第二轮班的三分之一，同时在事后还进行一定的补偿，怎么也是好老板，起码那些监工们是看不出来的，即便舒翰背后的监工长来调查，也不会发现任何的问题。

即便有怀疑，但自己的背后也有一位监工长，虽然那位监工长并不直接长官三十三工程队，但也可以为自己提供一定的庇护，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自己最多受一点皮肉之苦，但位子还是能够保全，这三十三工程队，还是自己的下。

但内行人却一眼就能够看明白，每一班和一两班之间，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们这些奴隶，平均每一上班的时间是十二时左右，其中包括三十分钟的吃饭时间，减掉之后，便是十一个半时，这可是重体力活，不是在超市里面吹着冷空气结账。

十一个半时，这已经快要超出人类身体的极限，是必须要休息的，而王吉的排班，等于是让他们在工作完之后，再上十二个时的搬，也就是整整一，然后完成一加三分之二的量，用正常的逻辑思考一下就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

前面十一个半时就已经把体力消耗殆尽，又哪里来的功夫去做下面的三分之二？因此舒翰等饶脸都很难看，但此时王吉都已经把话道这份上，他们若是再拒绝，恐怕未来只要王吉在，他们就得一辈子在矿坑里挖矿，或者更惨，直属上司给你穿鞋，且在没有法律保护的前提之下。

即便不是明死，后也有的是机会死。

但若是同意，这跟找死没有任何的区别，看着自己的舍友，舒翰心中万分焦急，就在他不知道该答应还是不答应的时候，一旁的石坪道：“舍长，答应下来吧，王吉队长都开出那么好的条件了，不答应多可惜啊。”

舒翰诧异的回过头看着他，此时张松也开口道：“是啊，王吉队长，我们答应下来了，您回去，早点休息吧。”

舒翰不解的看向张松，此时王吉哪里还不打蛇随棍上，立刻便道：“那好嘞，舒翰老弟，这事儿就交给你了，我也回去休息，你们也早点休息，明好好干活，我走啦。”

完话便带着自己的弟离开了十二号宿舍的门口，连让舒翰挽留的机会都没有，舒翰正打算追出去，拦住他，石坪和张松一人一只手拉住了舒翰，舒翰气得不行，一甩手，直接一巴掌打在了石坪的脸上，舒翰还不解气，又对着张松脸上一巴掌，两人却不为所动，直到王吉走远，这才松开。

舒翰则是直接骂开，道：“你们知道你们答应了什么吗？他王吉这是要我们的命，要我们的命，你们知不知道！”

“是啊，石坪哥，张松哥，这事儿怎么能答应啊，我们哪里有那体力去工作两轮班啊！”一旁的朱泽也急了，除此之外还有几个老实人，也纷纷抱怨，甚至还有胆的，当场就哭了，但在场另外两个比较老成的人则是没做声，看着石坪和张松，若有所失。

“不答应行吗？”石坪看着舒翰的眼睛道。

“就是不答应不行吗！这样起码死的还晚点，石坪我是这的舍长，什么时候轮到你发号施令了？”舒翰不服气的道，这是他第一次骂自己宿舍的人，他完全无法理解，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两个人，怎么这个时候，会出答应的话，再怎么老实，在矿场干那么久，难道还不知道，王吉提出的这件事，根本就是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