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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谁之过

好在芳芳困得很,根本没被这场糟乱吵醒。紫兰似乎没听见外面的叫骂声,她脱鞋上床,掀开被子侧躺在芳芳身边。对于她来说,只有女儿的事是大事,其它的都不叫事。

此时,紫兰听着女儿均匀的呼吸,看着她恬静安详的睡姿。她怎么也无法将女儿与昨晚的惊魂一幕联系起来。可是因为极端的行为却让女儿成熟了,这是好事!可是这代价是可怕的,因为弄不好会阴阳相隔。女儿的变态心理是一个不健全的家庭造成的,这是不容置疑的。公婆的人性太糟糕,她和女儿长期与他们在一起生活,受到的影响是消极的。可是作为儿媳有责任赡养他们,即使他们经常为难自己,但责任也无可推卸。可因为她没有能力将公婆的消极因素消除,这才导致了女儿误入其中。女儿的性格就是在这样糟糕的环境中形成的。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成人都不能避免长期被错误的行为思想影响,何况女儿这张白纸?出现昨晚的状况,不怨女儿,更不怨公婆的溺爱,只怨这个长期分居的家庭中,丈夫、儿子、父亲三位一体角色的长期缺失。如果不改变这种状况的话,女儿会在这个浑水一样的家中还会不知所措,心理变态、人格畸形发展都有可能。紫兰考虑再三,决定要与亚伟好好谈谈。目的为的就是结束两地分居的生活,给芳芳一个完整健全的家,让她在温暖正常的家庭氛围中成长。

想着想着,疲倦与困意同时袭来,紫兰头脑变得昏昏沉沉,不知不觉中拥着女儿睡着了。

梦中,紫兰牵着芳芳的手漫步在一个满是五颜六色的山坡上,蓝天上的白云悠悠地飘着,几只小鸟从天上飞过,“叽叽喳喳”地欢叫着。

“好美!”紫兰说。

“妈妈,什么好美?我看妈妈好美!只不过有了皱纹,还有几根白发。”突然,芳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努力睁开眼睛,正好看到芳芳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芳芳睡醒了,睡得还好吧?”紫兰赶忙问。

“在妈妈的怀里睡很幸福,也很温暖,睡得踏实。”芳芳快乐地像一只小鸟。

“嗯,那就好!起床,咱们去外面吃饭。妈妈太困了,没给你做饭。”紫兰愧疚地说。

“别动,我给妈妈抚平皱纹。以后我不让妈妈着急了,都是让我急的。对不起,妈妈。”芳芳神色黯然地说。

“你懂事了,妈妈只剩开心了,不会犯愁了。妈妈抱抱,咱们就出去吃饭。记得叫上爷爷和奶奶,他们若不去就算了。”紫兰说。

“妈妈,你太善良了。爷爷和奶奶他们对你那样,你还老想着他们。”芳芳噘着嘴说。

“芳芳,想知道原因吗?”紫兰说。

“当然想,我很为你难受,也想为你出气,可是你不让!”芳芳还是气不顺。

“芳芳,不许你这样说爷爷和奶奶。他们是长辈,无论他们对与错,这都是更改不了的事实。中国几千年来推行的孝爱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必须传承和践行下去。这样才能做到养儿防老。虽然他们与我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他们养育了你的爸爸,没有你爸爸,哪里来的你。你爸爸工作忙,我是在替他行孝。虽然你爷爷和奶奶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你爸爸的长辈,我理应尊重和包容。以后你也要做到这点,但需要注意的是要保护好自己,不要愚孝,安全一定要保证!妈妈在这个家里很多年了,知道怎么去处理,你不必多管!做到你该做的就行!”紫兰说完,摸了摸她的小脸蛋,又紧紧抱了抱她的小身子,然后掀开被子下床。

“妈妈,我知道你心里很苦,承受得很多。你为什么就不发泄一下呢?难道长辈就应该欺负人吗?”芳芳依然想不通。

“好孩子,赶紧起床!事情不是你那样考虑的。不用担心妈妈,相信妈妈会处理好的,好不好?”紫兰扶起芳芳,拉她下床。

“叫上爷爷和奶奶,咱们去外面吃饭。”芳芳打开房门前,紫兰又嘱咐。

“爷爷,奶奶,咱们一起去外面吃饭吧!妈妈让叫上你们。”芳芳走到客厅,冲看电视的他们说。

“没良心的兔崽子,一转眼就被收买了!她‘猫哭耗子假慈悲’,谁跟她在一起吃饭?我看你也别去!锅里有饭,去外面吃干嘛?钱多烧的?”全生举着拐杖“啪啪”地敲击着地面,气得喘不上气来。

“爷爷,我不许你这样说妈妈!她是我的好妈妈,不允许你再欺负她。”芳芳突然怒目看着爷爷。

“造反了,造反了!你瞧瞧,乖巧的孙女一下被那个女人教成什么样了!”他撒泼似的大呼小叫起来。

“你怎么能这样与爷爷说话呢?谁教你的?告诉奶奶。”兰同走过去质问芳芳。

“爸,妈,你们责难我可以,请你们不要拿孩子做文章。你们应该知道我的为人怎样?为什么就不能以宽容和善之心看待这个世界呢?我求你们,为了芳芳的成长,你们能改变一下自己吗?”刚从卫生间中出来的紫兰一把将芳芳拉开,挡在婆婆前面。

“又在这儿装!你这样的话,我不如让儿子给你离婚!”兰同指着她的鼻子说。

“将她轰出去,别给她费口舌!”全生将拐杖“嗖”地扔了过去,差点砸住紫兰。

“我看谁敢动我妈妈!”芳芳像一个勇士一样站了出来。

“你再护着她,连你一起轰!”全生暴跳如雷。

“轰我们,别忘了这房子是谁的?”芳芳大笑道。

紫兰的公婆愣住了。

“这是妈妈和爸爸买的房子,这是我们的家。该走的是你们!”芳芳厉声说道。

“芳芳,这里不用你说话。”紫兰阻止。

“不说话,你看他们猖狂的,还拿你当人看吗?你怕他们做什么?如果我爸为了他俩跟你离婚,那就离,妈妈不要受他们的窝囊气!”芳芳任性的脾气上来了,只是这次不是针对他,而是针对一手溺爱她长大的爷爷和奶奶。

“你……芳芳……”全生气得不知如何是好,剧烈的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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