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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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羽身材瘦小，又比较熟悉这周边的地形，一下子钻进废弃的教学楼，跑上了天台。
黑豹一直紧紧追随在他身边。
“别过来！离我远点！”
小男孩似乎只想一个人待着，愤怒地冲它咆哮了一番后，一个人跑到墙角蹲下，抱着膝盖发出了隐约的啜泣。
黑豹不禁原地蹲下，歪头望着他，蓝眸里闪动着疑惑的光芒。
等等，他是在哭么？
Why．
那些欺负他的坏蛋明明已经被自己吓跑了啊……
柳茗熙找到这里的时候，黑豹立刻冲她摇了摇尾巴。
柳茗熙当下明白，凌羽绝对在这里。
她朝小污比了个嘘，悄声合上阳台的门，缓步沿着天台外墙朝里走去。
男孩蹲在地上，精致漂亮的脸蛋埋在胳膊里。
他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手里拿着一枚小石子，一下一下用力在地上划着。
“去死——”
“去死！”
“全部都去死。”
等柳茗熙走进的时候，吃惊地看清了在地上划的字。
竟都是满满的诅咒！
男孩察觉到有人靠近，骤然抬起头来，一双眸子含满了泪水，带着强烈地的恨意！
“凌羽你……”
柳茗熙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走上前。
要不是男孩察觉到是她后，眼神里的恨意一下消失，重新蹲回了地上。
她都不知要怎么开口跟他搭话才好了。
“你为什么要一个人躲起来？告诉姐姐，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她蹲在他身边耐心友好地问。
真是怪了……
她刚才怎么会被一个小男孩的眼神吓到。
他明明只是个孩子而已。
凌羽没说话，依旧拿着石子机械重复地划着。
“是因为不喜欢学习吗？”
见他不理会，柳茗熙唯有主动找点话题跟他搭话。
男孩没吭声，过了好久才摇头，算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那我们不考试了，姐姐送你回家好不好？”
反正现在进考场也已经来不及。
“贺浅什么时候来接我？”
小男孩忽然抬眸望着她。
他眼里的泪水已经干涸了，漂亮的脸上不带丝毫感情色彩。
“你爸出差去了，最早也要傍晚才能回来。”
“……”
听到贺浅不能来接自己，小男孩的眼圈一下又红了。
为了不让柳茗熙看到，他很快伸手揩掉了泪水，低下头去，更加用力地划起了小石子。
不知道为什么……
看着凌羽这个样子，柳茗熙心里格外地心疼。
可能是因为自己以前想哭的时候，也喜欢一个人悄悄躲起来吧。
“好啦，凌羽，不难过了，我给你说个笑话怎么样？”
柳茗熙忽然灵机一动，想起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
凌羽抬起头，疑惑地望着她。
他看起来真的很瘦小，如果不是贺浅跟她说他已经14岁，熙儿真的怀疑他是不是才七八岁。
事实上，
凌羽的年龄确实比身份证上要小，为了能让他提前进入高中，贺浅已经给他的年纪报大很多了。
这也使得他一直跟周围的人和环境格格不入。
“你看啊，你的名字。”柳茗熙顺势把他手里的小石子拿过来。
在另一块空白干净地上写下：
“凌羽＝LY＝淋雨，你的全名叫莫凌羽，也就是说，不要淋雨的意思，哈哈哈哈……”
柳茗熙说完兀自仰天长笑起来，“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
“哈哈哈。”凌羽愣了一下，也跟着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突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姐姐，你是智障么？”
“……”
继续埋头在地上无聊地划爱。
气氛好冷啊。
“好吧，咳，这个笑话的确有点不好笑。不过，我还有一件更好玩的事情！”
凌羽一脸‘我信了你的邪＇的表情看着她。
“这可是我压箱底的技能，不信的话，把你的书包给我。”
“你又想干嘛？”
“哎呀放心拉。没事的，包准你玩了以后分分钟上瘾。”
见柳茗熙一脸信誓旦旦，凌羽这才默默脱下书包递给了她。
只见柳茗熙打开拉链拿出练习册，翻到最后一页撕下空白的那一张。
熟练灵巧地叠了起来。
这个是哥哥教给自己的技能，没错，就是叠纸飞机！
当当当当！
相信小淋雨玩了以后，一定会喜欢上它，然后把烦恼全部忘光光的！
果然，凌羽看她三两下就变出了一只纸飞机，漆黑的眸子顿时露出了些许吃惊来。
“这是啥？”
“纸飞机呀，你没有玩过吗？”
她就知道这个孩子的童年很孤单，一定没有人教他玩这个。
＂喏，＂柳茗熙将纸飞机拿到他手里，教他握住，“像这样，放在嘴里哈一下，然后咻地一下丢出去！”
“你等等哈，我再折一个给你示范一下。”
柳茗熙说完，又叠了一只，然后以标志地示范姿势成功地飞了出去。
“好啦，你也来试试吧～”
凌羽默默看着她那只飞机掠过天空，不由地学着她的样子哈了一下，然后用尽全力丢出去。
只见纸飞机才飞出去没多远，突然被一阵强劲的风刮了回来，哚地一下戳回了他的脑门上。
凌羽：“……”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以上是来自教学者的实力嘲讽。
“笑P啊你，下次我一定可以飞得比你远。”
凌羽不爽地瞥了她一眼，接着蹲下身，撕下一页作业纸，迅速地叠了起来。
柳茗熙吃惊地看着他。
不愧是天才儿童。
只看了一遍就学会了，她当初还让哥哥折了好几遍呢！
“呐，小淋雨，你知道吗？以前有个人跟我说，他不开心的时候，喜欢爬到阳台去放纸飞机。”
柳茗熙仰头望着远方的天空，唇畔扬起一抹微笑的弧度。
“每当看着纸飞机往晴朗的蓝天飞去，他的心情就会变得好一些，就好像能把所有不开心的事情都忘记。”
凌羽坐在地上，转头默默地望着她。
她这个样子……
还蛮认真的。
那个人对她来说一定很重要吧。
“所以说小淋雨，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开心一点呀？”
柳茗熙很快眯起眼睛，笑嘻嘻地说。
“……不要叫我淋雨。白痴。”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男孩的表情明显没有之前那么冷淡了。漆黑的眸子也添了丝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