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拾壹 商量案情
考虑到这次的事件太过复杂,工作量也是史无前例的庞大,阿Q拉最终决定接受临走时月见霜向自己提出的意见,前去浦东,找寻李利翁的帮忙。
这样,马不停蹄的赶到崮山路浦东大道九号、二层C座的雅韵侦探事务所。
见到李利翁之后,一边品位着咖啡,一边简短的事件概要与他介绍了一下。
虽说作为一名私家侦探,阿Q拉有着对于委托人的保密义务,但毕竟李利翁也不是外人,他如果真的感兴趣,由其他调查渠道也可以知晓此案的案情。另外,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阿Q拉既然来了这样,自然是想借助对方的大脑一起思考,免于独自烦恼下去,越来越局限主思维方向,因此,自然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听完阿Q拉简短的说明之后,李利翁也陷入了沉思,好一会,才道:“有大卸八块的、也有脚部燃烧着的、还有脖子被一百八十度拧断的……天那,这都是同一名犯人所为吗?”
“不,碎尸案还不能肯定,至少没有确切证据。”阿Q拉摇了摇头,接着又道:“不过……至少陵园女尸案及宝钢九村弃尸案的尸体特征极其相似,初步判定可以认为是同一名犯人所为。”
看过《史上第一神探》的读者们都知道,李利翁的思考特点在于一种名叫“逻辑拼图”特殊天赋,他能在转瞬之间将有所联系证言、证物、乃至现象串联起来,形成案情重组,从而侦破事件。
只是就以目前的调查进展来开,似乎仍不能做到这点的样子。李利翁思考片刻之后,只是作了一时性的串联。
他道:“三起事件的共通点只在于三名受害人都是同龄女性……而她们的死状却并不能作为确切证物进行推理,除了这些,有没有其他的共通点吗?”
阿Q拉仔细回想了一下,三桩事件中还存在着什么共通点?
有,一定有。
阿Q拉脑海中首先浮现出的,是黑色壳状物质这个说法。但他转念一想,泗蛇公园碎尸案里的尸体没有躯干,所以理所当然的也就不可能在腹部发现壳状物;另外,虽然宝钢九村弃尸案中的尸体小腹处也有被缝合过的痕迹,但目前解剖结果还没有出来,所以下定论还太早。
不过,阿Q拉很快又想到了另一个共通点,虽然看上去无关痛痒,但也正因为如此才为人所忽略。
他道:“我想起来了!三桩事件的尸体上都遮有黑布。泗蛇公园碎尸案中,死者的两臂被缠着黑布;陵园女尸案中,死者被黑布包裹后埋入土内;宝钢就村弃尸案里,死者有上到下都披着一条黑布。”
李利翁听着,心里倍感奇异,不由发问道:“三起凶杀案的黑布,都是同样素材纤维吗?”
“还没调查到这个程度呢,关于黑布的共通点,也是我刚才突然想到的。”阿Q拉摊了摊手,如此说道。
他回过头来,又想了想,发现无论黑色壳状物也好,黑布也罢,还有黑色彩蛋……似乎这起事件前前后后,都与“黑”字扯上了关系。
如此想到,他不禁将事件与这桩都市异闻联系到了一起。
究竟是谁凭空造出如此传闻的呢?对他来说,此举有什么好处?
另外,如果说死者腹内发现的黑色壳状物,果真就是破碎的黑色彩蛋,那么杀死她们人就是黑色基督了?
“李利翁,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黑色彩蛋的传说?”
“黑色彩蛋?”李利翁闻言摆出了一副不解的样子,看来不似作假。
阿Q拉把话挑明道:“只要被黑色彩蛋带在身上,就能实现愿望,但如果彩蛋碎了,那么黑色基督就会给持物者带去死亡。”
“黑色基督……黑色彩蛋……”李利翁喃喃自语着,很快猜透了阿Q拉的心思,转又问:“你是想说,陵园女尸案死者小腹内的壳状物,就是这个叫黑色彩蛋的东西吗?”
“不是我想说,只是这样考虑,就比较吻合事件前后所发生的事儿了。”阿Q拉这么说道,连自己都感觉到了语气中的不肯定意味。
——因为彩蛋碎了,所以被黑色基督杀害?
天那,这像是一个侦探应该有的思维吗?连阿Q拉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李利翁想了想,又道:“我一直在考虑,犯人会不会是女性?”
阿Q拉听着不由坐直了身体,问道:“这话怎么说?”
李利翁解释道:“陵园女尸案件的验尸报告中说,死者的阴()道内有过性()交痕迹,由此可以推测犯人对死者实施过性()侵犯。但问题是,却没有精液存活……如果是男性用生()殖器官对女性实施性()侵犯的话,或多或少,都会留下精液才是。但在死者阴()道中却没有发现相应痕迹,如此说,犯人恐怕是女性。”
阿Q拉闻言深感此来并不是无功而返,到底是李利翁,他对于案件的联想能力果然不是盖的,“国内第一神探”的说法,看来也并不是浪择虚名。
实施上,女性也并不是没有分尸的力量。大约在几年之前,不是就有发生了妻子伙同亲母杀害丈夫,并且分尸的事件吗?
李利翁自然也很高兴自己的判断能给予阿Q拉帮助,他突兀的说道:“说起来还真是怀念啊,似乎自从高中毕业以后,我们就很少再有机会像刚才那样一起开动脑筋了。”
是的,就像他说的那样。高中毕业之后,李利翁与阿Q拉二人,从此向着不同的人生轨迹出发,遇见了各种各样不同的人,经历了许多的事,最终,却都以同一种方式,继续进行着自己的生活。
“自从那次事件之后,你变了呢。”
阿Q拉知道,李利翁话里说的,那是桩三年前发生,至今让染讳莫如深的事件,恋人被杀的事件。
“别说了。”
李利翁犹豫了一下,仿佛不能自己般的继续说道:“可是,听你刚才的描述,我觉得这此的事件,好像和三年前的那起胎海事件极其相似……腹部被且切开,又拿走了死者的一部分器官,和那个时候简直——”
“别说了,求你了……”阿Q拉捂住耳朵,眼神空洞的如此说道。
是的,他不想再回忆起那时的事情,不想记起那段失魂落魄的日子。
看着他的表现,李利翁不禁有些失望,因为他知道,阿Q拉并没有走出那片阴影。
长叹了一声之后,李利翁道:“现在先冷静下来吧,集中精神,破解掉这次的事件,告慰那些被杀死的人……这是我们这些侦探唯一能做的事了。”
他说的,阿Q拉当然明白,只是虽然明白,但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放松自己握紧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