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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这个男人不能惹

结婚不是时音的意思,也不是祁嘉禾的意思。

而是时锦程去世之前和祁嘉禾的爷爷达成的共识,连两个当事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非要结婚不可。所以准确的说,结婚这件事,他们俩都是被迫的,两人连搭伙过日子的陌生人都算不上。

领证之前,时音没想过自己的父亲会和祁氏搭上关系,她甚至根本连祁嘉禾的面都没见过。两人第一次在民政局见面,彼此之间的气氛就相当剑拔弩张。

祁嘉禾看着她的表情活像是在看杀父仇人似的。只一眼,时音就知道他讨厌自己,很讨厌。

祁氏早年的发家史并不干净,可如今到底也洗白了不少。现今,祁氏更是在新掌权人祁嘉禾的掌控下占据了江城举足轻重的地位,甚至可以说,祁氏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都能够影响到江城甚至全省的经济命脉。

在江城,人人都知道祁嘉禾的名号,可因为他生性低调,见过他的人并不多。外界关于祁嘉禾的传言很多,有人说他手段强硬,说他铁血无情,还有人说他性情暴戾,六亲不认。

大概是因为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时音第一眼就觉得祁嘉禾身上带着一股煞气,哪怕他其实长得并不凶,甚至有些过于俊美,可身上的那股强势的气质,却让人根本难以忽视。

见过一面之后,时音就很明白地告诉自己:这个男人不能惹。

别扭地领了证之后,两人就分道扬镳,时音回了医院,时锦程看着那个红本本,露出了久违又欣慰的笑意,费尽全身力气用嘶哑的声线对她说:“这是爸爸唯一能为你做的了,现在只有祁家能保全你。”

第二天,时锦程就在医院去世了。医生说,食道癌晚期能撑这么久,也算是奇迹了。

时音坚信父亲不会害自己,因此对这桩婚事一直抱着乐观的态度,想着或许祁嘉禾并不想外界传言的那么恐怖。可越和祁嘉禾相处,她越觉得日子过着没意思,一开始的乐观没过几天就消失殆尽。

时锦程去世后,原本的房子就被继母宋蓉卖掉了,时音无家可归,只能住进了祁嘉禾家里。

祁家人丁兴旺,他却不喜欢和家人住在一块,而是在城北的碧海山上买了一块地,建了一幢独栋别墅。

总面积大概六百多平米的大别墅,孤零零地坐落在山顶,一面朝着海,算是临崖而居。

这会正是夏末,晚上的时候时音经常能够听见山顶的各种虫鸣,打开窗户还能看见外面影影绰绰的树影,要不是家里还有刘妈陪着,她自己都能被自己的脑补吓死。

好在祁嘉禾虽然讨厌她,倒也没有过多苛责她,对于她搬进别墅这件事也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因为他基本每天都忙得不着家,和她碰面的机会也没多少。

他倒是真的没有传说的那么吓人,闭着嘴不说话的时候,倒也算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一开始时音还试图和他好好相处,在主动找了几次话题都被他堵死并嘲讽一番之后,她也就放弃了和他好好交流的念头。

祁嘉禾似乎并不打算和她和平共处,准确地说,他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多数时候,他都没有正眼瞧过她。

他讲话有些毒,总是能三言两语把时音堵得哑口无言。

时音其实也能理解,毕竟两人也只是强行搭伙过日子而已,祁嘉禾讨厌自己在先,能把她当做透明人不给她使绊子已经算是仁慈了。

说实话时音也对他也并没有多少好感,之所以还和他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完全是看在自己老爸在天之灵的份上。既然他不屑于接受,时音也懒得和他虚与委蛇。

结婚一个月以来,时音今天这还是第一次和他同处一室这么久,也是第一次听祁嘉禾说这么多话。

脑海里关于祁嘉禾的固有印象似乎有些被打破了,时音对于他肯出手帮自己解围这件事情还是挺惊讶的,原本以为照祁嘉禾对自己的厌恶程度,会巴不得看见自己吃瘪难受呢。就算他没有这么恶毒,也断然没必要帮她,反正两人也是隐婚,没人知道他放任自己老婆被别人欺负不管。

也许,祁嘉禾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难相处?

但不管怎么说,她心里还是有些感激的,毕竟今天如果不是祁嘉禾,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厨师的工作比较两极分化,忙的时候是真忙,闲的时候也是真闲。原本时音觉得自己十一二点下班已经算晚了,认识祁嘉禾以后才知道原来有的人可以忙于工作连着两个星期不见人影的。

下班之前她犹豫了一会,还是给刘妈打了个电话,问今天祁嘉禾回不回家。

“这我不知道,少爷今天下午从国外回来,到现在还没回过家呢,晚上回不回我就更不知道了。”刘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顿了顿,她又说:“你可以自己打电话问他呀,问一问又没什么的。”

时音沉默了数秒,这才开口问刘妈要了祁嘉禾的电话。

说来搞笑,结婚一个月,她才从佣人那里要到了自己老公的手机号。

给祁嘉禾拨过去之前她看了一眼时间,十点四十分,像他这样的工作狂,应该不会这么早睡觉吧?

拨通的音乐响起来的时候,时音没来由的有些紧张,心情也矛盾起来,不停在心里念叨着慢点接慢点接。

祁嘉禾显然是接惯了电话的人,手机响了没几声就接了,简短的一声“喂”从话筒那边传来,低沉又有磁性。

时音握紧了手机,咬咬牙问:“你……今天晚上回家吗?”

手机那边沉默了数秒,时音只能听见轻微的电流声在耳边响过。

“哪位?”他问了一声。

他居然连她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时音觉得有些尴尬,一时半会竟然应不上声来,好一会才报了自己的名字。

“有事?”祁嘉禾这么问,语气疏离得像是下一秒就能挂断电话。

他的态度和预想中一样冷淡,但真听到了,时音反倒觉得有些心烦,就像是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吃力不讨好不说,还惹人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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