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抑郁症
秦北穆送了医生离开,便回房间去看南意棠醒了没有,结果床上空无一人,他一惊,抬头就看到南意棠站在了阳台上正翻着栏杆。
“南意棠,停下!”秦北穆冲了上去,堪堪在南意棠快要翻过去之前抱住了她。
“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南意棠大声的喊着,挣扎的很激烈。
“让我放开你,除了我死了。”秦北穆咬着牙说道,他的伤还没好,南意棠挣扎中碰到了他的伤口,剧烈的疼痛中血从他的衬衫里渗出来。
“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我要去找,他走了,他走了,我要去找回来。”
“谁走了?你要找什么?你先回来,不管是什么,我帮你找。”
“我不要,我疼。我的手好疼啊。”
南意棠被扯了回来,秦北穆抓着她的两只手腕拖回了房间里,锁上了阳台门。
“我看看,受伤了吗?”秦北穆听她喊疼,担心她在阳台上哪里被擦伤了,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才发现她身上的血都是自己的。
“血,好多血。”南意棠盯着他身上的鲜红,终于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我害你受伤了,我只是想找,想找……”
南意棠忽然愣住;“我要找什么来着?我忘记了。对不起。”
“好了,好了,没事了。无论什么都没关系,你要就跟我说,我会帮你找回来。”秦北穆的眉头皱的很紧,胸口的伤疼的厉害。
“我去叫医生给你包扎。”她哆哆嗦嗦的去打电话叫医生。
南意棠的精神状态时好时坏的,被吓了一遭后乖的很,就坐在他身边硬着不肯走,非要看他伤口换药。
血淋淋的,她看着就脸色发白的不舒服,更何况医生还要再给他裂开的伤口缝合,她有点害怕,又不好意思说要离开,只能硬着头皮看着。
一双手温热的覆上了她的双眸,隔绝了那血肉模糊的一幕,他说:“别看,吓得晚上睡不着哭着还得我哄你。”
医生闻言,忍不住笑了一下,南意棠咬着唇没说话,红潮顺着耳垂爬了上来。
“意棠,等你身体好一些了,就去南陵工作吧,好吗?”大概是因为忍着疼的,秦北穆的声音有些刻意压着的低沉。
“你同意让我去南陵了?”南意棠略有些诧异的问。
“原本想着我替你担着这些就好了,如今想着或许这样更好。你不是想去吗?我会给你安排,以后等你有能力了,南陵我可以交到你的手上。你还有很多事要做。”
所以,快点好起来吧,好好的活下去。
“谢谢你。”南意棠扬起了嘴角,笑起来的时候她的眼睛弯弯的,也只有她真心觉得高兴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秦北穆看着她的脸庞,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些许的温柔来,只是南意棠看不到。
换了药,秦北穆的脸色是有些苍白的,南意棠看着护士端走的酒精棉花和绷带上都是血,便能想象那伤得有多严重,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站在了对立面,她对秦北穆还是佩服的,他的忍耐力和沉稳都超出了这个年纪该有的。
“你过来。”秦北穆朝她抬了下手。
南意棠走过去,被他挽住手,坐到了床边去。
“是疼吗?”南意棠看着秦北穆的左胸口,垂着眸子,说道:“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又害你受伤。”
“把南陵交给你,你能乖一点吗?”
“我可以,我会做好的。”南意棠低头,在秦北穆的唇上亲了一口:“我跟你保证,我会乖乖的。”
“这是在跟我盖章保证?”秦北穆盯着她的唇。
“嗯。”南意棠点点头。
“鉴于你的可信度,这点不够。”
“啊?那怎么办?”南意棠只要看到秦北穆的眼神便知道他想要什么,却故作不解的发问。
秦北穆手托着她的头,直接将人拉了过来,贴上她的唇,先是轻轻的润湿,而后长驱直入,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现在我相信你的保证了。”
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程度的信任,秦北穆才松开了南意棠。
“去了南陵之后,会有秘书帮你安排,你对集团的事务不了解,必须从基层做起。”
“嗯。”
不管是什么样的位置,总归是进了南陵,这个口子既然开了,后面的路怎么走就看她的了。
南意棠将这个消息偷偷的传给了夏明涵,“我已经成功的让秦北穆同意我进南陵了,画家那边我也取得了联系,但是他似乎还是有点顾虑。”
“我会加把火的,别着急。”
南意棠看着他的回信,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问了:“秦北穆的车祸,是你做的吗?”
夏明涵那边也很快的回复:“不是。”
秦北穆究竟有多少敌人呢?南意棠知道这几年秦北穆的动作很大,从他掌权以来,秦家的产业如日中天,打破了原本几大家族的平衡,明里暗里都得罪了不少人,后背牵扯的利益链也是复杂的吓人。
南意棠都有些怀疑,或许不等她动手,也会有人杀了秦北穆。
她只在洗手间待了一会儿,因为她有自杀的情况之后,秦北穆就不让她自己一个人长时间待着了,还要每天监督她吃药。
“我不想吃。”南意棠看着那药眉头就蹙了起来,委屈的看着秦北穆恳求:“我不想吃药,可不可以不吃?”
“不行,生病就要吃药。”秦北穆在这件事上态度非常坚决,倒了水,就站在旁边看着她。
南意棠慢吞吞的抬起手,接过了那几片药,最后挣扎着看向秦北穆,但是他并不心软。
她只能将药片扔进嘴里,用温水灌下去。
“特别苦。”南意棠苦着脸抱怨。
“是吗?我尝尝。”秦北穆俯下身子,捏着她的下巴,撬开了她的唇,品尝她的苦。
南意棠乖乖的被他抱着,手环着他的脖颈,被秦北穆弄的气喘吁吁的,她的心里闪过坏主意,故意的在他的脖子上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