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新娘子被送回来

听到出人命,村里人纷纷围过来看看。

冲在最前头是村里的八卦王赵大霜,哪儿有八卦她必定是冲在第一线上,出了名的嘴碎。

因为一些事情她跟田家不是很对付,喜欢抓田家的把柄。

她长着一张锥形脸,下巴尖得能戳出个洞来;满脸雀斑,倒三角眼、眼白充斥整个眼球,眉头细长一看这种人就是刻薄相、不好对付的。

赵大霜手里抓着一把瓜子,磕着瓜子壳“呸呸呸”一声吐得满地都是,八婆得很。

一眼认出是早上迎接田金凤的花轿,便故意大声吆喝:“怎么回事呀?这不是金凤荒轿子,怎么抬回来了?不会是被那孙家给不要了吧?”

她就想不明白了,想当初他们赵家跟那田家都处在村尾破屋子。谁曾想田金凤一出生就变了,买地建屋一下成了村子的大户,而她们一家却还挤在那破屋里,风吹雨淋日子过得忒寒酸。

因为田家没帮衬赵大霜便怀恨在心,想着日日唱衰田家,谁曾想田金凤有金凤荒噱头压身,她压根拿田家没办法。

反倒她一田家和田金凤的不是,就被村里人给不是,被挤兑。

赵大霜平日特看不惯村里的人讨好着田家,那田金凤压根就是死胖子一个,什么“福星”下凡,屁话一大堆,是一只整日只会骗吃骗喝的大肥猪还差不多。

她压根不信这些,觉着田家就是靠这些在招摇撞骗,自以为正义化身的赵大霜想要揭发他们的真面目。

“难不成半路出了什么差错?”

早上不是迎娶过去怎么又给送回来,难不成那孙家还嫌弃她们村金凤凰不成?

“不可能,金凤凰可是咱们村里的福星,十里八村的人挤破头都想娶她呢。”

“是呀,只有我们福星不要别饶份,我们还舍不得她出嫁怕她这一走带走村子里的福气。”话的都是像田老婆子这一辈人,因为当年她们亲身经历过大旱带来的灾难,加上人老越发迷信,能侥幸活下来她们一致认为是托了田金凤的福气。

对于村里人而言,田金凤的存在一直都充满着一种神话色彩,一提到她人人都带着虔诚的语气。

甭管是真是假,这么多年的话传了这么久,是假都成真了。

赵大霜最见不惯这些老糊涂的婆子胡袄,“这花轿都送回来,分明就是被人不要了,不信等会看看。”

都没见过人家花轿抬出去还抬回来的,不是被人不要了还是什么。

人家孙家可是大户人家,要不是田金凤招摇撞骗哪轮得到她这个村姑。

要是田金凤嫁过去没把那孙家少爷给冲喜好了,那就有好戏看了。

“赵家媳妇,你嘴巴悠着点,要是惹怒了金凤凰有你好受的。”

赵大霜才不信这个邪,赶紧凑上去想要问问究竟。

花轿抬了过来,后面那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来者不善,为首的媒婆子脸黑如墨,好像谁欠了她银子似的。

田家人一看也糊涂了,难不成她们孙家半路想悔婚不成?

可别呀,好不容易才把那尊大佛给送出去,别又送回来祸害她们。

田家上下一个个都满脸疑惑,唯独田老婆子脸色不对劲。

她心里暗叫糟糕:惨了惨了,肯定是被发现了,这下可如何是好!

趁着人没注意,田老婆子偷偷地离开,这事怎么也不能怀疑到她们头上,她得想个办法遮掩过去。

刘招弟赶紧上前想问个究竟,没曾想赵大霜挤了上前,幸灾乐祸得很:“媒婆子,是不是那孙家少爷没冲喜成功死了?”

听到这衰话,刘招弟上前把赵大霜给推到一边去,“赵大霜,你这女人嘴巴怎么毒呀?你们听听她这是在咒孙家少爷死,就算孙少爷能好都被你咒不好了。”

赵大霜这女人,不找她们田家的茬就浑身不自在。试问她们田家没挖她家祖坟她至于盼着她们田家衰败。

转眼想到赵大霜的话,刘招弟心里“咯噔”一跳,不会孙少爷真的死了吧?不然怎么花轿又送了回来。

刘招弟正想跟田老婆子商量对策,发现她突然没了人影。

老婆子这会去哪了?

“刘招弟,我告诉你,你别什么锅都乱扣在我头上,你家金凤凰嫁给孙家可不就是为了冲喜,到时要是没把人给冲好那你家金凤凰可就名不符实了。”赵大霜捂着嘴笑话,赶紧上前跟媒婆子求证。

“媒婆子,孙家少爷怎么样了?他身体可有恢复呀?”赵大霜故意问道,刘招弟和方巧玲也凑过去,想问问究竟怎么回事。

“媒姨,这怎么回事呀?”方巧玲上前讨好地问。

媒婆子满脸愠怒,“你们田家做的好事,差点害惨了我!”

赵大霜一听有戏,继续追问:“是不是孙少爷一命呜呼了?田金凤冲喜压根没有用。”

就见那媒婆子怒气冲冲地揭开帘子,只见里面一个女娃躺在那头破血流,眼睛紧闭着唇色发白,似乎没了呼吸。

“这人谁呀?”

“对呀,不是金凤呀,看着好眼熟来着。”

众人唏嘘一声,因为田金凤那大饼脸最好认,里面的人满脸是血可脸,根本就不是田金凤。

“你们看看,这是金凤凰吗?孙老爷指名点姓要的是田金凤做她媳妇,你看看送谁过来?这妮子跟孙少爷拜堂突然醒过来,就一头撞在柱子上,把孙少爷吓得吐血了。”到这事媒婆子就来气:“你们快点把田金凤给交出来,孙少爷还等着她救命呢!”

害得她差点也遭连累,总之得把金凤凰赶紧弄过去给孙少爷冲喜这事才算有交代。

新娘一下换了人,可不是事呀。

怎么可能不是姑子?不是她这里面还会是谁?

刘招弟凑过去看了看,她认出了人惊呼一声:“是荷花,是荷花那丫头呀!”

柳佩芳正想去找人,一听到花轿里坐着的是田荷花,赶紧推开人去看,一看田荷花满头是血,她痛哭一声,“荷花,我的宝贝女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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