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托儿
什么情况？
是因为标价太高？
不应该，那些盒装卤面，素的要四块钱，肉的要五块钱，也不便宜。
口味问题？
更不应该，煎饼果子这玩意儿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经典小吃，二十年后都卖到国外，不可能偏偏在屯城就卖不动，何况二十年后的屯城也有不少卖煎饼果子的，甚至还有专门卖煎饼果子的店铺，生意都很不错。
徐杨思考片刻后简单总结了一下，总结出了可能存在的三个原因。
一，02年的人们不太能接受新生事物，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
二，屯城人不喜欢吃煎饼类食物，看到价格牌上有“煎饼”俩字就下意识的不愿意靠近。
三，他的摊位太冷清，所以人们本能的认为他的东西不好吃？
除了这三个，他实在想不到别的原因了。
找到问题，那怎么解决？
徐杨想了想，感觉还挺好解决的，一招就能搞定。
不过需要李玲玲那沙雕配合。
所以他耐心的等下课。
十一点四十五下课，四十六分李玲玲就跑出来了，一出校门口就冲向徐杨，几乎把徐杨扑倒，“嘿嘿嘿，大胖，你真帅，这小口罩戴上，比露脸的时候更帅了！”
徐杨没好气的在李玲玲屁股蛋上抓了一把，“行了行了，那么多人看着呢，还有，有事儿需要你帮忙。”
“大胖你说。”
“找几个托儿来排队买煎饼。”
“嗯？托儿？”
“对，十来个人就差不多了，当面交钱，回头你再把钱还给他们，相当于白送他们一份煎饼，你觉得怎么样？”
“托儿掏钱了，学生才会跟着掏钱，钱到手后，托儿的钱如数奉还，学生的钱五五分账？”李玲玲眨巴着眼睛问。
这沙雕，什么时候了还玩梗。
“什么五五分成，跟谁分成？”徐杨没好气的瞪了李玲玲一眼。
“当然是我了，我就是黄老爷，托儿是其他豪绅，学生们是百姓，嘿嘿。”
“什么跟什么啊，快去安排，记住，有十个人就够了，再多就要赔本。”
“好嘞，本黄老爷给你安排的妥妥的，”李玲玲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跑，不一会儿还真就带过来十个人，而且男生女生都有，一行人像模像样的开始排队。
徐杨也故意放慢做饼的速度，同时悄悄的观察着进出校门的学生们的反应。
果然，看到有人排队之后，他的三轮车周围逐渐有了过来打探情况的，问价的，看热闹的。
尤其是当他娴熟的用木推子在硕大的平底鏊子上刷出一张大大的煎饼时，还有人鼓掌叫好，当然是李玲玲这个沙雕带的头儿。
这一招果然好用，难怪二十年后那些个大小商家依然乐此不疲，甚至还催生出了这么一批专门吃这口饭的职业托儿。
更让他开心的是，原本的几个托儿在吃过第一份免费的煎饼果子之后，竟然又开始排队，要吃第二份。反正第一份是免费的，花一分钱吃两份美食，怎么计算都很划算。
嗯，没毛病。
豪绅们都自投罗网了，百姓们还能逃得掉？
徐杨朝李玲玲投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李玲玲也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然后从十二点左右开始，一直到一点多钟，徐杨就没闲下来过，三轮车旁边的队伍最长的时候排的有十多米长，连他的班主任宋松良也跑过来又买了一份加双蛋双份肉的，说是吃了还想吃。
快一点半的时候，徐杨准备的肉和肠都用完了，只能遗憾收摊，并且告诉那些没买得到的学生们，他下午还来，晚上也来，明天后天大后天也一样要来，随时都能吃到，不用遗憾。
等排队的学生们散开，李玲玲变迫不及待的扒开钱盒子：“大胖，快数数赚了多少。”
“你先猜一下。”
“emmmmm，二百块？流水。”
“呵呵，那你就太小看咱们这些同学的消费能力了。”
“真的，有多少？”
“最少四百。”
“卧槽，大胖真的假的？你之前不是估摸着也就二百块左右的流水？”
“所以说，我也低估了咱们这些同学的消费能力，真没想到这些家伙那么有钱，竟然是4号卖的最多。”
“嘿嘿，快数钱快数钱。”
“你傻啊你，在大街上数钱，回去再数。”
“……好啊，额，不行，该上课了，我，我，”李玲玲一下子沮丧起来，“好烦啊，重，咳咳，那个了还得上课，简直没有天理，大胖，快帮我想个办法，我真不想上课。”
“让你再嘚瑟，忍着吧，我没办法。”
“大胖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那也不能把我自个儿搭进去，要是让你老爹知道我帮你逃课，我这双腿还要不要了？”
“唉，那大胖你自个儿回去数钱吧，不准私设小金库！”
“你当我跟你一样？”徐杨没好气的拍开李玲玲那双还在钱盒子里恋恋不舍的爪子，“行了，我得回去准备，这次一定要多准备点，嗯，我感觉可以提前做一些给那些不愿意等待和排队的学生们，只要有点热乎劲儿，他们就不嫌弃，这样能多卖不少。”
“行么？”
“应该可以，我旁敲侧击的问过几个学生，不过为了保险，先少做点，先做个二十份的。”
“大胖加油，大胖我支持你。”
“滚去上课！”
“大胖你伤口上撒盐——”
“记酌好听课，别拉胯，再有俩月就是期末考试，争取比期中多考个十几二十分，那样过一本线就稳稳的了。”
“……我，我感觉很玄。”
“那一定是你上课开小差了，小心你老爹揍你。”
“我，我，我回去好好听课还不行么，比我老爹还啰嗦，”李玲玲嘟嘟囔囔的转身离开，但又飞快跑回来，“给钱给钱，其他豪绅的钱，还有之前跟百姓们借的钱。”
“自己拿。”
“好嘞。”
等李玲玲拿着一堆零钱喜滋滋的回到校园，徐杨这才蹬着三轮慢悠悠的回到赵新艳的店里。
他一进门，赵新艳就迫不及待的问：“小徐，怎么样？”
“比我想象的还要好，这些学生们是真舍得花钱。”
“有二百？”
“四百多。”
“那么多？”赵新艳吃惊的瞪大眼睛，“快比我一个礼拜赚的还多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小姨，我跟你说实话哈，过几天我有信心让流水再翻一番。”
“啊？”赵新艳眼睛瞪的老大，“再，再翻一番？那，那是多少？”
“争取做到一天两千块的流水吧，”徐杨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你，你一个人能忙得过来？”
“肯定不能，找招人的，不过具体怎么做还没定下来，先把手头这活儿稳定下来。”
“真厉害。”
“嘿嘿，也多亏了玲玲能折腾，不然我也没这想法，小姨你的生意回头也得让玲玲给参详参详，她点子也不少。”
“嗯，一定！”
放好家伙什，徐杨在赵新艳那儿胡乱吃了点卤面，就赶紧的准备晚上的食材。
这次准备的更多，因为晚上有两波，吃晚饭的时候有一波，晚自习之后还有一波，学生们正是十七八岁消化能力最强的年龄段，晚饭吃的再多，上两个小时的晚自习之后也消化的差不多了，好多学生都会在睡觉之前再吃点泡面什么的，不吃点什么就只能饥肠辘辘的睡觉，那滋味可不好受。
徐杨很清楚晚自习之后的学生们到底有多想吃东西，所以他准备了很多食材，并且特意准备了两个大保温箱，打算在学生们上晚自习的时候直接做一堆现成的，等学生们下了晚自习直接卖给他们，甚至可以卖的稍微便宜一点，反正排队是不可能排队的，晚自习之后都快十点钟了，学校不可能让学生们一直在门口排队买煎饼，他大概只有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
按照正常流程，十五分钟可卖不出去几份，但提前做好的就简单多了，统一标准统一价格，十五分钟卖个一百来份不成问题。
准备妥当之后，他才开始数钱。
十块，二十，五十，一百，一百五，二百，二百六，三百，三百五，四百，四百二十八块五。
这是钱箱子里的钱，再算上被李玲玲拿走的一百三十多块，竟然接近五百五十块。
哦，等等，这里有一部分是提前准备好的零钱，还是跟赵新艳借的，八十块。
这样一算，一个中午下来就拿到了四百七十多的流水，有点吓人，他父亲在工地上累死累活的忙一个月也就这么点收入而已。
就算刨除成本，也有小三百块钱的纯利润。
这才一个中午而已，如果算上早晨和晚上那两拨，流水可以破千，纯利润更是可以轻轻松松的超过五百块。
这可真不少了，重生前当那么个地区经理的基本工资都没这么高。
早知道，就该早点搞这么个小店让李玲玲经营来着，省得那家伙天天在家里追沙雕网剧。
这么想着，徐杨干劲儿更足。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没敢囤更多的食材，因为现在没多少本钱，一旦晚上那两波以及明天早晨那一波的热度没有中午那么高，那这个时候准备的食材可就浪费了。
刚起步，经不起折腾，还是稳一点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