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口是心非
魏雪薇气炸,妩媚的脸狰狞扭曲,头上的珠钗更是止不住的震颤。
她恨不得当场给沈桑榆两耳光!
沈桑榆面容淡然,目光悠悠然的落在魏雪薇脸上,眸光像是一潭深水,任凭石子投入,怎么也掀不起波澜。
“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对不起雪薇,就当是我这个人说话不好听,你别往心里去。”她沈桑榆道。
闻言,魏雪薇又是怄得要吐血。
知道自己说话不好听还说?
而且她都这么开口道歉了,自己再发火,反倒是显得自己小肚鸡肠。
魏雪薇心里的怒气,只能强行压下,“无妨,我知道表姐是好心提醒而已,我没往心里去。”
“那我先回去了,等寿宴那天,你一定要来。”沈桑榆道。
魏雪薇心里还残余愤怒,懒得起身送沈桑榆,只找了个身边伺候的丫鬟应付打发。
她在正厅的圈椅上坐了一个多时辰,连丁焦山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丁焦山刚回府,就听小丫鬟鹦鹉学舌,说了沈桑榆上门的事情。
“夫人呢?”丁焦山立马蹙眉问道。
小丫鬟忙道,“还在正厅坐着呢,想来是气坏了,老爷快去哄哄夫人吧。”
丁焦山赶紧去了正厅。
他当然要哄魏雪薇,毕竟如今得来的一切,都是靠着魏雪薇才有的,魏雪薇就是他的招财树,转运星!
“有什么好气的,虽然我现在的官职还比不上伯侯,但要压沈桑榆一头还是绰绰有余了,等到时候寿宴,我和你一块儿回去,叫沈桑榆羡慕眼红去。”丁焦山说道。
魏雪薇不屑一顾,朝着丁焦山翻了个白眼,“肤浅,沈桑榆那种人,才不会因为我如今得势就眼红呢,再说了,我再得势,也比不上嫁给高景齐得势!”
闻言,丁焦山脸上顿时划过尴尬之色。
他现在的身份,远比当初那个小官员要辉煌气派得多,可若是比高景齐,还是要差上好多。
毕竟,这些都是高景齐给他的。
丁焦山不禁觉得自己是个被施舍的人。
而魏雪薇,则是帮着自己得到施舍的那个人。
心中的开心和得意,被魏雪薇这番话,狠狠给浇熄了。
沉默了好半天,才继续道,“总之不管怎么样,我们将来会越来越好的,这不就够了吗?”
魏雪薇笑着没回答,眼底的不屑却看得见。
她觉得丁焦山太容易满足了。
完全配不上她的庞大野心!
“这次回去参加寿宴,我要送给沈桑榆一份大礼。”魏雪薇说道。
丁焦山便好奇的问,“是什么大礼?”
“不用你操心,我自己就能搞定,你自己先用膳吧,我要去找高景齐一趟。”魏雪薇说道。
她交代了自己的行踪,却不说目的,扭着水蛇腰曼妙的消失在丁焦山的视线中。
丁焦山的表情逐渐阴沉下来,继而握拳,狠狠的砸了一下紫檀木的八仙桌面。
“贱人,嫁了人还这么不安分,真以为高景齐还能看上你?他早就把你当青楼女子还不如了。”丁焦山恶狠狠的骂道。
要不是现在还需要魏雪薇帮她铺平之后的官路,今晚魏雪薇就该死在他手上的。
可现在……
丁焦山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才吩咐丫鬟,“用膳吧。”
……
送完请帖回伯侯府的路上,沈桑榆正好路过周家,便去找了周若儿,说起寿宴的事情。
“那日你要是有空便来,没空不来也无妨。”沈桑榆说道。
说这话,就是希望周若儿不去。
周若儿倒也可以不去,只是很好奇原因,“你家姨母不是说让你请我吗,我要是不去,你岂不是很没面子?”
“我就是个乡下丫头,请不来京城里头的千金小姐很正常,倒是你,你可别忘了,咱们合伙坑了沈逸坤一把,他现在记恨着你呢。”沈桑榆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周若儿当然没忘。
前两天她上街碰巧遇到了沈逸坤,沈逸坤虽然没有上来讨个说法,可那怨恨的眼神却始终黏在她背后,跟了好几条街才作罢。
真要是去了伯侯府,指不定沈逸坤还要怎么瞪她呢。
“正好那天我想带着追风去土匪山再转一圈,或许能帮你再挖到一两棵俏里红呢。”周若儿说道。
沈桑榆顿时喜笑颜开,“是送给我吧?”
周若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难道你我的交情,我还要收你钱?”
两个人说说笑笑一阵,沈桑榆这才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周若儿追出来,“桑榆,寿宴那天若是需要我帮忙,你叫上我也可以,若是不需要我去添乱,我也不去也罢。”
她思来想去,总觉得沈桑榆单独撇下自己,是要做什么事情,免得连累自己。
“我胆子再大,也不敢在伯侯府里乱来啊,搞垮了伯侯府,我以后上哪儿栖身去?”沈桑榆笑着说道、
周若儿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那你早些回去吧。”
她和沈桑榆讲好了不去参加寿宴。
可等到寿宴当天早上,还是天不亮就起来,催促着丫鬟给自己梳洗打扮。
丫鬟不解,“小姐这么早要去什么地方吗?”
“去参加寿宴啊,今天是伯侯府老夫人的寿辰。”周若儿坐在了铜镜前,给自己描眉。
“可沈二小姐不是让你不要去,小姐干嘛还去凑热闹。”丫鬟又问道。
想起那日在街上遇到沈逸坤,那骇人的眼神,心里就忍不住震颤呢。
“我去看看,若是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呢,其余的不用管,毕竟是寿宴,难道还真的敢搞出什么幺蛾子来?”周若儿说道。
丫鬟自然是拗不过周若儿的,只能帮着梳洗打扮,又给换了圆领的银丝滚边夹裙,配上银色绣云纹的披风,简单又不失贵重,在人群中不眨眼,却也不会沦为普通。
周若儿很满意这身装扮,点了点头,这才出了门去。
哪知刚出门,便遇到了另一组马车,在伯侯府必经之路的巷子口撞上,谁先谁后分不出个次序来,故而堵得结结实实。
偏偏的,那马车里坐的还是自己最不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