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严VS梦清

有着满是兰草花香的春季,细雨润如诗的画意,一座古老的城堡就这么建于效外,远离城市的灰烟,远离尘世的喧嚣,是一片少有的净土。

城堡的不远有着大片的鱼池,池边有着青柳,青柳下摘种着兰花,微风吹过,柳技轻扬,兰花芬芳,满是鲤鱼的池边席地坐着一个全身黑衣,脸上有着刀疤的西严,他的冷哪怕春天的回暖也带不走。拣起一颗小石头,他扔向那满是红鱼的池里,鱼儿还以为是食物,不但不躲闪,反倒争夺了起来,水花乱溅,却不混浊,因为没有泥苓的原故吧。而他的心,没人搅都已经浑浊不堪,呆在这里,更是让他觉得自己肮脏。

再拿起一颗石头,他又要扔向那群欢快的鱼,抡高的手却被抓住,他抬头望去,那手指甲圆润,像小贝壳一般可爱剔透,五指也纤美修长,抓着他的手,让他感觉到那不可思议的柔软,真是美丽的手,和她的人她的心一样美丽,他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抓住他手的手失神,那么纯洁的手,敷在他有着骨节有着粗茧的手里,是不是不相配。只是,他怎么没有力气去甩开。

梦清见西严又在发呆,跟着他坐了下来,把他手中的石头抢走,把她手中的鱼饲料给西严,“小鱼儿吃不了石头的,要喂鱼食,你这样用力打它们的话,它们会痛的。”

她的表情带着心疼,五官流转着温柔,连鱼儿会疼她都能感觉到吗,他移开了眼,在那么纯粹的目光下,他会觉得晦暗,“我本来就是要打它们的,我就是看不惯它们的自由自在,看不惯它们过得比我好。”

梦清收回看红鱼的视线,怔怔的看着脸上满是气愤的西严,他的样子是不是太过扭曲了,不该是那样子的,人的面目不应该是舒展的么,这样皱成一团的话,就会让人看不清本来的样子了,就会…失去自我。她的手覆上他皱起的眉,轻轻抚平,“西严,你过得不好吗,为什么会不开心,告诉我好不好,我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挥开她的手,眉上却还留有她指腹的温度,让他的眉怎么也皱不到一块去,不明的酸意让他愤怒,他的表情变冷,声音更是寒如冰尖,“你一个生活在温室里的公主懂什么,从小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有着长辈的疼爱,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就高兴不起来,你离我远点。”

从没被怒吼过,梦清眸中有着受伤的痕迹,却没有走开,她靠近那抗拒她靠近的身体,带着泣音,“就像你所说的那样,我跟你的生活不同,但我知道每一个都有开心的权力,因为不了解,所以往往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着那道疤,划过了你整个脸的疤,当时的时候你一定留了好多血,一定很痛,如果你没有爸爸妈妈的话,你是怎么挺过来的,想着你一个人蹲在角落里,任伤口流血疼痛的样子,心就会很痛,因为无法理解,我会在削苹果的时候,不小心削到手,没有想过处理伤口,却是怔怔的看着,体会着其中的痛,西严,如果你要我和你一样,你才肯接受我的话,我也可以划破脸,也可以跟着你去流浪,我很想了解你,很想和你在一起。”

西严翻过她的手,她个抚过他眉间的手指,那指腹有着显眼的伤痕,是水果刀划过的痕迹,他的眼睛因为这不该出现的伤口而猛缩着眸子,手颤抖的覆上那小小却让他感觉狰狞无比的刀痕,仿佛划过他心脏一样停止跳动的痛,将那受伤的指腹含入嘴中,细细的添着,不该是这样,她无暇的手,不该有伤痕。手放下她的手,正视着那双泪光连连的眼眸,“梦清,别这样伤害自己,你新增的伤口却也同时伤在了我的心间,你会让我的心受伤。”

破涕为笑,梦清擦了她的眼泪,翻手看向那小小的伤口,轻喃,“很痛呢,一直一直的痛,还以为永远不会好呢,不过,被你的口水治好了,西严,你好厉害,你能治好我的伤,我也要治好你的伤,以后你也不会痛了,西严,你说是不是?”

西严的脑海闪过那因为窒息而昏撅的脸,还有因为第一次知道生日而流泪的脸,那两张脸长得一模一样,一个在富裕的家庭长大,却连去学校的机会都没有,听说,她一直在家里学习,永远关在一个屋子里,不能嘣不能跳,没有玩伴没有朋友,她的生活一定很寂寞,另一个面孔也不健康,因为生活卖掉了她贴身的项链,在她生病的时候,亲人出现人不敢相认,一个人等待着病魔的残食。她的生日明明是情人节,可是却在圣诞节度过。因为他的仇恨,让一对姐妹多了那么多的坎坷,他这种该下地狱的人,又怎么有资格得到幸福,弟弟说的对,他维护身体健康的梦清时,另一个女孩却连呼吸都觉得奢侈。

他不配呆在这么美的地方,不配拥有这么美好的人。他要离开这里,他该过他自己原本的生活,黑暗的生活。

他站了起来,向着城堡走去,“我想去休息了,你请自便。”

梦清怔怔的看着西严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城堡里,怎么她觉得西严要消失了一般,他不是只去休息吗,城堡的话,她一定很快就可以找到他的。她追着西严走去,她想告诉他,走得时候打招呼的时候也要正眼看着,不能拿背影对着她,要分开的话,至少也让她好好再看看他的脸,她会很想他的。

她进了城堡,猫着身子,溜进了他的卧室,他走得并不快,应该没有走多远,她跑得那么快,一定是在他前面,等他进来,她一定要吓吓他,他那张皮笑肉不笑的冰块脸真讨厌,他一定要看到他瞪大眼,一脸被吓到张大嘴像蛤蟆的样子,想到这里,想像他的表情,她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墙壁上的挂钟嘀哒嘀哒的响着时间,室内只剩下梦清因为兴奋而略粗的呼吸声,在这满是古意的房间响着,她兴奋的眼在时间的流过后,变得呆茫,那么久都没来吗,他不是说要休息,休息的话不进卧室不是很奇怪,难道因为房间太多,他太困了,所以走错了。压下心中的不安,她打开门,走向别的房间,一定是他走错房间了,一定是他太困所以没有看路,一定是那样的。

打开一扇门,她笑着准备打招呼,却发现室内什么都没有,她不放弃,又打开了一扇门,还是什么都没有,她一间间的打开,一间间的空着,她的雀跃变成忐忑。怎么没有呢,明明进了城堡,怎么找不到。他去了哪里,出了房门,她面向着院子,手卷成话筒状,大喊着她心底的名字,“西严,你在哪里,西严,你快出来,我找不到你,西严,我好害怕,西严,你在哪里。…”

声音放到最大,还有回音,可是她叫了那么久,也没见西严出来,往常的话,不是叫多个声他就会出现的吗,这个古堡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她说过,她会害怕的,为什么他还不出现,难道他不要她了,不关心她了,她呛啷的退了数,带着嘶吼,一声声,如啼血杜鹃般叫着,“西严,西严,西严…”

城堡外,西严听着那颤抖的声音,握紧了拳头,对着声音的方向低喃“梦清,不要害怕,我会通知梦家的人来保护你,我的话,你就忘了吧。你应该值得更好的对待。”

再看了城堡一眼,向是看进了城堡里害怕的梦清,他的脚还是旋转,僵硬的转身,向着城堡相反的方向走去。

‘啪’

脸颊的痛楚,让人清晰的知道他被打耳光了,他身手敏捷,不是所有人都能碰到他的,碰到他的人,他也要狠狠的反击过去。只不过,购买在他却感谢那痛,可以的话,他还想再挨一掌,他带着祈求的目光,看向了那个好心人,怔在了当场。

给了西严一巴掌的席丽急促的喘息着,带着怒意的眼灼烧着西严,“如果你再敢踏出一步,我就送你去下地狱,省得你在人间害人害已,梦清叫得那么真切,你听不见吗,别拿那种自以为是的眼神看着我,如果因为我而让你离开梦清的话,我就成了罪人了,所以别拿我来当借口,你喜欢谁就喜欢谁,跟着你自己的心走,现在你的心一定很迷茫,那我告诉你该怎么做,转身,向着城堡走,抱起那个因为害怕而倒在地上的梦清。还不走!”

西严的眼睛深深的看了席丽一眼,转身,向着城堡走去,他的声音经过微风传来,“对不起。”

身后还是席丽独有的声音,“如果知道抱歉的话,就该好好的保护自己的所爱,我今天接受你的道歉,希望是你最后一次道歉,如果你向梦清道歉的话,我一定反悔,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西严点头,向着城堡飞奔而去,他的胸膛一痛,梦清撞进了他的怀里,嘤嘤哭泣着,他抬起她的脸,低规划身,吻上那唇,他没有说对不起,以后也不会说。

吻干她每一滴泪,吻掉她的害怕,吻掉她的不安,从此,只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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