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拾叁 接二连三（2）

一个小时后，三人又风尘仆仆的前去了墓园附近的户城水产大学文艺学院。

尸体正为与学院的一个偏僻角落，在到达那儿之后，三人发现自己还算是来得挺早，因为初期调查都还没有开始，被遗弃的碎尸也按原状被弃置在现场，似乎没有人动过的样子。

“闪开闪开，警察办案，少他妈多管闲事。”卫万走在前头，出示着警员证，一边挥退围观的学生及教师。

好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嘴里仍骂骂咧咧，叫嚣着要给卫万些颜色瞧瞧，后者也毫不在意，只是顺手解开了腰间的左轮手枪，拿在手里把玩，一下便把那些徐蛋给吓蒙了。

因为近来恶性凶杀案频繁发生，其中不乏一些危险性极高的犯罪者，所以出于安全考虑，重案组早半年之前，就被允许随身佩带枪支了。

碎尸的情况不容乐观，损坏程度相当严重，虽然勉强能够确认死者是名女性，但那也已经是三人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死者的手脚都被且断，并且用绳子绑在了一起，身份大致分作三块，乳房被整个挖去，脖子头颅也没有发现。

“怎么脑袋没了？”阿Q拉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着，似乎在找寻死者身上那个确实的部位。

李利翁指着不远处的草丛，语气平淡说道：“瞧，在那儿呢，看样子应该是被野狗刁过去的。”

“操，妈了个老逼……”阿Q拉嘴里嘟哝着一些脏话，不耐烦地迈进草丛收拾着碎肉以及人头，好不容易才将这些已经七零八落的零件捡了回去。

观察着现场遗留下的特征，李利翁不禁小声说道：“这似乎……不是同一个案件啊。”

确实就像他说的那样，对待遗体的处理手法、现场特征，完全看不出前后两桩案件是同一人所为。最关键的一点，前三案的死者皆被钉死在十字架上，而这次却是实施了惨无人道的分尸……虽说都是恶性凶杀，但却很难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联想到一起。

李利翁转过头，问道：“你们对这分尸是怎么看的？”

“正常情况下来说，分尸一般是为便于搬运而为之的，可是……这具碎尸中，似乎包含了太过于强烈的偏执……”阿Q拉如此说道，指着遗体胸口处两个血窟窿，道：“瞧，连乳房都切除了，如果只是为了搬运方便，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吧？”

李利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显然是赞同了他的看法。

卫万矮下身去，没有抱着太大希望的检查起尸体下腹部，果然，并没有发现缝合过的痕迹。他的手也在小腹处按了按，似乎内里的器官都保存良好。

另外两人看在眼里，心中却衍生了不同的想法。

虽说尸体特征不同，但姑且却也不能完全将这起凶杀纳为单独案件调查。

阿Q拉心想：‘两桩案件的现场相隔不足两公里，若要说纯粹只是巧合，未免太蹊跷了些……如果墓地案的犯人与这桩案件的犯人是同一个，那么分尸的处理，或许是前段时间进行的……毕竟没有人能够一天同时给两具尸体留下这么夸张的特征。’

虽然如此猜想着，但因为没有证据证明两者是同一人所为，阿Q拉自己也很快便停止了推理，没有深入的继续思考下去。

“这样，先查看头部吧。”李利翁突然站了起来，这样说道。

阿Q拉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我可得先给你打一针预防针，如果你早餐吃了很多的话，最好能够先准备一个呕吐袋。”

如此说着，他率先引路到了用白布盖住的碎尸头颅处。

方一掀起遮掩物，三人便不约而同的“嘶”一声倒吸凉气儿。

沾着头皮的毛发散落一地，整个脑袋已经千疮百孔，鼻子也已经被野狗咬走了，眼球仿佛是被戳破的皮球，耸拉着血丝吊在眼眶中，从球体内部仍不住的爬出小虫。

“损坏成这样……连想要辨认身份都很困难啊。”卫万抓着头，颇为苦恼的说道。

李利翁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说道：“不行了，鉴定工作还是交给法医吧，再看我就得吐了。”

因为在做侦探前是名律师，对于这样的现场接触不多，所以比起阿Q拉和卫万，李利翁的心理承受能力确实要差上一些。

脱下手套，将手头上的工作交给赶来的辖区警署，三人便离开了现场。

“——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以后会越来越忙，怕是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咯~~~”阿Q拉这么抱怨着，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点上，然后问李利翁道：“怎么样？你也来一根儿？”

“不，我不抽烟的。”李利翁摆了摆手，如此拒绝道。

他转过头，将视线投想不知名的远方，忽然道：“我记得你家里还有一个花季的妹妹吧……你有时间还是多往家跑跑，这个年龄是很微妙的，你长期不与她沟通，万一她不知不觉往乱七八糟的方向成长，那就不好了。”

阿Q拉笑道：“小O和我不一样，是个积极向上的好孩子，而且……家里不是还有依岚在么？”

前文已经有过一些介绍，“依岚”全名为“林依岚”，是阿Q拉交往多年的恋人，目前与之正处同居关系，李利翁与她也算相识。

李利翁闻言不禁叹道：“依岚也是个孩子啊，你也是，我也是……人类是群具型动物，呆在一起，相互体贴着，才能更有效率的活下去。”

阿Q拉鼻腔内呼出大片烟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