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风流才子

在这方圆百里,“刀下鬼”李延东的名号可谓是响亮至极,就连鸢都一些大人物都要给他几分面子,而他们作为李延东的手下,自然有着骄傲的本钱。俗话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道理他们懂得很。

金管家将一切看在眼里,不但没有阻止,老脸上竟也浮现出老年人不该有的异样神情。这种事他们做得多了,而且车队锦旗上,金线绣有一个大大的“李”字,谁敢招惹他们,趁休息时间,让大家乐呵乐呵,放松一下也好。

马上的两人对望一眼,脸上各有不快,但并无其他动作。众人见此,更是大胆起来。

作为奴仆界为数不多的知识分子,张二生自然不会放过任何卖弄的机会,当即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昂头向前走了几步,对那女子笑道:“美人,下来陪哥哥们耍耍?“

那青衣男子冷哼一声,就欲下马,被女子一把拉住。那青衣男子似乎很不情愿,眉头一皱,狠狠瞪了张二生一眼。

青衣男子目光含怒,但张二生丝毫不以为意,摇头道:“皇后不急,太监急,美人不急......”他斜了那青衣男子一眼,接着道,“太监急,太监急,急于上青......”

那青衣男子脸色阴沉,道:“你够了没有,活得不耐烦了?”

张二生惊叫出声,后跳一步,摆出金鸡独立的姿势,一手捂裆,一手遮脸,道:“哎呦,想打我不成,我可是捂裆派亲传弟子,你下来试试?”着,向那青衣男子勾了勾手,神色动作皆含挑衅意味。

众人哈哈大笑,均知张二生有两大绝技:吹牛不脸红,没事找点事。

张二生还跟他哥张六八被合称为“牛头马面”,一个爱吹牛,一个爱拍马。

那青衣男子面露惊讶之色,道:“你是武当山弟子?”

众人哄笑,武当跟捂裆虽然同音,但意义可差地远了。

张二生点零头,道:“不错,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捂裆‘二生子’是也。”

“武当二生子?”那青衣男子皱了皱眉,“你是武当第几代弟子?”

张二生道:“你问这个做什么,莫非你也想入我捂裆派?”

“哈哈……”

人群中已有人笑翻在地。

云行也是哭笑不得,这群人别的本事没有,整人搞怪绝对是一流好手。

青衣男子见众人怪笑不止,心下起疑,道:“武当乃名门大派,我看你下盘虚浮,几欲跌倒,这点微末功夫连武当山的扫地童都不如,多半是假的。”

“微末功夫”这四个字,目前是对张二生武学的最高评价,因为他根本不会武功,不过,他这一招却成功吓跑过山贼,十多个。

张二生咳嗽两声,慢慢将金鸡独立转化为吸气收功的动作,岂料呼气时用力过猛,放了一个曲调宛转而又悠长的响屁。

“哈哈......”

又有两人笑翻在地。

那女子扑哧一笑,忙掩住口鼻,将头转向一侧。

那青衣男子脸色难看,道:“你如此侮辱武当派,就不怕武当弟子追杀你吗?”

张二生道:“我有侮辱捂裆吗?这的确是我捂裆派的收功招式呀。”

青衣男子冷冷一笑,道:“现在武当派收功都带响声了?真是滑下之大稽!”

张二生道:“我捂裆派一直带响声啊。”

云行没服过谁,如今只服张六八、张二生兄弟,俗话得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兄弟俩一人一个状元,当爹的也可含笑九泉了。

那女子听二人争执不休,插嘴道:“你们是李家的车队,哪个李家?”

张二生心想:“这附近难道还有别的李家有如此阵仗吗,这女子多半是外地人,且让我逗她一逗。”当即道:“美人,你打听我们李家做什么,难道是想要嫁给我吗?”

那女子道:“呸!嘴里不干不净,信不信本姑娘掌你的嘴!”

张二生道:“哎呦,美人这算是同意了吗,不过我不急,我们金管家他老人家可急得很啊。”罢,抬手指着后方正在抽烟的金管家。

金管家老眼一眯,拿开烟杆,嘿嘿笑了笑,露出几口黄牙,跟着摆手道:“老啦,不中用了。”

话音一落,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见众人这番粗鲁姿态,云行不由暗自摇头,这些人每逢外出购货,遇到漂亮姑娘总免不了要出言调戏一番,羞得姑娘逃之夭夭才肯罢休。虽然,他知道他们也就过过嘴瘾,并不会真干些缺德事,但他还是刻意退开一段距离,免得惹祸上身。

“二生啊,人家姑娘在看你呢,啥情况啊,难不成还真看上你了?”

“二生哥,大嫂真漂亮,喝喜酒时可别忘了兄弟们啊。”

“二生,快给人家姑娘展示下你的才华,像你这样文武双全的好男儿可不好找啊。”

“是啊,二生,大伙都看好你,可别给大伙丢人。”

在众饶怂恿和吹捧之下,张二生头脑发热,脸颊涨红,脑海中似已呈现出与眼前女子拜堂成亲的画面,只觉身体仰躺在幸福的云朵之中,灵魂早已飞到九霄云外给诸位仙家送喜帖去了,他仿佛看到七仙女正在为他采摘蟠桃,太上老君正在为他赶练仙丹,还有......

“奶奶的,谁踹我!”

张二生正自神游之际,忽然屁股上被人踹了一脚,回头只见众人在笑,却不知是谁。又见那女子模样好看至极,往日的放荡不羁再也压制不住。

他抱了抱拳,道:“在下不才,承蒙各位抬爱,既然姑娘对在下有心,那在下也不好再藏拙了,实不相瞒,我姓张,名二生,字伯虎,号二生子,又号青州居士,江湖人称“五十五口催命音”。家有绸缎零匹,烂屋一座,老牛两头,树三颗,公猪四只,瓦罐五个,土墙六堵,坏田七亩,大碗八口,红烛九支,筷子十双,敢问,姑娘嫁否?”

“啪,啪——”

不知何时,那女子竟已到了张二生面前,抬手便打了两个耳光。

这一巴掌打得清脆响亮,而且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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