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踏足异度空间
半小时后。苏鸿信望着面前的一身衣裳,长袍马褂,一顶黑色的瓜皮帽,关键是这衣裳还是深蓝色的,袍子大红,还有一双黑靴,不知道为什么,瞧见的人都有种不寒而栗,不惊而惧的莫名感觉,就好像沾染着某种不详。“这是寿衣?”李三点头。“对啊,这可是我从一位老港商手里弄来的,听说他家祖上还是满清的贵族,可惜没落了!”看着衣裳上面淡淡的阴气,苏鸿信已经是信了老头的话,不过这式样和活人衣服确实不同,瞧着有一股港式灵异片的风格。撇了眼外面已经彻底黑沉沉的天色,他一抿薄唇。“行,事不宜迟,那就换上吧!”之前那几个学生用的是纸衣,可这纸衣单薄,恐怕就是中途有了破损,又说了话,露了阳气,这才被那些孤魂野鬼给缠上了。见苏鸿信真要换这死人的衣裳,一旁的苏梅终于忍不住了,她满脸愁容,有些迟疑的说道:“要不咱别去了吧!”以防万一,苏鸿信只说自己是进去把那小姑娘的魂魄带回来,但这也让苏梅一天坐立不住,惴惴不安的。“姐,没事儿,安心等我回来!”好言好语安抚了一下,趁着苏梅平复了心绪,苏鸿信赶忙飞快换着那死人的衣裳,等穿戴好,他从屋里出来,其他几人看着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别看衣裳颜色深沉,可灯光底下竟然不见丁点反光,暗沉沉的,再加上苏鸿信本身阴煞之气极重,他身形高挑,那衣裳却紧绷身上,就放佛一截站立在阴影中的鬼怪,长手长脚,苍白诡异。他身上背着用红绸裹好的断魂刀,怀里则是揣着那本佛经,一双手不自觉得来回卷曲着十指,其实他心里也有些紧张发毛。当初尽管只是远远瞥了眼那两个一白一黑的身影,但到现在还在他心里挥之不去,一想到可能就要真的对上那两位无常,他心里少有的忐忑不安,但无来由的,他心中莫名的还有种说不出的期待。看了眼蛮蛮,就见苏鸿信深吸了口气,已是出了书店。因为之前发生的事,这岔口天一黑基本上就没人了,而那一对夫妇,多半也是见女儿没有好转,这会儿已经走了。瞥了眼众人,苏鸿信也不迟疑,伸手一按,落到了槐树上,同时眼睛一闭,开始倒着走。之所以挑岔口,是因为这十字路口向来是阴气最重的的地方,车祸怪事不断,加上这槐木属阴,木字旁有鬼,容易招惹阴煞邪祟,再穿了这粘上阴气的衣裳,苏鸿信倒是有些好奇谁想的这法子,活人多是由生到死,可这倒走之下,便意味着逆着来,走不了几步,一身阳火恐怕都要灭个大半,想不见鬼都难。苏鸿信压着心思,他暗自数着脚下步数,只是耳边的汽车鸣笛声,以及风声却好像慢慢有了变化,像是在远去……他慢慢的放缓了脚步,直到最后停下来,紧闭的双眼徐徐睁开。眼前,立时有一股灰蒙蒙的阴风扑面冲来,那是一张灰雾化成的鬼脸,呜咽作响,像是在哭。可苏鸿信却呆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像是看见了什么难以想象的场面。灰色的天际上,有一轮灰日擎空,而他眼前,所见到的一切和阳间一般无二,果然是一方世界。可这世界却是残破的,破败的高楼,残垣颓瓦,竟然是一片废墟,就好像一个遗失的世界,没有一处完整完好的东西,地上是无数血泊,干枯的血液像是一条条猩红发黑的疤痕,在斑驳污秽的地面上留下一块块丑陋的瘤状印记。这就是死者的世界?这难道就是阴间?苏鸿信心头大震。而他眼前,空荡的吓人。正这时,他忽然听到了身旁有什么响动,扭头一看,只见先前按着的槐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变成了一颗光秃秃的老木,而在树枝上,居然长着一颗颗人头,像是果子一样,在树枝上对着苏鸿信怪笑。“这他娘的究竟是个什么鬼地方?”苏鸿信神情僵硬,阴间呢?十八层地狱呢?也在这个时候,他手上沉寂已久的戒指突然有了反应,亮起了黑光。“抽取!”刹那间,立见戒指里飘出一簇簇黑色火焰,落在他面前的地上,焚烧出一个个清晰的字迹。颁布临时任务:任务一:斩杀牛头马面。任务二:斩杀黑白无常。任务三:在阴兵借道中存活至少一次。任务四:找寻并解救四名误入阴间的生人。任务五:追寻十八层地狱异变的源头。任务六:截断阴阳。注意:鉴于此间守门人已死,本次任务奖励,执行者将以任务完成度来评判是否有资格继承此间守门人的身份,以及,是否有资格觉醒星宿之属。看着地上一连串的任务,苏鸿信心都在发颤,但他同时也留意到最后的几句话,果然是这里的守门人已经死了么,还有那继承此间守门人的身份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能得到两个守门人的身份?还有这星宿之属又是什么?风尘一过,地上的字迹转眼又已消失无踪,只剩下苏鸿信傻傻站在这片灰蒙蒙的天地间。与此同时,他就看见天是的灰日一点点的在变化,像是在变红,起初只是淡淡的血红,然后是通红赤红,最后化作一轮血日,光华照射之下,苏鸿信就看见,地上那些本来干涸发黑的血迹,突然像是融化沸腾了起来,然后变成一滩滩血泊。更诡异的是,哪些血泊突然鼓了起来,血水翻涌,只在苏鸿信心惊肉跳中,慢慢浮起,汇聚成一个个人形,手持长矛,身披甲胄,鬼气森森。苏鸿信看的正吃惊呢,一旁的废墟里忽地窜出一条身影,二话不说,拉着他就开始跑。……而老街入口,远远旁观的几人,只见苏鸿信围绕着槐树连连倒着行走,可转着转着,突然没人了,就好像转到了树后面,眨眼的功夫,不见了。月光渐亮,可槐树底下,已经是空无人影,留下几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