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大牛哥被拘留了

大牛哥被刑事拘留了,罪名是强奸。

强奸罪,是指违背妇女意志,使用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强行与妇女发生性-交的行为。

我国刑法规定,犯强奸罪者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恶劣或者严重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因此,如果强奸罪名成立,大牛哥能被判死刑。

大牛哥是在村里被警察带走的。当时人们刚刚吃罢早饭,街巷上全是人,有去地里干活的,有走亲戚去的,也有出来找人说闲话的。

当时大牛哥还在沉睡中,前一天晚上他带着民兵治安巡逻队值夜,凌晨两点多才回来,实在困得要死。

自从民兵治安巡逻队组建以来,村里村外的治安好了许多,平日里那些鸡鸣狗盗之辈要么改邪归正,要么就躲得远远的。

大牛哥的能力有目共睹,二叔不在的日子,他不但将砖厂打理的井井有条,还将村里和族里治理得秩序井然、百业兴旺。

与二叔不同的是,大牛哥管起事情来,总是有说有笑,往往在嬉笑怒骂之间解决了矛盾,调和了关系,让大家都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正因如此,村里竟然有了让大牛哥替代二叔当村委会主任的声音。

子承父业看上去有点封建专治的味道,但在许多时候却是最好选择。

就在大家期待着大牛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时,警车拉着刺耳的警笛开进了村子里,带走了他。

警察抓人向来是没有人敢阻拦的,但这一次例外。

就在那辆押着大牛哥的破警车即将开出村子时,六爷挡在路中间。

六爷是小兰姐的姨父,也就是大牛哥的姨丈。爷爷去世以后,村里需要老人出面说话的时候,他往往第一个站出来。

在爷爷的口中,六爷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一辈子跟在爷爷后面提鞋,虽然露脸的机会不多,但也没有遭受过多大的磨难,一生也算是安稳。

到了花甲之年,六爷突然就硬气了。

当然,六爷的硬气是有充分理由的。首先是亲上加亲,他的内侄女小兰嫁给了村主任的独生子大牛哥,并成功受孕待产;其次是三个儿子的实力在村子里首屈一指,无论是手下的功夫还是腰包里的钱;最后是三个儿媳,尽皆继承了她们婆婆的“母老虎”凶悍作风,无论是骂还是打,村里无一妇人能敌。最难能可贵的是,六爷的儿子儿媳之间关系和睦、宜室宜家,颇让外人眼红。

在农村,兄弟众多就是实力,财大气粗就是势力。有了实力和势力,就不惧任何威胁,就敢于反抗任何欺压,也挑战任何权威。

六爷拦住警车,就是对法律权威的挑战。

“老头,你找死?”警车司机像是蛮横惯了,见有人敢阻挠执法,将头从车窗伸出来,张口就骂。

千百年来,“惧官”成了国人身上既深又重的人格缺陷,普通老百姓见了官会顿生出矮来,见了吏就会生出怕来。

也正因为如此,官吏豪横司空见惯。

想着那位警车司机也是如此,可惜他的“豪横”用错了地方。这里是民风彪悍地李家村,面对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刁民。

就在那司机“找死”的话刚说出口,一坨带着骚臭味的泥飞来,不偏不倚正呼在他的左脸上。

此时警车周围已经聚集起近百人,且人人义愤填膺。

就在人群的最前面,距离警车仅一步之遥的地方,有一个满手的都是泥巴男孩,八九岁的样子,身体壮实,神情愤怒。

这男孩村里人都认识,正是六爷膝下的大孙子,李伟峰。很显然,警车司机脸上的臭泥出自于他的手。

那司机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车前的六爷身上,压根就没有看到从车后方偷偷靠近的男孩,也就没躲过这一击。

平常威风惯了的警车司机哪里受过这种屈辱,他怒不可遏,推开车门钻出车子照着男孩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警察当众打孝?男孩没有想到,村里人没有想到,估计连车里的其他两名警察也没有想到。

男孩愣了有三四秒的样子,哭喊着一头撞向了那名司机。

与男孩一起撞向司机还有六婆,村里村外有名的“母老虎”,相比这下,六婆的哭喊声更大,像是撕心裂肺。

那司机见到如此场景顿时慌了手脚,急忙将撞向自己的男孩和老人向外推,男孩没有推动,老人却一推就倒。

“警察打人了啦!”就在六婆倒下的那一刻,一声惊叫适时响起。

这声惊叫仿佛吹响了进攻的号角,七八个村妇在男孩母亲的带领下冲向那名警车司机,而十几名年轻后生紧随其后,跃跃欲试。

司机见势不妙,慌忙摔开男孩,一闪身钻进车里,锁上车门,摇上车窗,再也不敢出来。

只是车窗没有来得及全部摇上去,露了一条三指宽的缝隙。

有了这三指宽的缝隙,才让这些村妇的怒火有了宣泻的窗口,她们将自己的"太太口服液"毫无吝啬地吐出去,无情的“糊”在那名司机的头脸上。

一边是警察龟缩在警车里,大气不敢出,一边上百名村名围在车旁,群情激愤,眼看着日近中午,双方的对峙没有丝毫缓和的迹象。

这时,村外再次响起刺耳的警笛声。

抬眼望去,又有两辆警车呼啸而来,车后带起一路扬尘。

见来了援兵,车内三名警察的气焰又嚣张起来,开始抬起头,隔着车窗玻璃与外面的村妇们互怼。

村里的妇女正愁没有观众,见有外人来,就骂得更起劲了!

新来的两辆警车很聪明,他们并没有开进村子,而是早早地熄了火,一前一后在村外停了下来,摆一副说走就走的架式。

有六人钻出了警车,其中四名警察,两名便衣。

待走近一看,四名警察衣着整齐,威风凛凛,两名便衣中有一位认识,是经常陪同各级领导来村来视察工作的牛镇长。

牛镇长充当马前卒,豁开了喧嚣的人群。

到了被围困的警车跟前,“场景”已经为他们摆好,满脸是血的男孩子坐在车旁嚎啕大哭,年过花甲的老人躺在地上人事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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