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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启蒙

“等一下黄教授,您看现在都宋朝了,我都快奔三十的人了,怎么还在听神话故事呢,是《聊斋志异》吗?还是《子不语》嘛,难道是《山海经》里面的吗?算了不说这个了,您和我说了这么多,我是越来越迷糊,您是要我和小千做生意还是不和小千做生意呀。”“吴先生,我希望你可以帮小千帮到底,无论她会做出什么事,会变成什么样。”

“黄教授,我不过一介贫民,苟活于世。不求闻达于诸侯。能过安稳日子就足够了。神仙们的游戏,岂是我凡人可参与的。还缺一样东西,我明天去找来。后面的事,我不去涉及。望见谅。”“吴先生,能让我把话说完吗。后面发生的事,就不是私人恩怨了。”“不会又是什么替天行道,大义,大局观,舍身奉献什么什么的吧。我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而已。天都黑了,黄教授一般几点休息啊,早睡早起身体好,生活要有规律对吧。”“那么,明日再聊。我告辞了,不过,你能帮我看一下认识这件物品吗?”“什么物品?”黄教授从包里拿出一个金黄色的行子,盒子里面还有一层盒子,晶莹剔透,闪烁着淡淡的蓝光和绿光,温润如水。然后黄教授把行子递给我:“打开看看认不认识里面的东西。”我略有迟疑,还是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打开的瞬间,我又感觉被电流冲击了一下,那感觉糟透了,好在只有瞬间。盒子里面是一枚长长的,弯弯的,粗壮的,锋利的牙齿。我思考了几秒,还是猜不到是什么动物的牙齿。“我不认识。”“张……吴先生,关于是什么动物的牙齿,我们明日再聊,张……吴先生,告辞了,请留步,留步。”

黄教授走后,我觉得事情越来越离奇了。于是我打算明天交完货,拿到剩下那诱人的一百两银子就走人。反正无牵无挂,在哪生活不是生活。音乐响起,睡觉。

是夜,我做了个梦,梦见学生时代的美好,梦见我和菲菲并没有相忘于江湖,我们在找民政局,可是找不到地方,正到处问呢,突然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我正准备扯开嗓子问是哪个,突然想到,不会又是那个装神弄鬼的黄老邪黄教授吧。当我一脸不情愿的开门之后,果然是那个黄老邪。还没等我开口,黄老邪直接开门见山“今天我陪你一起去找你要找的东西,请相信我,我会帮你更方便的找到它们。”我思考了一秒钟,同意了。开着租来的车,一路上听着小曲,顺便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看看黄老邪闷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而黄老邪却一直敷衍,说到了地方就知道怎么更方便的找东西了。不过倒是提了一句“按照推理,五种药草你应该集齐三种了,还剩两种对不对。今天我就展示给你看如何快速找到那两种。”“不好意思黄教授,我找到四种了。”“果然不一般啊!那么我猜,剩下的那种就是聚涎藤了吧。”“黄教授果然也不一般啊!”

两个多时辰后,到了山下,我拿出装备,准备顺着山势找地穴和地洞。黄老邪却直接拉着我往山顶走。“黄教授,你不会在故意拖延时间,阻止我找藤吧?”“吴先生,我要是阻止你,需要昨晚特意拜访你,再一大早陪你来爬山?我有一百种方法阻止你。请相信我一次,不会让你失望的,并且,会让你领悟到更高的境界。”“好吧,尊重长者。”

黄老邪没拖后腿,我们一路赶时间,爬了大概一个时辰,终于来到山顶。啊,江上如此多娇。云雾绕峰,绿荫遍野。石青泥红,水系发达。若用黑白相机拍下照片,水墨江南的典型。黄老邪面对旷野,居然骚兴大发,布袍一抖,吟诗一首:《夏雾》“依依仙草拨迷雾,层层叠嶂被轻纱。珠帘不掩翠屏色,但覆朦胧染青光。”“好湿。”“过奖过奖。”“山上雾气重,好湿啊。”“怎么,吴先生有更好的诗词,要不来一首。”“好呀,那么我就来一首《风》,哎呀算了,下次再做吧,先领教一下黄教授找藤的好方法吧。”黄老邪神秘一笑:“吴先生,你在这坐下。最基础的修身吐纳方法你总会吧?”“我经常独自天人合一。”黄老邪掰断半支香,点上,“那现在就先感受一下这里吧。”

于是我盘膝,双手放松,全身渐渐放松,意念集中,聚周身真气于丹田,冥想,陷入自然,感受自然。片刻,黄老邪拍我一下:“该出来了,现在什么感觉。”“感受到风吟,阳光迷离,花香,鸟语,昆虫细语,泥土清香,植物青翠……”“还有事情没做完,居然也能静心,确实有天赋,吴先生,这次我们一起冥想,但是你把这颗果实先吃下去。”我看了看那颗干巴巴的果实,好像在书上见过描述和手绘图,虽想不起来什么作用,但肯定是没坏处的那种。不过还是三下五除二干掉了它,少一口就如同猪八戒吃人参果了。吃完果实,黄老邪又点燃半支香,我和黄老邪一起静坐,开始冥想。

片刻,黄老邪轻轻的喊我,我睁开双眼:“这次感觉不一样了!”“什么不一样。感受到什么了?”我感慨良深“很奇妙。”“到底怎么奇妙?”“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好,吴先生,咱们休息一炷香的时间,再来打坐好不好?”“我不累,黄教授您是要教我如何用意念感知事物吗?”“吴先生果然天资聪颖,定力非凡,老叟我羡慕不来。稍后吴先生试着用心去和大山沟通,去感知聚涎藤的位置。记住万物皆有灵性,万物灵性相通,去物形,念物灵,万灵交汇,人灵可沟通。吴先生凭借你的天资和高人相助,定可快速领悟。”“虽然我不知道黄教授和我之间到底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但黄教授算是我的启蒙老师。在此吴用表示感谢。”“孺子可教也,记得帮我照顾好小千就好。我们开始吧。”

于是我开始打坐,冥想。慢慢的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虚无缥缈,渐入佳境。然后似乎有人找我聊天,在我耳边呢喃,声音不大,但音色各不同。突然我想起来聚涎藤,就想着提问,可是耳边什么声音都没了,我也回到打坐状态。我四处望了望,深呼吸几口,陷入沉思。这时黄老邪走过来,问我遇到什么问题了。我把所感受到的情景大致描述了一下。黄老邪看起来很开心。“吴先生先休息片刻,过会我们再试试,已经快入门了。在草地上躺一会吧,之前看吴先生喜欢听音乐,我带来了森海塞尔的耳机,试试《light of nibel》和《Era-avatar》。”戴上耳机,躺在草地上,旋律缓缓响起,我用心去感受音乐带来的意境,心旷神怡,可是突然我想起了菲菲,要是有菲菲陪伴多完美。不知不觉,我竟黯然神伤,流泪了。好在我突然意识到思绪偏离了日常生活,赶紧调整了情绪,去感受音乐的纯净与空灵。那份美好,不值得被任何人困扰。

良久,我睁开眼,一个鲤鱼打挺。示意黄老邪我可以开始了。黄老邪微微一笑,“不要急于索取,去体会它们的感受。万灵相通。”我又开始静坐,冥想,再渐渐天人合一。感受风,香,灵,气,地动,水流。结茧,破壳,吐蕊……。群山盛夏,却有白雪纷飞,薄雾朦胧,桃花润雨,还有海的气息?这都是我们生存的家园啊……沟壑,山洞,地坑,不对,沟壑那有巨石,巨石后方有植物,天坑里面也有植物,我明白了,就是它。我睁开眼,对黄老邪说:“此山阳面有条隐藏的水沟,大约一米宽,两米多深,隐藏于灌木杂草竹箭,中间有块巨石挡住,石头上长满苔藓,底部就有聚涎藤,但沟内周边多反鼻虫。”“为何说反鼻虫了,而不是短尾蝮了?”“一下没适应,思维还停留在幻境里呢”我尴尬的笑了笑。

我和黄老邪找了一些草药,研磨打碎后用布包好,脚上,上臂上各挂一个,扛着工兵铲一路砍伐从山顶来到山的北面。“吴先生,能透露一下驱蛇药你是跟谁学的吗?”“自学成才才是正道,人间正道是沧桑……”“那好,以后再说,咱先去找聚涎藤。”俯瞰山川,美不胜收。峰峦叠嶂。我指着一个方向“水沟应该就在这个方向,现在正值中午,咱快点找,或许风险小一点。”“哈哈,都有蛇药了,还怕什么。”鸟鸣蝉噪,烈日当空。非静坐状态,还真不愿意在山上待太久,火热的野外哪有空调wifi西瓜过瘾。突然,我想起来一件事。“黄教授,不如您让我见识一下锁蛇术吧,双保险嘛。”“试探我,打个措手不及是吧,好吧,那就让你见识一下锁蛇术,不收学费。”于是只见黄老邪把草打结,再默念一段咒语,然后对我说锁好了,可以出发了。我问了一句“要是现在是阴雨天或者晚间,你还锁蛇吗?”“原来你是在拿我开涮呀,调侃老人家不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呀。”就这么一路吐槽加试探,我们很快找到了那条隐藏的山沟,一路过去,链蛇见我们就跑,由于佩戴了驱蛇药,蝮蛇也看不见影子,什么毒虫蚁兽一概回避我们,我们也很顺利的找到了聚涎藤,并且意外发现了一株七叶品人参,我说就当礼物送给黄教授,黄老邪执意不肯要,非要我拿去卖钱请他吃饭,还要喊上小千。

文一篇“时逢七月,盛夏之令,薄雾聚巅,青翠遍野。进则无艰,退亦无险。”。音乐《monody》女声响起……

回去的时候,我知道事情的发展已经超乎我的想象了,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虽然也有趋利避害的念头,内心有过逃避的想法,但一个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与其每天幻想着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不如鼓起勇气挑战未知的未来,反正,我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无亲无故,菲菲早已离我而去,咖啡厅的妹子也不会看上我,南柯千寻更是我只能仰视的存在。沙子迷眼,天凉好个秋。

黄老邪似乎在闭目养神,未曾注意到我的异样,嘴角淡淡的微笑,不知道是看透还是成就感。

草木繁森,急速飞驰,我做了决定,只要不犯法,只要有人付钱,或者有人能教我什么。我都勇敢的去面对,无论什么结果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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