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挑拨
一听到这千万银子不能指望了,何源在世的时候,就认定是要打水漂的,刘姨娘和何明辉不由得有些灰心。脸上也露出来颓丧的表情。
可是,何明耀却注意到,四妹妹何英华脸上却露出来丝丝喜色,这可真是意外之极。
正在何明耀要询问之际,外面突然传来墨竹的声音:“大少爷,大夫请来了。”
何英华站起来,对刘姨娘:“给大哥看诊的大夫请来了,想来,给姨娘看诊的大夫也快来了。不如姨娘先回去等着。我也要回去后院去看看二姐姐。一会儿,姨娘看诊完了,休息一会儿,再来看望二姐姐吧。二哥,大哥这里就拜托你了。”
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何英华确实不好出面应酬大夫。何明辉忙:“四妹妹放心。二姐姐那里,还要你多宽慰一下。”
到自己的女儿,刘姨娘心里更加痛了。她没有法子,只能听从何英华的安排。
何英华从大哥的院子出来,心里有些起伏不定。不过,她前世多年的养气功夫可不是白瞎的,很快她就控制住了情绪,带着兰雪往二姐姐何菁华的映月楼走去。
虽然映月楼位于后院,但是,距离前院并不远,所以,不大一会儿,就走到了。不过,她还没有进入院子,就听到了一阵声音传来。
“二姑娘,你也不要气恼了。我们何家是败落了,这个谁都知道的。温家这个时候来退亲,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当初,老爷偏心,放着温家这样的好亲事,直接给了二姑娘,根本就不考虑三姑娘的事情。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谁让三姑娘没有投好胎,既没有投胎到夫人肚子里当一个嫡出的姑娘,也没有投胎到管家理事的刘姨娘肚子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好事,从身边溜走了。如今倒是好了,当初没有摊上好事,如今也省的三姑娘受到这样的羞辱。”这个声音娇滴滴的,虽然时隔多年,何英华还是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是苏姨娘的声音。
苏姨娘和刘姨娘都是何源的宠妾,不过,刘姨娘是外面进来的,苏姨娘则是家生子。身家清白。她在没有成为何源的姨娘之前,还是伺候何老夫饶丫鬟。自己母亲许夫人在世的时候,虽然也厌烦苏姨娘,但是,碍于苏姨娘是自己婆婆的丫鬟这个身份,还是要多给一些颜面。
苏姨娘一生都在和刘姨娘争宠,不过,她没有刘姨娘好命,她也生了两个孩子,不过,并没有生到儿子,她生了两个女儿,那就是何英华的三姐姐和五妹妹。
正在何英华想抬脚进去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来了:“姨娘,你这的是什么话?二姐姐,你别听姨娘胡。温家就是个势利眼。这样的人家幸好二姐姐没有嫁过去,否则,这将来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苦呢?二姐姐聪明,漂亮,温柔,将来一定会有好姻缘,不要为温家这样的人家生气,不值得。”
听到这个声音,何英华心中一喜,这可是三姐姐何莞华的声音。前世,父母没有出事之前,自己因为和三姐姐,五妹妹年龄接近,经常吵闹,可是,后来,何家出事之后,这三姐妹携手共度艰难。倒是相伴多年,这感情也是分外的深厚。
何英华一边想着,一边已经进入到了屋子里。
二姑娘何菁华的映月楼本来也是雕梁画栋,十分美好的地方,可是,如今,屋子里空落落的,如同雪洞一般。不用,屋子里的东西都已经被刘姨娘拿去变卖还债了。
何菁华木然的坐在那里。旁边坐着两个人,正是苏姨娘和三姑娘何莞华。如今,苏姨娘还在撇着嘴,何莞华则在温声劝慰何菁华。
何英华张口就:“二姐姐,三姐姐的很对。你干嘛为温家这样上不了台面的人家伤心?错过了你,是温家最大的损失。相反,错过了温家,是二姐姐今生最大的幸运。”
何菁华还是一脸木然的模样,苏姨娘的嘲讽,何莞华,何英华的劝慰都仿佛没有听到,只是木然的坐着。
何英华看到何菁华这个模样,不由得叹息一声。看样子,二姐姐和前世一样,经受退婚的打击,已经萌生了死志,一时半会儿很难劝慰过来。
何莞华倒是有些奇怪一直都看庶出姐妹不顺眼的四妹妹能出来这样关心二姐姐的话。她不由得多看了何英华几眼。
苏姨娘看到何英华过来忙露出惯性温婉的笑容:“四姑娘来了。看看四姑娘心地多么善良。还过来劝慰姐姐。不愧是夫人教养出来的。只是,四姑娘,你不觉得奇怪吗?如今,我们府里已经是这样了,大家能省的钱都要俭省的过,甚至奴仆都遣散很多,家里稍微值钱一点的东西都拿去变卖了。衣服更是都不用做了。”
“衣服也就罢了,反正都是在孝中,倒是也不用穿那些花俏的。可是,这吃食也要俭省就不过去了。我这样的奴婢也就算了,几位姑娘,尤其是四姑娘你这样的嫡出姑娘怎么也能在吃食上苛待呢?要知道,四姑娘你可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呢。也不知道这刘姨娘是怎么当的这个家?听,她今还大张旗鼓的给她自己请大夫看病,什么药贵,抓什么药呢?这满府当中,饭都吃不饱了,她还有心思吃药?”
何英华听了这个话倒是没有吭声,一旁的何莞华已经听不下去了:“姨娘这是的什么话?我们何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还要讲究那些虚荣面子做什么?我们是居丧的人家,怎么好讲究吃喝穿戴?姨娘这话仔细传出去叫人笑话。”
“再了,刘姨娘掌管这个家也不容易。她今听吐了血,怎么能不请大夫?”
苏姨娘被自己亲生的女儿怼,倒是也没有生气,只是声嘀咕一句:“偏偏是刘姨娘娇气,这一段时间,家里巨变,谁不是不舒服?我这几一直都浑身疼痛难忍,都没有吭声。我们原本就是奴婢的命,谁比谁娇贵了?难道还真的当自己是正房的夫人太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