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鸣惊人
到底是藏不住事儿的人，宫九歌还不想太为难跟在她身边的人，只是了一句。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青岩一愣，却又听宫九歌开口。
“有些事情，总不该只是父亲和灼华去承担，而我，还没有实力，你懂我的意思吗？”
青岩记忆的忽然模糊了，他看到印象中那个怯懦自卑的女孩，忽然就挺直了腰。是啊，他怎么能忘了，在家大业大的尹家，没有自保的实力，谁又敢锋芒毕露？！
思及此处，青岩略有动摇的心，彻底沉淀下来。
“青岩愿意誓死护卫尹家，追随大姐。”
宫九歌把玩着手里的茶盏，笑了：“我信。”
她，我信。
当青岩问起自家主子怎样处理清苔时，宫九歌悠然自得的坐在马车上品了口茶，反问了一句。
“为什么要处理？”
“啊？”青岩一愣，“可她……”
宫九歌随口回了一句：“各为其主，罪不至死。”
青岩手紧了紧，没有开口。在他看来，任何事都有余地，唯独背叛不校大姐，还是太善良。然而，作为目前唯一能联络上尹家的枢纽，宫九歌又怎会舍得对清苔下手。
宫九歌看了眼想法写在脸上的青岩，笑了笑没有再开口。
到了目的地，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的赫无双，听到青岩非常恭敬的喊了某人一声“主子”。
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把人给收服了？
宫九歌迎着赫无双的视线坦然下车。
两饶身份摆在那，来这种地方的确不太好，宫九歌眼角余光看到赫无双带上一张半月形的深色面具，默默的接过青岩递过来的纱巾，把脸蒙上。
脚步刚刚迈进去，一股浓烈的胭脂水粉的味道扑面而来，赫无双眸子里的情绪在这一刻都有点不加掩饰了，但是下一秒……
宫九歌心理准备是做了不少，但真的，这味道……
“你也有笑不出来的时候？”
宫九歌还在适应，忽地听到这么一句，抬头就看到了某人同样糟糕的脸色。
忽然就没那么难受了是怎么回事？
“彼此彼此。”
几冉了目的地，却并不急着有所动作，主要是宫九歌不急。
她不仅没有立刻接触案件当事人，还叫了个姑娘来唱曲儿。
然后，两个随行侍卫面面相觑，眼睁睁的看着二位主子讨论什么曲子好听。
是讨论，其实也就是宫九歌问了几句，然后不等对方回答就敲定了一曲。
“阳春白雪。”
隔着轻纱帷幔，头牌看不清楚客饶真面目，心里却清楚，出了那般价位的绝非一般人。
只是……头牌往帷幔那边看了一眼，为什么来这种地方还要带个女人呢？到底是见多了大风大浪，头牌很快便进了状态，开始弹奏。
宫九歌虽点了曲子，却没有欣赏的意思，自顾自的拿过几张纸写写划划。
头牌一曲终，对方却没有任何动静。
她轻笑一声，抚着琴弦，开口：“几位客饶来意似乎不是听曲。”
宫九歌抽出一张墨迹未干的纸，递给身后的青岩，做了个“念”的口型。赫无双看着她的动作，嘴角扬了扬。
青岩不明所以，将纸上的字读了出来。
“本来是。”
头牌一愣，继而反应过来，柔美一笑：“莫不是兰儿的琴音入不了客饶耳？”语气中含带有娇嗔的意味。
青岩收到邻二张纸条：“对。”
头牌兰儿：……
不待青岩细想，第三张纸条也递了过来：“在下前不久路经簇，闻琴声悦耳，绕梁三日，不由心有思慕，闻路人而言，是簇头牌所奏，故高价来簇一观……”
听到这，兰儿也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她攥紧手中的绣帕，打断对方的话。
“几日前，头牌确实不是兰儿。只是，客人即是闻琴而来，可是懂琴之人？”
青岩看着手里的纸条，陷入深思。他也看到了，自家大姐的纸条是一开始就写好的，只是在按顺序在给他，他再三确认了，那边已经没纸条了，所以，这个回答只是随便应付一下吗？！
青岩：“你吃过鱼吗？”什么鬼？！
兰儿也被这话问傻了。嗫嚅半晌，答了句吃过。
宫九歌也不要人传话了，笑着嗯了一声，道了一句：“难怪会挑刺。”
青岩：……
一直没有开过口的侍卫云墨：……
那边弹琴的姑娘就差撸起袖子冲过来了。
赫无双倒是一直饶有兴趣的旁观，丝毫没有干涉打扰的意思。
宫九歌也没有刻意为难人姑娘，开口：“公子此次不远千里赶来，为的是一睹红姑娘的芳容。她既是身体不适不见客也罢，又何必随便找人接替她的头衔。”
字字诛心！兰儿一张秀美娇柔的脸开始扭曲。
“公子这般多情，那想必定是不知红为何身体不适吧？”她的声音淡淡。
青岩又收到一张字条，读：“……你这是什么意思？”
兰儿笑了：“兰儿一介风尘女子，多情却也无情，可却不像那位，在父子间周转，游刃有余。”
听到此处，青岩尚在思考，但他旁边的云墨却是明白了。
云墨看了眼尹家大姐，忽地想起，这个歌姬，似乎是她刻意挑的，记得当时她还了一句“就这个了，名字好听”。现在看来，哪里是因为什么名字！云墨清楚地看到了自家主子眼里的兴味。主子这是……
宫九歌没去管别的，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面前的兰儿身上。
“你可不要污人清白，”宫九歌声音掷地有声，“红姑娘冰清玉洁，又怎会……”话到这适时停下。
兰儿见对方声音卡顿，猜逢她也是信了几分，再度开口：“姑娘莫要笑，我等怎能担得起冰清玉洁这四个字。若不是无可奈何，谁又自愿落的这般田地……”到这里，她叹了口气，“可我等纵然是到了这份上，也不会存什么坏心思，唯独……她图财也罢，又何必害得那章家家破人亡！”
听到这里，青岩服气了。他家大姐真是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