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探病
太医和元景琛一走,元初瑶就坐起身,招呼医女坐下。
医女看她顶着一张惨白的脸坐起来,脸色就有点古怪,甚至想要拔腿就走,这情况一看就是有问题。
一旦牵涉其中,谁知道会不会受到牵连。
况且知道别人的秘密,距离死亡就越近,她什么都不想知道。
“医女还记得昨日闻到的那股味道吗?”元初瑶看着这位医女,大家都那么熟了,拉拢一下,日后有什么合作,找林萧不成,也能有个替代。
既然一定要医女知道,那就只能让自己人知道。
真要是解开衣物检查,医女肯定能发现她是装的,全身伪装的可能性太小,那么大的工程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完成,所以她不如直接把人纳入自己人的范围。
见她陷入回忆中,元初瑶放松姿态,“对了,那么久还不知道医女的名字。”
医女回过神,没想到话题跳跃那么大,愣了一下,才回答:“顾念。”
元初瑶细品:“名字还挺好听。”
她没有把自己的事情说给对方的想法,而是嘱咐道:“事情是这样的,念念你不用知道什么,你只要匆匆离去即可,要是有人上门打听,你就实话实说,表明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即可。”
顾念迟疑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既然是实话实说,其他多的不说,那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既不用她犯原则上的问题,还不用听一耳朵的腌臜事,这么一想,这元小姐人品还算实在。
没有想要把她拉入这件事情的想法。
“好,元小姐放心,多余的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元初瑶处理方式很合顾念的喜好。
元初瑶也没想到顾念这么好说话,不愧是能够安然出宫的医女,当官的,死的最多的就是医官。
做最难得事,还要背最重的锅。
常常要接受布和布后台的无理取闹,死的不明不白,明明尽了全力,还要背个无能的黑锅,连死都不安生。
医女比其他太医更加难办,经常游走在各个心怀鬼胎的娘娘身边,一个不注意就会遭牵连,遇难。
顾念年纪轻轻,会安然从宫中出,甚至在皇都中开医馆,或许就是她的这份有原则让人觉得放心。
“多谢了。”元初瑶原本还行拉拢的想法反而断了,这种人真要去拉拢,反而容易把关系弄僵。
对方的处世原则就是与任何人亲近,又与任何人保持距离,只有这样,才能让所有人放心。
真要是不断的凑近,反而会引得她反弹。
随着顾念的离开,元初瑶让办完事回来的知心去与祖母交代一番,该有的反应得有,但要是祖母不明所以,悲伤过度,那可就容易影响到身体。
这个局已经铺设完毕,现在缺少的就是时间,她需要等候各方面到位之后,来个瓮中捉鳖。
夜幕降临,大将军今日非常热闹,主人家来来往往,进进出出,引起许多人的看重。
又看到太医来了,医女来了,大多数人已经猜到原因。
宜兰园,高氏正在监督种花的婢女。
“今日府中可有发生什么事吗?外面好像有点吵闹。”她并未看着婢女,而是遥遥望着院子之外,好似有些感伤不能够出去看个究竟,却又满是担忧无处宣泄。
种花的婢女向来是个心软的,“似乎是二小姐病了,正在请太医,不过又听说没有什么问题,但就是起不来。”
提到这个,她也有些担忧。
等了一天,高氏才问出这个问题,终于得到想要的答案,让她心中很是宽慰。
看来事情成了。
她面上忧心忡忡:“那可如何是好,那孩子总以为我想害她,却不知我不过是严格了一些,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一直对她好就是了。”
种花的婢女觉得瑶小姐看起来并不像是不分是非的人,反倒是外头有许多人说这位高姨娘是个狠人。
她心软归心软,是非还是有一定的判断能力,高姨娘这话让她有点不知道怎么接。
“希望小姐没事。”她决定转移话题。
高氏一噎,好在她现在心情不错,并不打算纠正这丫头的想法,不过她打算先拖一阵在看看。
元初瑶那个丫头很是鸡贼,上一次一出门看到元老夫人和元将军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让她心有余悸。
这一次她一定会更加谨慎,行差踏错带来的后果太过严重,她不想重蹈覆辙。
这一拖,正月过了大半,元初瑶已经垂死。
府中氛围异常紧张,元大将军已经不出门应酬,天天守在闺女身边,元景琛也请了长假,元老夫人日日以泪洗面,已经病倒。
元初雪明白,母亲的计谋成功了。
她忍了那么久,觉得差不多可以去探望一下对方。
“娘亲,我过去也是确认一下,预防他们合谋暗算我等。”同样学聪明的还要元初雪,她不再天真的觉得别人的举动,所代表的就是明面上表现出来的。
私下他们有没有通过气,这一点还需要弄清楚才能够放下心来,最为合适的就是看清元初瑶是不是真的病了。
高氏幽幽的站在走廊上,诡异的笑了笑:“那东西可没有能对付的东西,她没有察觉到,自是真病了,如果你确定了,顺便给她吃下这个。”
她从宽大的袖摆中拿出一个鲜红的瓶子,一打开就有一股腥臭的气味散出,她忍着嫌恶,从中倒出一颗,递给元初雪,她的女儿受了太多的委屈,得要让她过去宣泄一番。
元初瑶得知元初雪来了的时候,立时就笑了,“祖母进去躲一躲,看来有人已经坐不住了。”
她近期为了装得像,还少吃了许多,面颊甚至有些恐怖的凹陷,加上林萧的药,她面上已经出现久病之人青灰。
加上锻炼那么多天的扮相,她看起来有气无力,似乎只有一口气吊着。
元初雪走进来就看到如此一副景象,心下喟叹,面上却带着哀色,假惺惺的模样她自己险些都要笑出声来。
地位再怎么高贵,现在不也是如一条死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