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父亲

元振脸色很黑:“自己愿意的事情,没什么好说对错的。”

笑话,他闺女好不容易得来的好印象,作为父亲哪里敢耍脾气,坏了别人对她的好感。

闺女嫁人就是这点不好,处处的关系都要维持,作为父亲,有什么脾气也只能往心里咽,就怕日后嫁过去别人对她不好。

他如此认为,祝亦安却不敢如此认为,“要不是因为我的缘故,她也不会随我走这一趟,要是没有她,我还不知道要在岔道里走多久。”

元振听着怎么就觉得不对味呢?

他试探道:“要只是感谢的话,也没必要赐婚。”

祝亦安低头,似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嘴角的弧度微微往上,“不只是感谢,更多的是喜欢,喜欢到任何事情都让我无法割舍。”

连死遁都想带着她一起。

这句话他不敢说,他连元初瑶都没有告诉。

一个大男人说的如此腻腻乎乎的话,另一个大男人听着却不觉得腻乎。

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人呢?

未来的皇帝。

作为父亲,再有本事,都无法为她做主。

元振感叹道:“殿下说话向来一言九鼎,今日这话绝不是玩笑话,还望日后,新人接连不断,也不要忘记这份情意绵绵。”的旧情。

旧情二字没有到出口,但对于一个皇帝而言,最初选的那个人,日后就是最旧的那一个。

他没有道出口的话,祝亦安却听进心里去,“多的话我也不说,伯父日后看着就好。”

承诺太轻,他不想说些什么话来, 如同哄一个人一般,净说些好话。

感情的世界太小,两个人正好。

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元初瑶最初的想法导致他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当时她说,能够和他有过一段就够了,也就是说,日后还会与别人有过什么几段。

光是想一想,他就怎么都无法接受,如此洒脱的一个人,他要是敢往家里迎来各种各样的女子,她估计会嫌弃事情太多,甩手就走。

不想望着她的背影后悔,那就从根本上杜绝。

他清楚自己会是日后的皇帝,想要做到这一点很难,但也不是办不到。

世上无难事,只要他肯钻研,大家就别想从朝事之外,左右他的后宫人数,天下那么大,事情那么多,总能找出一些事给大家做。

元振不知道眼前的年轻人,在还未得到他女儿的时候,就已经暗搓搓的想着怎么把人永远留在身边。

这一段关系,占据主动的是元初瑶,她有情有义之外,还够狠。

不仅是对别人狠,对自己更是狠。

也正是因为这一份狠,让祝亦安明白,他无法在其他事情上制约元初瑶。

没办法让对方容忍他,那只能想办法让对方觉得留下是值得的。

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元振点了点头:“还望殿下担待些,在家里她也是无法无天的性子。”

老父亲在这一刻的恳求是如此的卑微,要是对着别人,他还能逞凶作恶,偏偏眼前的人,奈何不得。

一路把未来老丈人送到了宫门口,祝亦安才离开。

接下来的事情,让好奇此事的人跌破眼睛。

那天打马而过看了个正着的少年郎们, 兴奋了大半天,溜达着回去和父母禀报了这件事情。

大家一起坐立不安的等待许久。

没想等来一道赐婚圣旨。

有那平日作风混不吝的少年郎,满脸羡慕,对着自家亲爹:“看看,看看,这就是别人家的老子。”

作为老子,当场就脱了鞋要拍死脑袋秀逗的傻儿子:“你要是能娶一个元家的嫡女回来,老子亲自煮吃的,喂到你嘴里。”

也不看看,人家带回家的是什么样的女子!

与那风月场所里,一张朱唇万人尝的女子能比?

那天好些少年人挨了揍!

许多家老父亲,叹了声可惜。

一路高升,手握重权,这样的亲家谁不想要?

大家私下里只能说着酸话。

大概就是一些,元家功高震主,两家联姻,圣上不怀好意,打算收拾元家,元家迟早要凉。

不过这些话只能说说而已,两方人马都是他们惹不起的。

圣旨才下了没多久,最近又有一道声音响起,说是晟王殿下,长相与周亲王年轻时颇为相似。

心里没鬼的人,则是觉得,圣上和周亲王本就是兄弟,两人的儿子有所相像也是正常。

知道内情的,则是觉得,事情不能被动下去。

有想法的,则是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必须得做点什么。

元初瑶在谣言逐渐蔓延的时候,正坐在廉郡王的对面。

看着面色苍白,无力地倚靠着墙壁的青年,过完年,少年已经往青年的方向进展。

早已褪去青涩的少年,因为中毒的缘故,身形很是清瘦,不过之前有好生养着,倒是没有瘦的过分。

他微微仰着头,后脑勺抵着墙壁,眼里含笑,张口说话时喉结微动:“原来是瑶瑶想见我,早知如此,我也就不挣扎了。”

元初瑶脸色严峻:“你到底与晟王殿下说了些什么?”

她和祝亦安一起进宫的事情,并不能代表什么,最后确定的又是他们二人的婚事,谁也不会觉得,他们是主动去询问身份的问题。

在廉郡王的眼里,证据确凿的事情,无论祝亦安还能做出什么,也都是无力回天。

他不觉得祝亦安会去自寻死路。

所以就算最后把他放走,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怀疑。

不过她已经把人给抓了回来,之后又传出了她和祝亦安的婚事。

为了解决廉郡王的疑惑,她就必须像祝亦安的身边人,察觉出对方的不对劲,但又不知道是为什么。

之所以会把廉郡王带回来,就是因为查到他们二人有见过面。

廉郡王的目光在她的精致的面容上流连,比起当初说他自己要死了的时候,现在的他,有些得意:“瑶瑶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但现在不是时候,这事我不能说。”

“你要是不说,我提前送你去见阎王,假死脱生,呵,想都不用想。”元初瑶尽职尽责的扮演一个不知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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