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五章 斩天柱
“朕以幼冲,奉承洪业,不能宣流风化,而感逆阴阳,至令权臣掌政,倒行逆施,祸害朝野,更令敌国入境,百姓蒙害。永怀悼叹,若附渊水。咎在朕助不逮······”
天坛之上,玄皇拿着手上的诏书,面无表情地念着。
既是禅位,那自然得需皇帝失德。玄皇继位以来就是傀儡,受萧冕所控制,且在三年之前与云蒙的那一战中,大玄子民死伤惨重,这些都是玄皇的罪过。
虽然如今把控朝政的家伙就站在天坛上,虽然与云蒙那一战的战策都是由秦旸决定的,但谁敢把这罪推到秦旸头上呢?
旸皇是无罪的,此乃定论。
旸皇既无罪,那有罪的自然就是玄皇了。
大玄皇朝双皇并立,却独尊旸皇,玄皇注定只能是一个好用的牺牲品罢了。
一旁的太素听着玄皇把罪过都揽在自己身上,不由向秦旸看去,看看这始作俑者有没有心虚的样子。
但她显然是要失望了,秦旸一脸平静地听玄皇念完诏书,全程没有一点心虚模样,好似那把控朝政的人不是他,定下战策的人也不是他一般。
这是当然的了,但凡与政治有关的,第一要点就是脸皮厚、心黑。
秦旸虽然不是政客,但他显然是具备政客的脸厚心黑,此时他的心中波澜不起,甚至有点想笑。
“哈哈。”机关城上的玉皇道人真的笑了出来,显然这距离并无法阻止他听到玄皇的述罪。
“这话里说的权臣是贫道呢?还是旸皇你呢?”
控制玄皇的人,曾经是萧冕,如今是秦旸。萧冕虽死,但如今的玉皇道人也可看做他,他如今就在这天上听着玄皇的罪诏。
而另一个人,则是就在玄皇身前不远处。
好嘛,两个当事人都到齐了。
“玄皇在本座手中,萧冕死了,说谁,这不是一目了然吗?”秦旸声音淡淡,近前处不闻,却清晰传到玉皇道人耳中。
他在宣示自己先前的胜利,并暗示玉皇道人接下来的结局。
“上一次确实是贫道输了,但贫道输得起,旸皇你就不一定了。”玉皇道人也不是会被话术给难住的人,随口反击切中要害。
秦旸输不得,他却是输得。不管怎样,萧冕的本体终究会出来,哪怕秦旸荡灭玉皇道人等分体,对方的本体也会在五根天柱全毁后出来。
只是那时候,他也会变成输不得的人了。
这时,随着玄皇的罪诏宣读到最终,禅位的高潮也即将到来,天坛四周出现玄黄龙气,一道道龙影翻腾,似是在预示着接下来的局面。
“今日,朕将皇位禅让于有德之君,盼其能带领大玄雄峙于世。”
“轰——”
话语一落,便闻轰隆声起,巨大的天柱在皇城现形,将偌大的皇城尽数囊括在内,更有龙气翻滚,龙吟阵阵。
那身穿玄金九龙袍身影上前一步,接过玄皇递出的玉玺,道:“朕,接位。”
简短的话语,象征着皇权的交接,大玄龙气动荡,东方天柱于此刻真正现形。
时间,终于在这一刻到了最关键的转折点。
摧毁天柱的行程,也将在此刻开始。
“诸天生死轮。”
灭天剑、吞天刀、移天盘、正天规、遮天袍、梵天经、玄天门、焚天指、踏天靴······合计二十六件至宝,每一件都是秦旸的心血,都代表着清羽武道的一部分。
就如灭天剑和吞天刀,就分别代表秦旸的刀道和剑道,而梵天经和玄天门,则是佛道两方的功果。
秦旸在这几年来将至宝的数量提升到二十六件,距离他预想的三十三件已是相差不远了。
二十六件至宝,全数由秦旸心血交融的断云石所化,它们以诸天轮为核心,共同构筑成诸天生死轮。
巨大的轮体一闪即逝,没入秦旸的右臂之中。只见秦旸轻轻抬臂,臂膀似负担着整个世界的重量,白皙的手掌皮肤下,隐隐现出山河脉络,有天地之形。
永恒国度!
秦旸的身体在这一刻就如同变成了天地的化身,筋骨血肉为山川河岳,眼睛瞳孔为日月星辰,头发为天罗地网,挺拔的身躯屹立于天地之间,又超脱于天地之外。
“今日,我以此招均天地。”
秦旸右臂一甩,似是信手一挥,一线光从上方闪过,众人眼前的天地犹如一幅画卷被人从中间斜着撕开一般,分别两截。
“这一式,集中了刀、剑、斧、钺······天下间所有兵器的斩击。”皇城一处,独孤天意喃喃念道。
他从这一式中看出了无匹的锋芒,看到了无双的锐利。
这一式,斩天、裂地、横断生死,无所不斩。
“这一式,混合阴阳五行,万物万象,天地由此开。”另一处,玄九天从中看到了不同的东西。
在她眼中,秦旸这信手一挥就如传说中的盘古开天辟地一般,造化破鸿蒙,阴阳割昏晓,清浊从此辨。
正在激斗的千神锋和冥帝也是不由罢战看向这极驹煌的一式,千神锋也从中看到了无双的锋芒,但他看到的更多是一式衍万法。
而冥帝,则看到了生死轮回,横断诸天的霸道。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各人有个人的所见,因为各自的心性、境界、武道不同,所看到的东西也是不同。
相同的是,所有人都从秦旸这一式中看到了足以启迪自身的东西,都有所收获。
这就十分恐怖了,这代表着秦旸在他们各自的道路上与其并驾齐驱,甚至可能有所超越。
他就像是通晓所有的武道,了解天下间所有的招式一般。并且,他还将这了解的一切统筹合一,化作了这斩断天柱的一式。
“啪啪啪——”
玉皇道人鼓着掌,看向这简单又辉煌的一幕,脸上难掩赞叹之色,“汇聚万道为一体,斩天断道毁天柱,此招何名?” 众人之中,也就唯有他不为这一式失神,也同样只有人,仅仅有惊叹之色而未有丝毫其他神情。
“可叫‘均天地’,也可名‘斩天柱’。毕竟这是为斩天柱而创的一式。”天坛上的秦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