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探花(上)

和自己所在的时代一样,当有人可以为自己所利用的时候,受益者的效率会变的奇高,就在回到饭店的第二天,王强就收到小李转过来的山口组以及和山口组牵连甚深的空手道、跆拳道馆所有人的相关资料。不得不佩服这个世界上所谓的科技,照片上的人像清析的能看见脸上的毫毛,在花了二个小时将所有重要人物的资料记牢后,掌心内劲一震,手中的资料化成了灰,拍拍手,将手中的灰拍干净后,王强继续去后院洗自己的盘子。

日子就这么无波无澜的过去了二天,距自己当时定的三个月的时限不到40天了,王强心里暗暗发愁,这个山口组要是不动手的话,自己该怎么办?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王强感觉自己就象是老虎吃天,无处下嘴。在等一个月吧,王强给自己下了个时限,如果到时在没有机会隐藏自己,无论如何也要离开这个城市,通过这一个多月的了解,王强对这个世界管理民众的方法佩服的五体投地,只要想查一个人,就没有可能查不到,更何况,自己留下的线索太多了。

晚上,坐在书房的刘国豪疲惫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桌面上摆放着由各种渠道传过来的消息,里面都不约而同的提到山口组这二天的活动突然频繁起来,这让刘国豪敏感的觉到不是一个好消息,一般情况下,在出现这种异动后,这帮垃圾杂碎总要给华夏人搞点不愉快。这次,又会是什么事情会发生?

刘国豪在犹豫是不是知会其他二派一下,说实话,自己实在是不想和其他二帮有太多的联系,虽然在对外,各帮各派可以做到协同一致,但往往事后,三派之间也是互有摩擦。往往人情债是最难还的,今天如果向这二派求助,他日自己就必须在三派的内部冲突中做出让步,这是刘国豪实在不愿意做的事。想了想,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吧,在给下面的香主下了一个加强警戒,抽回人手的指示后,刘国豪昏昏沉沉的回卧室休息。

山口组旧金山本部此刻是一片通明,大正雄这二天疯狂的向众人展示了他彪悍的行事作风,在经过数次密谋和修改后,整个计划做了更为细致和理性的改动,针对于人数偏小,同时攻击华夏人三大帮派的做法是不理智的行为。上兵伐谋,与其同整个华夏人帮派为敌,不如针对其一点,直接攻击管理该饭店的华青帮。

大正雄也明白,虽然华夏人对外团结一致,但其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攻其一点,只要不是到了破坏地区平衡的地步,相信其他二派也是非常乐意看到华青帮被削弱。因此,佯攻的基调被调整为专攻华青帮,且只是骚扰,牵制,不与对手发生直接冲突。同时,加派高手进第二小组,加强主攻的力量,务必一击成功。

经过调整的计划少见的得到了众人一致认可,对第一组来说,少流血甚至不流血那是最好的结果,虽然自己的命在大佬的眼里轻如浮土,但对自己可是重如泰山,没人愿意白白送死;对第二组来说,高手的加入更让自己成功的机率加大,双赢的局面让众人皆大欢喜。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探花”行动开始。

凌晨三点,昏暗的路灯下,唐人街路口一家24小时便利店里明亮的灯光在深夜里分外显眼,店员陈刚趴在收款台上,上下眼皮直打架,这个点钟是他最困的时候,往往这个时候也是顾客人数最少的时候,要不是为了自己那一年的学费,金融危机下,陈刚也不会到这个小店里当夜值。

迷迷糊糊中,店外隐约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陈刚恼怒的在恍惚中换了个姿势,把一侧的耳朵压在胳膊上以免这该死的噪音打扰自己的困眠。

“当啷”,门上的挂铃声响了起来,陈刚条件反射般的爬了起来,一只手揉着朦胧的睡眼,习惯性的面带职业微笑道:“请问需要点什么?”

“要你妈”一声暴喝在陈刚的耳边响起。

陈刚心中忽的打了个冷颤,努力的将自己眼睛的焦距调整到正常的状态。待眼前的一片模糊的世界渐渐浅析的时候,陈刚身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冒了出来。

冲进来十几个男男女女身着奇装异服,脸上涂满看不懂的涂鸦和挂满了各种各样让人心惊肉跳的穿肉装饰,身上另类的破皮革制服透露着让人不安的压抑,几个人头上五颜六色的莫西干发型随着空调的吹风不停的在空中摇摆,所有的一切都明白的告诉陈刚,今晚自己该倒霉了。

看着这些一个个手里拎着铁棍和棒球棒不怀好意的盯着他的飞车党,恐惧让陈刚的大脑一时短路,就那么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群魔,场面一时竟出现十分安静的冷场。

十几秒后,一个貌似头头的大汉忍不住走向陈刚,一惊之下的陈刚马上高举双手颤声道:“各位大哥,想要什么自己拿,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阵嘲笑声从混混中传了过来,大汉满意的拍了拍陈刚的脸:“兄弟,很上道嘛,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兄弟们,开工了。”

5分钟后,随着飞车的呼啸而去,陈刚傻傻的看着已经一片狼藉的便利店,拨通了老板的电话。

同一时间,唐人街背街小巷里一个不起眼的灰色小门,上面点着一盏瓦数不大的路灯,随着寂静小巷中忽然响起的脚步声,5个人停在这扇小门外,一个小个有节奏的连着敲了三遍门后,门上的一个小窗口“啪”的打开,露出一张彪悍的脸,眼睛冷冷的扫了一眼,随后将目光落在敲门的小个身上。

“狗子,这么晚跑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刚和几个朋友high完,过来兴兴手。”

门内的大汉朝其他几人噜嘴道:“这几个人呢?怎么都是生面孔,可靠不!”

“昏,没搞错吧,我狗子在这街面上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了?我能随便带人过来不?这都是我发小,才从大洋对面过来的,快点开门,过会手气就没了!”

“呵呵,你小子就这样,什么时候有过手气!”在大汉的嘟囔声中,小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5个人鱼贯而入,最后一个人还随手给开门的大汉一百元小费:“兄弟,辛苦了,拿去喝点酒。”

开门的大汉眉开眼笑的接过钱,心中琢磨着一会下班该去哪乐和乐和。

狗子一行人顺着向下的楼梯向地下走了二十多级后,向右拐过一个转角,眼前一亮,迎面扑来一股混合着汗腥味的热气和喧哗的吵闹声让几个人不禁皱了下眉头。

谁也想不到在那扇破败不起眼的小门之内,竟然隐藏着如此巨大的一个地下赌场,2000多平方米的场地里,摆满了大大小小几十张赌桌和上百台的老虎机,偌大的场地里竟然挤满了三教九流的各色人等,一个个油光铮亮的面孔上扭曲着一夜暴富的贪婪欲望。

狗子等五人各自互望一眼,各自散开挤入人群,向不同的赌桌走去,似乎饶有兴趣的看着各种赌徒下注,只是没人注意,在每经过一个赌桌时,这些人就以旁人无法查觉的手法快速在桌下一抚,一块普通香烟盒大小的物品就牢牢的吸在赌桌下。

很快,这5人将整个赌场溜达了一遍,待5人重新会合到一处时,同时向5人中一个头目样的大汉点头示意。头目伸手在自己的裤兜里轻轻一按,顿时,几乎每一张赌桌下都响起一声轻微的炸响,随既,大量的乳白色的浓烟冒了起来,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顿时让所有还在迷茫不知所措的人涕泪横流,呼吸困难。

所有人都恐慌不知所措,拼命的捂住自己的口鼻向通道摸去,忽然,一道凄厉的惨叫声让所有听道的人都心惊肉跳:“天啊,是毒气,沙林毒气,救我,快救我。”随即,声音渐渐的虚弱下去,在没了声音。

所有人心中一凛,炸了锅一样朝通道口挤去,一时间,惨叫声,怒骂声,求救声,哭天喊地声一片。

在这片浓烟中,谁也没注意到,狗子等5人早在浓烟升起时,就装做惊慌的样子逃离赌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不单单是便利店,赌场,华青帮控制下的夜总会,酒吧,夜店,以及受华青帮保护的各种普通人店铺,也不同程度的受到冲击。

刘国豪一脸平静的坐在桌前看着各个香主传送上来的紧急报告,但额头上不时迸出的血管暴露出内心的愤怒。就在10分钟前,刘国豪被一脸紧张的张香主从睡梦中叫醒,只是一句话,就打消他想骂人的冲动:“老大,山口组过来了。”

一边紧急派各香主抽调人马赶往受到袭击的帮会各个场所,一边留下张香主在自己身边统管全局,接收分析各个香主传回的信息。很快,刘国豪和张香主就收到会里产业的各种损失报告。

便利店,赌场,夜总会,酒吧,夜店,以及受华青帮保护的各种普通人店铺都不同程度的遭到破坏,财产损失暂无法估计,但损失估计不会少,唯一造成重大伤亡的就是会里最大的一个赌场。

一群身份不明的人在赌场内安放了超小型高浓缩催泪瓦斯,并散布出毒气的谣言,结果造成会场内近千人的极度恐慌,而赌场在选址时考虑到保密,其逃生通道不但只有二条,且十分狭小,在近千恐慌人群的冲击下,发生了严重的踩踏事故,初步估计有近30人死亡,重伤200多人,余下的也基本上挂彩。

看到这份报告的刘国豪在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狠狠的将报告砸在桌子上,瞪着血红的双眼对张香主吼道:“传我的命令,首先保护帮会的产业,救助所有受伤人员。其次,碰到山口组及其他破坏分子,格杀不论。”

刘国豪虽然愤怒,但还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华青帮日常的收入都来自于自身经营的各个产业和所收的保护费,这个时候不安抚人心的话,一但人心散掉,在想要控制住这些地盘,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想了想,向张香主问道:“大圈和洪帮的人有没有插手?”

“没有,目前没有看到任何他们行动迹象。”

“哼哼”刘国豪冷笑道:“他们那点小九九我还不明白,他们在等机会,等我们和山口组两败俱伤的时候来打秋风,顾不上了,准备一下,一但我们处在下风时,立即联系大圈和洪帮,让他们帮忙,让他们得到这些地盘也比给岛国人强。”

最后一句话,刘国豪似乎是给自己也是给张香主说一样,充满了不甘和无奈。

“你怎么看?”洪帮的老大此时正和大圈的老大通着电话。

电话那头沉默一会道:“暂时还看不到华青帮有崩溃的现象,先做好准备,我们在等等,怎么也不能让我们华夏人的地盘落到岛国人手里,毕竟我们是华夏人。虽然,这是个吞并华青的好机会。”

“呵呵,就知道你小子会这么说,好了,随时保持联系。”

冲突已经过去20分钟,随着越来越多的情报摆在面前,刘国豪和张香主都发种种不正常的现象。

两人对视一眼,“说说你的看法吧”,刘国豪沉声道。

张香主沉思道:“很奇怪,我有点看不懂,从目前收到的报告看,山口组策划了这次行动是毫无疑问的,但问题是,任何一次行动都有其目的,但到目前为止,我们和山口组一直没有发生大的火拼,不是我们没有接触,而是山口组成员及其所雇用的帮手都在接触到我们人员后立刻撤退,其所有的行动只是破坏,扰乱;在破坏,在扰乱,不停的在吸引我们的人跟着他们。看情形,明显好象是在拖住我们,他们的目的难道是在……”

“掩护另一个行动!”刘国豪,以及争斗外的大圈,洪帮老大同时自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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