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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撕扯开了反倒好

王氏一听,骇得立马匍匐在地:“婆母,儿媳不知那会引起食物中毒,儿媳是一番好心,儿媳万死不敢对小娘下此等毒手。”

这着实叫老夫人震怒,声音都发起抖来:“你是如何得知那些食物与牛乳相克的?”

李小娘看了雨乔一眼,该不该把雨乔供出来呢……

雨乔很坦然地承认道:“祖母,是我告诉小娘的。”

老夫人目光如炬:“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老纸总不能说在二十世纪宫斗剧看多了,专门在百度去搜哪些食物相克挖……

雨乔眨巴着眼睛:“我碰巧是听华生说的,那日我吃了生鱼片香蕉等物,又打算喝一碗牛乳,他说不可一起食用。我问他如何得知,他说从前他当乞丐的时候,听说过此等事,有人因此中毒身亡了。”

老夫人一拐杖杵在了王氏面前:“好你个王氏,竟有这等深沉的心思,老身倒是小瞧你了,来人,将王氏拖下去打三十大板,等老爷回来就写下和离书,将她赶出府去。”

王氏闻听此言,痛哭疾呼:“婆母,儿媳是冤枉的,求婆母开恩。”

哭罢以头叩地,额头渗出血来。

雨珠更是凄厉哭喊:“求祖母开恩,母亲绝不是那般歹毒的人,求祖母不要赶走母亲。”

老夫人盛怒难平:“我宋府是纯良之家,万万容不得有人心机深沉,谋害亲人!”

雨乔看着叩头不止的王氏,又看看一脸暗喜的李小娘,起身跪了下去,伸手抱住了老夫人的双膝。

“祖母,乔儿有话说。祖母细想,若二娘真的存心毒害小娘,怎会在自己的屋里明目张胆的端牛乳给小娘喝,若是事发,她第一个就脱不了干系。她若是心思深沉的人,就不会做这等蠢事。”

“祖母,二娘出身低微,她以为孕妇喝牛乳对身子有益,并不知牛乳跟其他的食物相克,这全是二娘的无心之失。”

“祖母,不能仅凭二娘赐给了小娘一碗牛乳,就给二娘扣下这样的罪名,求祖母不要逼死了二娘。”

老夫人看着王氏不住的叩头,她为宋家生下了一双儿女,若是真的冤枉了她,指不定真会逼她去死。

雨乔回头看着李小娘:“小娘,乔儿断言,乔儿出事跟二娘并无干系,小娘食物中毒也绝非二娘故意为之,求小娘看在清哥哥和珠姐姐的份上,替二娘求情。”

“小娘顺利产子,母子平安,这都是小娘的福气,请小娘不要折损了这份福气,多为嗣弟弟积德。”

李小娘……

你当日故意将食物相克的事告之我,难道不是让我借此事对付王氏?

今日又这番替王氏求情,到底心里是什么主意?

如若自己不求情,倒变成那狠心的妇人了,便是在折损雨嗣的福气了……

好不容易等到今日,可以将王氏赶出府去,往后自己就是这府里的当家主母,机会多么难得……

偏雨乔用一双那般清寒的眼睛看着她,那眼里是深不可测的寒意,又还有若有若无的狠劲儿……

若是自个真的冤枉了王氏,把她朝死路上逼,等于自己手上就沾上了一条人命……

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噤,争风吃醋是平常事,逼人致死,李小娘做不出……

李小娘抽抽搭搭道:“今日之事,原本只是平常斗嘴,都怪儿媳口不择言,冤枉姐姐谋害老爷的子嗣,姐姐一时激愤才对我动手,求婆母看在清哥儿和珠姐儿的份上,宽恕了姐姐吧。”

王氏哭得声音都哑了,听起来叫人心碎:“婆母,儿媳自入府,时时处处都怕损了府里的面子,万事谨小慎微,儿媳唯一对不住的,就是对墨儿和乔儿亲近不够,但儿媳对老爷那份感恩之情,只想此生回报,万万没有谋害谁的心思。”

老夫人的眼里含着泪,悲恸不已。

王氏举起右手:“我今日对天发誓,拿我最爱的两个孩儿对天发誓,若是我谋害过乔丫头,谋害过李小娘,让我的两个孩儿死于非命,让我永世不得超生。”

这毒誓太过决绝,让在场的人俱是惊恐不已。

老夫人抖着嗓子喊:“快快闭嘴,我信了你。”

李小娘刚生子,深知孩子对母亲之重要,一时之间心脏都似被撕裂了,转身对着王氏,将她的手抓住:“姐姐莫要发这样的毒誓,今日都是妹妹口不择言,求姐姐饶恕。”

二人看着对方,同时声泪俱下。

原本是非要致对方于死地的两个人,只差抱头痛哭了。

雨乔眼里也涌出泪来,原来,都不是恶毒的人啊……

老夫人抹着眼泪,哽声道:“你们二人听好了,我宋府从来不是那拜高踩低的门户,莫要为你们的出身妄自菲薄,你们为宋家诞下孩儿,便是我宋家的功臣。你们的孩儿都流着宋家的血,你们便是抵手的亲人。”

“今儿老身算是看明白了,你二人同侍一君,就算都想拢住夫君的心,却都爱护夫君的子女,有这份心胸,就万不会做出歹毒之事。”

“但我府里,不允许对骂撕打,老身罚你二人去跪祠堂,静思己错。”

“春儿和秋儿二人,虽是忠心护主,却不知晓喊人帮忙,实属愚昧,每人去领十板子。”

跪着的人都应道:“是!”

老夫人目光一凌:“大老爷就你们这两个妻妾,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若是你们再闹,保不齐我再给他纳个三房四房回来。”

这才是狠话!雨乔都忍不住想笑出来。

“儿媳知错,儿媳记下了。”

这一场闹剧总算收场,两人的恩怨与其埋在心里,倒不如像今日这样撕开了更好。

两人去了祠堂,老老实实跪着。

李小娘主动开口:“姐姐今日发那样的毒誓,叫我的心子都撕开了一般,都是妹妹冤枉了姐姐。”

王氏含着泪:“我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唯有拿自己最宝贵的儿女来赌咒。”

李小娘叹道:“是我多心了,以为姐姐平素里爱子尤甚,就视墨哥儿乔姐儿为眼中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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