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讨伐檄文
云瑨在蜀山。
燕芙蓉派人去叫他回来，他走到青云山脚下，就看到红扶苏骑着仙鹤，从天而降。
“大嫂！”云瑨下马：“听说你回来了，正要去见你，你这就要走吗？”
红扶苏说：“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云瑨不解：“有什么话咱们上山说啊！这荒郊野外的……”
“有些话，我不想让芙蓉知道。”红扶苏说：“所以半路截了你说话。”
“什么话？”云瑨问。
“关于你哥的死因。”红扶苏跟他说了燕桓所行之事。
云瑨听了，气得捶胸顿足，流着泪说：“燕桓那厮……待我上京，砍了他去！”
“我已经去过了。不过他们说，若这样杀了他，便是弑君之罪！要诛灭九族！”红扶苏说：“所以我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你去了京都，暗中找镇国公……”
……
兰园。
“苏苏，你看怎么样？”胖子指着小鸭子问。
小鸭子的背上，稳稳地做了个狗笼子，笼子下方，是个蛋壳状的狗窝，弄得很暖和。
红扶苏过去，伸手摇了摇：“嗯＼稳当。衅，进来试试。”
衅从小门钻进了狗笼子，扣上门。
小鸭子“嘎？”叫了一声。
衅“汪！”回了一句。
于是，小鸭子飞天而起，带着小鸭子绕着兰园飞了几圈。
下来以后，红扶苏将衅放出来，问它如何。
衅点点头。
红扶苏将一个带绳子的香囊，挂在狗脖子上，又将一件衣服放进去，说：“好，你们就出发吧！”
于是，小鸭子带着衅，飞走了。
“苏苏，你让它们做什么去？”胖子问。
“找人。”红扶苏说。
“找谁啊？”
“陆吾。”
“陆吾？那是谁？”
“就是以前跟在我身边的凶魔云寒。”红扶苏说：“他原本的名字，叫做陆吾。”
“哦……”胖子恍然大悟：“找他做什么呢？”
红扶苏说：“要债。”
……
好久没回渝州城了。
一切如故。
连空气里的辣子香味都没变。
吃遍了很多地方，还是渝州的味道，最合她的心意。
她找了个馆子吃了顿饭，去了城北那个王巫婆家里。
王巫婆一见到她，顿时神色有些变化，上下打量了一圈，说：“可怜，可怜！”
红扶苏：“我青春正盛，美貌动人，哪里就可怜了？”
“正是因为青春正盛，就守了寡，可不是可怜？”王巫婆用可怜的眼神瞅着她。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不过，我未婚夫虽死了，究竟尚未成亲，算不上守寡。”
“嘿嘿！你可瞒不过老婆子我的眼睛！姑娘身上的灵气比以前更盛了，不过，体内却有了正阳之气压着！邪祟再难近，可见早已成其好事！”
她说的正阳之气，应该是神荼帝珠。
不过她应是误会了。
红扶苏斜了她一眼：“老巫，你不是可以请鬼上身吗？可否请我未婚夫的魂魄回来？你若能请出云寒的魂魄，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
王巫婆：“生辰八字。”
“进去我写给你。”
婚书上就有他们两个的生辰八字，红扶苏都记得，写给了巫婆。
那王巫婆拿着去，神神叨叨地念着经，然后那写着生辰八字的字突然燃起了蓝色的火焰。
红扶苏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等了好一阵，王巫婆却摇摇头说：“查无此人啊！”
红扶苏：“什么意思？”
“查无此人，通常有三个可能，一是他没死，二是他已经投了下一胎，再也找不回来了！第三嘛，你的生辰八字写错了！”
红扶苏皱眉：“你别跟我神神叨叨的！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伎俩？无非就是会些口技之术，能模仿别人说话！我未婚夫你也见过，你就模仿他的声音跟我说两句。哪怕一句也好！”
说着，她直接丢了十两银子给她：“这是定金，说一句，十两，说上十句话，你就能从我这里拿到一百两！”
那王巫婆却将银子丢还给她，站起来说：“你不相信就走吧！我根本不会什么口技！”
红扶苏：“我不会说出去让你生意没得做的！我跟你保证。”
“我真的不会口技！我是来自苗疆的巫师！是真的能通灵的！”王巫婆急了。
红扶苏抽出微光剑来，抵在她脖子上：“再说？”
“你你你杀了我也不行啊！真的查无此人！”
红扶苏深呼吸：“你能知道他投胎投往哪里了吗？”
“哎哟喂！这可是天道轮回的秘密！只有老天爷能知道，我哪能知道啊！我要能知道这个，还用在这穷巷之中做点小生意？”
红扶苏收了剑，拿了银子走了。
难道云寒已经投胎了？
他彻底从这个世界上，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
红扶苏出了那巷子，垂头蹲在墙根底下，像只被人遗弃的小狗。
……
皇宫。
燕桓和白昭相对无言。
良久，白昭说：“当初杀了姜染就好了。就是觉得她还有用处……有她在红扶苏身边为你筹谋，你的心愿可成！她嫁给了你，咱们就成了一家人，什么事做不成呢？没想到……都怪那蒲丝丝坏了事！”
燕桓整个人都憔悴了，胡子也没刮，哑着嗓子问：“她说，等她下次来找我，要让我退位。舅舅觉得她会怎么做？”
白昭说：“谁知道！她的鬼主意一向多。”
燕桓：“不知道她要怎么做的话，我们连应对之策也是毫无头绪。”
“不用想那么多，杀了她便是！人死了就什么都做不了了！”白昭递给他一卷空白圣旨：“你以她烧了解药，又意图放出凶魔为由，写一封讨伐檄文，发给仙盟。她不来便罢，只要她敢来，我会发动仙盟一切能发动的力量，对她进行截杀！她身上有那神荼帝珠，可说天下无敌，唯有集结高手，群起而攻之！方才可能杀了她！”
燕桓却没接，眼眶微红：“舅舅，我怎么能下得了手杀她？”
“都什么时候了？还儿女情长哭哭啼啼的？你不杀她，她就会杀你！”
燕桓依然摇头：“干脆死在她手上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