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前方是地狱还是天堂

魏志刚说:“这个电话里不好说,等有机会当面告诉你吧。”

王香草说:“你不就管那些事嘛,干嘛不想办法救救他?”

魏志刚说:“该想的办法都想了,谁也无能为力,只能听天由命了!”

王香草说:“对了,他丈人不是很有能耐吗?为啥不帮他?”

魏志刚说:“坏就坏在那个老丈人手里,都是那个老东西一手策划的,暗中指使,设下圈套,一步步让他钻了进去。”

王香草被说蒙了,紧跟着问道:“你说的这都是啥呢?不会是跟我瞎闹吧?这种事可……可不是好随随便便拿着开玩笑的。”

魏志刚说:“谁跟你开玩笑了,这事都发生好几天了,已经成定局了,我才想起来跟你说一声,让你心中有个数。”

王香草说:“我就弄不明白了,他老丈人干嘛祸害他呢?”

魏志刚说:“现在已经不是他老丈人了,所以才想着法子折腾他。”

王香草问:“你是说,他已经不跟那个女人好了?”

魏志刚说:“是啊,散伙了,要不然就出不了这档子事了。”

王香草问:“好好的干嘛说散就散了?”

魏志刚说:“那个女人是神经病!一开始看不出来,后来越来越严重,李佳硕才下定决心跟她决裂的,谁知一提出分手,就被抓了。”

王香草说:“那总该有罪名吧?”

魏志刚说:“找个罪名还不是容易的事情,人无完人,随便找个污点,拿放大镜一照,就特马全有了。”

王香草焦急地说:“咋会这样呢?年纪轻轻的一个人,又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说抓就抓了,多可惜啊!”

魏志刚叹息一声,说:“没办法呀,也怪李佳硕自己,谁让他太岁头上动土的,事先也不多了解一下那个女人,等追到手了,才知道捧着的是个刺猬。”

王香草问:“那现在咋办?”

魏志刚说:“没办法,只能等待判决了。”

王香草说:“你不是那方面的专家嘛,就不会想想办法,拉他一把。”

魏志刚说:“这事儿敏感得很,我要掺合进去,说不定也会被拉下水。对了,王香草,我打电话的主要目的,就是给你提个醒。”

王香草一愣,问:“提醒?提啥醒?”

魏志刚说:“我担心有关部门会找你谈话,你得有个思想准备,免得到时候疲于应付,乱说一气。”

“啥……啥?你说啥?”王香草心慌意乱,耳朵乱糟糟响个不停。

魏志刚说凡是跟他交往密切的人,怕是都要接受调查,尤其像你这样的,极有可能被列为李佳硕生活作风方面的旁证,你可一定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别到了那种诚就乱了阵势。

王香草被吓懵了,问他该咋办。

魏志刚说你用不着那么紧张,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只是有可能会被调查取证。

王香草问要取啥证。

“他们会问你跟李佳硕的关系,一步步深入下去,会一直问到最隐私的那些事儿,包括你们的接触过程,甚至连细节都不会放过,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王香草急了,嚷道:“我懂啥呀?那该……该咋办呢?”

魏志刚指责道:“你看看,这还没怎么着呢,你就先乱了方寸。”

王香草说:“能不慌吗?我不知道该咋说呀!”

魏志刚嘱咐她,一定要冷静,保持清醒的头脑,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慌乱,要沉着应对,直接把之前的事情从记忆中抹掉。

王香草问:“你的意思是……是我直接说不认识他?”

魏志刚说那肯定不行,说直接不认识不但没人信,还等于不打自招。

“拿我咋说?你快教教我吧。”

魏志刚教她,要她无论别人怎么问,就只说一件事,李佳硕是孩子的老师,他教学很好,也很用心,主动来家里做过两次家访,这才认识了他,觉得他人品不错,是个好老师,闲话一定不要多扯,这就成了。

王香草说连声应着。

魏志刚接着说:“你到县城的那些事情,一定要只字不提,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王香草问:“哪些事儿?”

魏志刚说就是你求我们办的那些事情,以及咱们在宾馆的过程,都不要说出去,就当没发生过,这一点很重要,你可一定就牢了,万一说出来,那性质就变了,后果不堪设想。

王香草不寒而栗,随之有了强烈的尿意,似乎都要被胀爆了,她不迭声地答应着。

魏志刚又安慰她其实你也用不着怕啥,他们又没啥证据,你咬定自己跟他没关系就行了。

王香草应道:“嗯,中……中,我不会乱说的。”

魏志刚说他们也不一定找你的,我只是有些担心,早些给你打个预防针,你也好心中有数。

王香草稍稍恢复了平静,说:“但愿别找我,那还不得吓死我呀。”

魏志刚说:“这有啥好怕的,都是人嘛,你说是不是?”

王香草说:“那可不一样,俺又不是没看过审问犯人的,那种诚由不得你不说。”

魏志刚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只是面对面说说话罢了。只要把心头放平稳了,知道那个该说,那个不该说,坦坦荡荡的就没事了。”

王香草答应着,听魏志刚接着说:“等这事过去之后,咱们再见个面,坐到一起好好聊一聊,你说好不好?”

“好……好……”

“那先这样吧,你可一定记住我话,不要说出任何不该说的事情来。”魏志刚说到这儿,挂断了电话。

王香草一屁股坐到了路边的石头上,手抱着脑袋,一片茫然,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样。

直到了傍晚时分,王香草才慢慢清醒过来。

抬头一看,太阳已经悬在了西山顶。

她站起来,猛劲拍打着屁股,嘴里念叨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爱咋着咋着吧!

晚饭也没心思做,只是就着咸菜,啃了几口冷馒头,稍稍对付了一下。

然后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心里虚空得很,感觉无着无落,透着苍凉。

她突然想找一个人说说话,说啥都成,只要不是一个人呆着,胡思乱想就成了。

盼着等着,一直也听不见有敲门声响起。

她觉得自己的身子似乎开始悠荡起来,朝着一个更加阴寒、恐怖的地方飘然而去。

那个地方不是天堂,一定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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