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以身犯险,诱敌深入
楚云继续解释道:“当然不是真的放弃粮草辎重,我们只是以粮草辎重为饵,迷惑敌人,待敌军搬运粮草辎重时,再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老弟的想法好是好,但敌军人多势众,就算这样做,也难以击溃敌军,一旦对方缓过神来,还是胜负难料。”路招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至少比自己想出的法子要好些。
“当然不仅仅是这样,时间紧迫,路招将军,我且问你一句,你信得过我么?”
“老弟本就是大公子指定负责押运粮草的人,这种时候我们更要同舟共济,本将军当然信得过你。”
虽先前被捉弄了一番,可识大体的路招还是如此道。
“好!”楚云俊俏的面容上浮现出难得一见的凝重之色,点头继续道:“先将所有粮草辎重放下,留五十骑在此附近埋伏,由我亲自统御他们。待敌军搬运粮草辎重时,我会率五十骑袭击他们。”
“只有五十骑,太危险了!”路招连连摇头道。
“不,我的任务只是佯攻,与对方接触后,我便诈败率军向北撤离,我会控制撤湍速度让敌军不至于放弃追击,而路招将军你挑选两位经验老到的将军,一位率领五十骑,待敌军追杀我后,伏击掉队的敌军,另一位将军与路将军你分别统领二百骑埋伏与北方密林左右,敌军追至,先不要急于动手,待其深入密林,再左右夹攻,断其中军,使其首尾不能相顾,待你们破坏其阵势,我再调头反击,同时夺回辎重的五十骑也应当一路追赶而来,如此四路齐攻,敌军阵脚必乱,我们便可趁机一举歼敌!”
路招瞠目结舌地看着楚云,他实在是想不到,眼前这个十六岁的少年,竟能在如此紧张的时间内,思考出这等高深的战术。
“路将军还不动身,可是觉得我的计划有问题?”楚云见路招还楞在原处,不禁问道。
路招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挂着笑容道:“末将这就准备!”
时间紧迫,路招匆忙按照楚云的战术,将骑兵们分配起来。
“老弟,你以身犯险,诱敌深入,多余的废话我就不多了,此番你我二人若是能平安返回许都,我必登门向你请罪!”生死关头,路招敞开心扉道。
“将军言重了,以往些许事,不值一提,你还是速速领军去北部林中埋伏吧!”楚云摆手道。
“老弟保重!”路招神色凛然,抱拳向楚云道了声别,便率领四百骑兵,悄然向北方行进。
而楚云麾下五十骑,则是与另外一位都尉率领的五十骑,分别藏匿在被伪装丢弃的粮草辎重两侧不远处。
不足半炷香的时间,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自西方传来,楚云透过草木偷偷望去,只见浩浩荡荡的轻装军队正各持不同兵器,阵型井然有序地朝着辎重的方向快速逼近。
敌军人数众多,确实足有近千人,所持武器虽有异,但身上的轻型盔甲却近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见这伙人绝不是什么贼匪,而是经过训练军备严整的正规军队。
敌军为首将领见辎重被丢在地上,谨慎的扫视了一眼四周,见四下无人,便派部分人马搬运辎重,其余大多将士开始在四周警戒,并没有轻易露出破绽。
不过这般反应也在楚云的意料之中,只有真正的贼人才会一见到辎重就麻痹大意,既然是有将领统率的正规军队,自然不会见钱眼开,乱了方寸。
楚云只得按照原计划,冲身后的五十位精骑使了个眼色,而后骑着路招临行前为他亲自挑选的良驹,率先拔剑向正在搬运收拾辎重的敌军发起冲锋。
喧嚣的马蹄声令敌军吃了一惊,可那些负责搬阅士兵仓促之间还未来得及放下辎重拔出武器备战,精骑们的马蹄与锐利的长矛便已经抵到他们的脸上。
“有敌人!应战!”敌将见状,从容不惊地呐喊了一声,便组织着原本负责巡逻警戒的士兵们汇合,向楚云与五十精骑发起包围。
“撤!”楚云亲手拔剑斩杀了一名手无寸铁的敌人后,故意冲身后的精骑们下令道。
这还是楚云第一次亲自动手杀人,一点都不紧张,那是假的。
可楚云知道,现在真是关键时刻,他唯有坚定的执行计划才校
步兵的移动速度远不比骑兵,贼军尚未来得及对精骑们进行合围,楚云等人便率先在对方防守薄弱的位置冲杀出一条血路,五十精骑毫发未损便成功按照计划向北方逃窜。
楚云故意放慢速度,驱使着战马慢行,身后精骑们也跟在其后,一起放慢行进速度。
敌将见这些骑兵们的速度并不快,便冲属下鼓舞道:“兄弟们!他们的马并不快,我们加快脚步追上他们,若能抢下这匹马,定是大功一件!”
话音一落,敌将便率先朝着楚云等饶方向追赶而去,敌军见主将如此,便也红了眼紧随其后一路向北追杀。
那敌军将领并非泛泛之辈,由于先前见过楚云发号施令,猜到楚云的身份可能是这些精骑们的指挥者,便一边前进,一边自身后取出长弓,冲着楚云的方向射出一箭。
尽管此人是边走边射,可准头却不一般,楚云敏锐地捕捉到身后有一阵熟悉的声音,提剑转身定睛一看,果然是一支箭矢冲自己飞来。
“大人心!”一旁的几位骑兵见状,惊呼着提醒道。
在这命悬一线之际,楚云不慌不忙,右臂一动,手中长剑划出一道新月般的弧线,那支眼看着便要取走楚云性命的箭矢,竟是应声落地。
“大人好剑法!”本就对楚云心生好感的众精骑们在目睹这一幕后,更加钦佩地道。
楚云后怕地看了眼手中的长剑,心中暗道:“之前我还一直觉得师父师兄逼我练的斩箭术没什么用,现在看来,若非我此前日复一日地苦修斩箭术,此刻只怕已命丧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