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君王道(上)

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噙月蹭地跳了出来,冲着温泉池里的两人激动地拍手,“恭喜,恭喜,这下子,我的罪孽也算清除了!”

她这么不打招呼的现身,暮琉澜倒是无所谓,没有心理准备的宝贤可是吓了一大跳。

“你这个死丫头,看了多久了!”

本来含情脉脉看着自家相公的宝贤,猛地转过脸来,插着腰冲池边的噙月咆哮道。

“喂!别光骂我一个人好不好。”噙月说着,扭动上半身,招呼着身后的十位同伙,“他们也有份看的!”

“你们,你们。。。。。。”宝贤看到那一个个从门口冒出的身影,一股血气涌上头,最后,和浪漫结局很不符合的场景出现了,她流着鼻血倒在暮琉澜的怀里,就这样晕了过去。

“贤儿,贤儿!”暮琉澜摇着怀里破坏气氛的某人,一脸的担心。

“哎呀,你不用着急,她肯定是一时气血不顺,你把她抱上来,晾一会就没事了。”

抱上来?

暮琉澜抬头看向池边那一双双晶亮晶亮的眼睛,气运丹田,用他这一世出生以来最洪亮的声音吼道,“都给我回过头去!”

。。。。。。

古人常言:“点到即止,过犹不及,乐极生悲。”这十二字是老祖宗用亲身经历换来的人生箴言,所以大多时候还是居安思危比较妥当,否则。。。。。。到头来,教训一般都是很惨痛的。

因为宝贤解开了暮琉澜的心结,僵尸新娘的事也算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解决,大家都因为过于轻松地解决了这件事而忽视了周围潜在的危险,倘若他们当中的一个能再谨慎一点,就不会漏掉潜在浴殿角落里的第十四个人了。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时候,人不能只向前看,也要关注一下自己的后面。

温泉池浴殿内,华昙一行人用来遁走的雕花烫金窗后,一张端丽冠绝的脸上现出一抹绝望的笑。

倾城看着那互相咆哮的一群人,脸上的笑越发的浓了。

她必须笑,倘若此刻失掉了笑容,她害怕自己下一秒就会控制不住地放声大哭。

这算什么,他们这个样子算是什么?!要上演大团圆结局吗?!那她呢,她算什么,被利用完了就丢掉,她沐倾城还不知道自己贱到了这个程度!

不行,她不能任凭事态这么发展下去,她不允许!她做了半辈子的主角,享受了半辈子的追捧,到了此时此刻,她不能就这样任人以往,任凭他们把她丢弃到看不见的角落。

倾城一边狠绝地暗自发誓,一边在脑中拼命地寻找可以绝地反攻的办法。

他们不是前来拯救那些可怜的女孩子的吗,那她就让他们如愿,让他们好好地拯救,只是,他们顾及地了这玄境之内,还能顾及地到玄境之外吗?

既然她注定没有好下场,那么就多拉几个人陪葬吧,一个县的人,足够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得到了暮琉澜许可的玺儿拿着解药配方开始在药房埋头苦炼解药。他算了算,中蛊的人至少也得好几百号,不日夜赶工怕是玄溪那边撑不住,于是乎除了宝贤,卿珞以外的所有人都窝在药房里,不是捣药就是捏药丸,忙得没白天没黑夜的。

“这卿珞不帮忙我能理解,师姐她这么大的人了,不就流了几滴血嘛,有什么碍事的,暮琉澜怎么就是不肯放她出来呢!”

玺儿一边蹬着脚碾药一边向旁边的噙月发牢骚。

“你别跟我提那个小兔崽子,一提我就来气,本来这制药的事就忙不过来,她还尽给我添乱。”噙月说着,把石锤往桌子上一搁,气地直鼓腮帮。

说起这位闲下来的卿珞大小姐,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死活不敢见自己的美男阿爹,噙月好说歹说也没有用,更离谱的是,这个小家伙居然粘上了暮桀风,自己不肯出屋还整天指使着他替她传话,这位冷面王爷还真就当上了传话筒,乐此不彼地两边跑。

“你也不能怪她,孝子嘛,她也就是。。。。。。”

“嗵——”

玺儿正准备缓和一下噙月的心情,话说了一半,正对面的门突然被重重地推开了,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飞了进来。

之所以用“飞”这个字来形容是因为凡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此刻的状态,火烧火燎。

“什么事啊,这么着急?是暮桀风那边有什么交代吗?”

噙月望着眼前的男子问道,这一群神出鬼没的白衣人直属于暮琉澜,平时也是神神秘秘的寻不到踪迹,今个儿怎么现身了,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回公主,主子叫您和镶月王立刻前往他的居所,发生了紧急事件。”

“紧急事件,跟宝贤有关吗,难道她出事了?”

“公主去了就知道了,事态紧急,还请公主和镶月王即刻动身。”

如果不是紧急的事,暮琉澜也不会让这帮白衣人传话。

“好,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就去。”

噙月没有再废话,和折聆交代了两句,就和暮琪玉一起出门了。

原本,在她的预想里,现在最严重的事也不过是为僵尸新娘的事善后,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短短的几个时辰内,双珥城内居然出现了类似僵尸新娘的中蛊者。

“你说什么?玄境宫外发现了身中蛊毒之人,还很多?!”噙月不可置信地看着暮琉澜,眼睛睁地硕大。

“至少,据我所知,已经有一个村的人出现了类似的状况。”

“怎么,怎么可能,蛊毒不是在你手里吗,怎么会。。。。。。”

“蛊毒不在我手里,我把它交予喜颜保管,原本以为不会出什么事,没想到。。。。。。”

“喜颜?那个嬷嬷,她现在人呢,把她叫来问话啊!”

暮琉澜把头低了下来,语带冷冽道,“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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