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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世界外的故事

公事说完,剩下便是私事。

公孙愚给鬼城中的“学生们”布置了课业之后,便和沈秋一起回返太行,两人脚程极快,在黄昏时分,就到了云海崖上的青鸾庄。

这里已很是热闹了。

不但慧音,瑶琴在此,张岚也带着玄鱼来到这里,还有小铁和他媳妇诗音,沈兰也带着自家宝贝,和依然潇洒的刘卓然来此小聚。

行踪飘忽的阿青与花青,是最后来的,姗姗来迟。

但却带了昆仑好酒,算作赔礼。

刘婉是女主人,早早的就带着公孙愚的几名学生,在庄中忙碌,今日乃是家宴,人又多,准备的食物便繁琐些。

好在还有其他女士帮忙,倒也不算手忙脚乱。

男人们就在厅中喝茶聊天,还有一群自家孩童,在院中打打闹闹。

已比之前更聪灵一些的秀禾,正小心抱着襁褓中的刘玉璎,这沈兰身旁最亲密的机关人,跟着小差一段时间后,倒是比之前少了几分死寂,多了些鲜活气。

只是不知小差是怎么教她的,或许再过些时日,就能稀里糊涂的觉醒灵智。

不过看她样子,双眼虽依然无神,但抱着刘玉璎的姿态,却异常温柔,大约也是有了些变化的。

而青鸾庄的小主人,公孙愚和刘婉的大丫头,唤做公孙青鸾的四岁姑娘,生的大眼睛温婉,穿着红色小袄,梳着小辫,正站在秀禾旁边,垫着脚,去逗弄襁褓中的小弟弟。

她似是很喜欢这个小婴儿。

“青青还得一会才能过来。”

小铁从屋外走入厅中,手里捏着封书信。

在厅外,神雕一般的破浪,正载着李义坚,张孝和易胜家的几个孩子,在低空遨游,闹得院中孩童喜悦尖叫。

他们从小都被送入忘川宗,一直跟着师父陆玉娘在山中长大,日子清苦些,也少有此等热闹的时候。

这会师父也不管他们,自然就放开了玩。

“说是张楚邀她去赴宴,想要求一个十殿阎罗的尊位,闹得青青很是烦躁,但也不得不去,毕竟论资排辈下来,给张楚一个尊位,倒也不算突兀。”

小铁走入屋中,将手中信递给沈秋,又看了一眼正喝酒的张岚,说:

“不过,那人哪怕死了,却还是如生前一样投机,还热衷名利。”

“他才不是热衷名利。”

张岚闻言,撇嘴说道:

“他只是...怎么说呢,还是和以前一样,想做一番事业,这十殿阎罗,差不多是鬼道修士能走到的极致,自然要追逐的。

又说什么生前不如意,死后便要做鬼雄之类的荤话。

我也管不了,便由他去吧,反正入了阴司十殿,以后便是咱家青青的下属。

由不得他再搞三搞四。”

沈秋也拿着酒杯,和山鬼坐在上首,倒是没参与到关于张楚的讨论,他环视一周,便对坐在另一侧,正在和诗音说些什么的陆玉娘说:

“你二哥和东方,怎么没来?”

“他们,去夜游华山了。”

陆玉娘有些尴尬的回答到:

“倒不是说有意冷落师父的邀请,我二哥那人,师父你也知道,拧巴的很,他说今夜这是家宴,他乃是外人,和东方不便参与。

还说过几日,便亲自上门拜访道歉。”

“道歉?”

沈秋哈哈一笑,对身旁人说:

“这哪里是道歉,分明就是战帖嘛。

看来归藏兄这几年和东方双宿双栖,心境愉悦下,武艺又有进展,打算寻我挑战一番。”

这话又引得厅中一众男人哄笑一番。

陆归藏和东方之间的情事,早已传遍江湖天下,大家明面上不说,但私下里还是有些讨论的,以他两人如今的身份,确实是有些惊世骇俗的。

“归藏兄的武艺,确实如大哥所说,进展非凡。”

小铁坐在诗音身边,贴心的给诗音递上一杯茶,这才扭头说到:

“我在东瀛,和他并肩作战过,曾经那剑客,如今已少有出剑,就和山鬼大哥一样,凡对敌,都用拳掌,就算是棘手的大妖王,也只用剑气。

我问他为何不用剑,他也不说。

但现在想来,他估计是在行藏剑之法,这一剑已藏了五年,怕就是要等大哥回来,与大哥论剑一番的。”

“那就让他来吧。”

沈秋啜饮了一口酒水,说:

“我也想看看,陆归藏那绝世天才的剑术,能惊艳到何等程度。嗯,话既说到这里了,我便也要问问,无剑,你师父的魂灵,这已在凌虚剑中温养多年,可曾有恢复?”

潇洒的剑客抬起头来,椅了一下手中酒葫芦,带着几分醉意,对沈秋说:

“师父的魂,已有复苏之兆,如他所说,怕是复苏之后,要如任前辈一样,舍去此生,再入轮回,重活一世。

我已与师父约好,待他转生后,要前去寻他,收入门下,以后这把凌虚剑,还是要还给师父的。”

“李君临倒是如你一般潇洒,放得开手。”

坐在他旁边的花青撇了撇嘴,这昆仑公子嗤笑一声,像是说笑一样,对旁人说到:

“我这些时日,与我家阿青周游天下,倒是寻得一件趣事,这便给大伙说说,大伙可还记得,那齐鲁落败的红尘君?”

“记得!如何不记得?”

李义坚摇头晃脑的应答一声,眼中显过唏嘘,说到:

“那会咱老李手段不行,跟着你们这些大侠冲入东营残城,差点把命丢在那里,那老鬼,确实厉害些。

哪怕以老李我如今手段,再遇到他,怕也是凶多吉少。”

“呵呵,那李大帮主你可以放心了。”

花青唰的一声打开自己那丹青折扇,悠然说到:

“红尘君如今可是不成祸患了。

他当日被沈宗主拿了神魂,靠着红尘仙术,才在东瀛苟活,诸位怕是不知,这几年里,东瀛那处阴阳师死不低头,负隅顽抗背后,就是那红尘君在搞鬼。

不过前些时日,飞鸟破了京都,统一东瀛,那红尘君也被赶的如丧家之犬,到处逃跑。

他还想和域外妖物联手,再搅风搅雨,结果运气不好。”

说到这里,花青笑了笑,说:

“他往三韩逃遁,想要勾连妖物,结果正好遇到我与我家阿青在那处赏玩海景...”

“那他可真是运气太差了。”

张岚身边的玄鱼巫女顿时抱着肚子,笑得开心。

之后的事情,不用花青去说,以红尘君丧失大半的道行,遇到阿青这样的大宗师,结果不言而喻。

“那他现在在何处?”

沈秋却没有笑,眼中浮现出一抹思索,便问了句。

花青揉了揉额头,说:

“肉体已毁,残魂被阿青捉了,现在关在陶朱山浣溪村的地窖里,沈仙人,你这是,要用他?”

“嗯。”

沈秋也不隐瞒,说:

“有些事,需要他帮一帮,这红尘仙道,许久之前,我就已知道修行法门,但一些细节处,还需要他讲解一番。

反正如今天下已到此境,留他一命,倒也不是不行。”

“行吧,待明日,我就跑一趟,把他带过来。”

花青应了一声。

结果又被身边刘卓然低声问,说他和阿青什么时候成婚之类的,闹得花青好心情一下子跑走,脸色也变得无奈一些。

阿青那个性子,想要成婚生子,可都是大难题,得慢慢去磨,好在,如今已有进展,也无非就是多花些时间罢了。

“唰”

就在众人闲谈之际,其乐融融之间,厅前又有弧光一闪,带着防风镜的白狗闪电君,载着女皇陛下,来到此处。

后方还有声声鹰唳,那是御前侍卫在追赶过来。

“哎呀,累死我了。”

青青从白狗子身上跳下来,毫无帝王威严,就那么活动了一下身体,往厅中走来,一边走,还一边扭头对张岚说:

“你那哥哥,真是缠人,又能说会道的很,软磨硬泡的,让我许了他一个十殿阎罗的尊位,他还想再要几个,给他麾下魔盟中人。

这肯定是不能给的,就十个殿位,都是有数的。”

“过来坐吧,马上要开宴了。”

沈秋对小师妹招了招手,青青乖巧的上前,坐在师兄身边,都是自家人,自然也没有那么多规矩礼仪,厅中气氛,也并未因女皇过来,就有变化。

不多时,又有巨鹰落下,提着刀的忧无命匆匆上前,看了一眼厅中氛围,抬起的脚又落下,似是不准备进入厅中。

这是人家家宴,自己一个外人,还是不要参与了。

但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听到背后有呼唤声,青青偷偷打量了一下师兄的表情,便大着胆子说:

“无忧,进来吧,你也不算外人。”

这一声呼唤,让厅中所有人的目光,唰一下落在了青青身上。

玄鱼和诗音的眼神一直在青青,沈秋和忧无命三人身上来回,脸上浮现出担忧,张岚和小铁对视一眼,也是选择了沉默。

山鬼表情则变化了一下,欲言又止,他看向沈秋,后者把玩着酒杯,看着忧无命的背影。

几息之后,他说:

“进来坐吧,青青已长大了,又是一国之君,她所说如此,便是如此吧。”

“嘿嘿”

青青顿时眉开眼笑,抓着师兄的手臂,心中所想,果然师兄是疼爱自己的,而忧无命也像是如释重负一般。

他转过身,先是整了整衣领,这才踏足走入厅中,众人对他也无冷漠,小铁还有些热情,从旁边搬了把椅子,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

不过这人是个闷葫芦性子,也参与不到一家人闲聊谈论之中,就坐在那里,用心倾听。

“开宴了。”

十几息后,瑶琴端着两盘菜,走入厅内,笑盈盈的唤了句,便有人收拾桌子,一大一小,大的给大人们坐,小的给孩子们坐。

人数挺多,也热闹,真如家宴氛围。

“可惜师父不在了。”

青青叹了口气,对师兄说:

“这几年,我托雷爷和山鬼哥哥,在太行山麓各处鬼物聚集地搜寻,也去了苏州,关中,但都没有寻得师父残魂。”

“师父一生光明磊落,又把你养育成人,害他的查宝也早就死了,怨恨已消,见你光复大楚,登基为帝,就算真有牵挂,也已放下。”

沈秋拍了拍青青肩膀,说:

“勿要多想了。”

“嗯。”

青青点了点头,又举杯与众家人相合,厅中气氛又变得熟络起来,随着李义坚和小铁划拳拼酒,又有孩子们在一旁起哄,越发热闹了。

就连一向不喜烦闹的阿青,这会也笑容满面,与身旁玄鱼聊着如何护肤的话题,玄鱼还给她推荐蛊虫儿。

听的旁边的公孙青鸾小姑娘一脸惊悚,躲在父亲怀中,只觉得大人的世界好可怕。

待酒过三巡后,已喝得微醺的李义坚,突然开口说:

“大哥,你这去了群星外一趟,这份经历,可是天下独一份呢,不如借着今日家宴,给咱们说一说,也让咱们开开眼界?”

“对呀。”

青青也起哄说:

“师兄之前就说,要说给我们听的,这些日子忙碌,都拖到现在了,说一说呗,我也想听听你和仙人的故事呢。”

沈秋端着酒杯,看着桌上其他人,他慢悠悠的说:

“你们都想听?”

“嗯。”

一众人齐齐点头,就连阿青都在点头。

大家确实都想听。

“好吧,那我就说一说吧。”

沈秋长出了一口气,他摩挲着胡须,说:

“但你们怕要失望的,我之前和瑶琴,慧音说过,我与仙人,其实并未有太多交流,只是聊了一场。

只是,这一聊啊,就是五年时光,且听我,慢慢予你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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