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逾越
逸洁回到苏莉家,才知道江皓洋已经在上午把洋洋接走了。
“你的手机怎么回事,我给你打了几个电话怎么也打不通。”苏莉向她抱怨,“好像你家江皓洋也打过,你快回去吧,洋洋现在应该在你自己家里。”
“可能是手机坏了。”逸洁解释了一句,“我晚上带洋洋再过来,不会影响你明天的活动。”
“你们一家三口好好在家过周末吧,明天不用过来。”
“明天再说吧……”
逸洁转身出了苏莉家,又慌忙往自己家里赶。
回到家,江皓洋正和儿子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洋洋看到妈妈回来非常高兴,对她又是抱又是亲。
她放下她的包,换了衣服后就去了厨房准备做晚饭,江皓洋也来到厨房给她帮忙。
“你今天喝酒了?”江皓洋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酒味,于是问道。
“中午,班上的同学一起出去吃饭时喝了几杯。”逸洁答道。
他们一家三口好久都没有一起在家吃饭,难得爸爸妈妈都在家陪儿子,洋洋高兴得手舞足蹈。
伺候儿子睡了觉,逸洁想起今天下午高晨看她的眼神,又看到儿子今晚的高兴劲,觉得应该做点什么,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她找出她的结婚戒指带到了右手的无名指上,然后来到了客厅。
她有几天不在家,准备来个大扫除。
江皓洋无意间看到了她手上戴的婚戒,心中动了动。他默默走到她身旁,拉起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低下头准备吻她。
她被他的举动吓着了,本能的头往后躲。
他固执的继续寻找她的唇,没有打算放弃。
这几年江皓洋每天晚归,逸洁潜意识里总是听到有个声音在内心深处对她说:他的嘴和他的身体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吻过别的女人碰过别的女人!毕竟,无论在现实生活中还是在电视报纸杂志上,都上演过太多已婚男人外遇这样的戏码。当然,就算他没有外遇,可是他每晚进的场所大多都是声色犬马,谁知道他会不会……
想到这里,她猛然用另一支手推开了他,然后往房间走去。
“你什么意思,我可是你丈夫,碰都不能碰你了吗?”
江皓洋显然生气了,他本以为她戴上他们的结婚戒指是在给他暗示,还很高兴。可是没想到还是像以前那样被她拒绝,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对不起,我今天有一点儿不舒服。”逸洁解释了一句,不想多说。
“怎么,在外面野了几天,现在一身酒气的回家后,看到我就不舒服了?”
“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你出差一连十天半个月不在家我有说你吗?你夜夜晚归我又有每回都说什么了吗?”
“你哪是不说,你是根本就不在乎,心根本不在这个家。”江皓洋打定主意要一吐心中的不快,“你是觉得我做什么都跟到你没有关系,根本没有把我当成丈夫!”
“那你又把我当成妻子了吗?你每天晚上在外面干什么有主动跟我说过一回吗?”逸洁很委屈,“我每天去哪里,在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我是知道,可是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喝酒。”
“我喝酒怎么了,有哪条法律规定丈夫可以喝酒而妻子不能喝酒吗?难道我还要向你提前报告?你可以放火,我就不能点一下灯吗?你应该是夜夜笙歌,花天酒地,我说得没错吧?”
“我那是工作上的应酬……”江皓洋没想到她的火气会这么大。
“好,我不跟你说这个,你做别的什么事情有提前跟我商量吗?”
“李逸洁,你做什么事也没跟我提前商量过呀!”
“你说清楚,什么事?”
“你报名上学有跟我商量了吗?你搬到苏莉家有跟我商量了吗?”
“我不是都跟你说过吗?”
“你是直接做了之后再通知我。”
江皓洋今晚火气很大,平时他们争吵总是他先鸣金收兵,可这次他还没有停的意思。
“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你把我当成什么我就把你当成什么。”逸洁毫不示弱,“再说,你买车又跟我商量了吗?”
“我之前跟你商量过几回你不是都不肯同意吗?”
“我为什么不同意难道你不知道?”
话至此,他们想起之前有一次婆婆和逸洁不知为什么吵了起来,吵到后来婆婆说了一句:你就不是个好东西,你上别人的车。
“我上别人的车怎么了,有谁规定不能上吗?”逸洁这样回答。
当时气急的她一时没反映过来婆婆说的“上别人的车”同“上别人的床”是一个意思。
“你每天陪我一起上、下班,回了家我就照顾儿子,我的同事你也都认识,我的为人怎么样你最清楚。”事后待她反映过来,她一定要江皓洋替她讨回说法,“你去问她,是谁看到我上别人的车了,叫他与我当面对质。”
江皓洋劝她不要再起争端,她委屈得直哭。
后来她的心里就有了阴影,再也不肯坐外人的车了;他要买车她也一直都不同意。
……
“你不要总是翻旧账。”江皓洋总算语气软了下来,一句话把她拉回现实,“这样对于我们现在出现的问题没有好处。”
“过去的问题都还没有解决,谈什么现在的问题。”
逸洁回到房里,坐在床边。虽然他们一直小心翼翼的不去触碰,但是婆婆带给她心灵的伤害,直到现在仍是她和江皓洋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
她想到自从那次争吵之后,婆婆总会对她冷嘲热讽,说她是上过别人车的女人。她让江皓洋去跟她解释,婆婆就说连她自己都承认了,你还替她说什么。
想到这里,她的心在滴血。
后来她就在心里屏蔽掉这段痛苦的回忆,她的底线是不管别人说什么,只要江皓洋相信她就行了。
可是,刚才他居然说她在外面野。这个“野”字就像一把刀插在了她的心口,她闭上了眼睛,任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