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之锁
“你背上的这个血色图案是怎么回事?”墨千琉认真的端详着上官逸的背部,止不住的皱眉。
血色一般代表着不祥,和诡异的事物基本上是划等于号的,而上官逸背上的这个图案就更不祥了,因为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它其实是一条蛇盘踞起来形成的整个图案,血红色的长蛇蜷缩着,略显狰狞的蛇头在身体最中间,蛇眼紧闭,整条蛇就好像是陷入了沉睡一样。
蛇类的图案基本上也和光明正大的用处扯不上关系,最常见的就是诅咒,毒素亦或者封印的时候会用到。
血色的蛇类图案,这个概念就让人下意识的感到恐慌,哪怕这个图案并不精致到每片鳞甲都能清晰的分辨出来,甚至相当的模糊,这其实是隐晦的暗示:无论它是什么,它的作用都没发挥到极致,甚至是只发挥出了一部分。
“血色图案?不知道啊,长什么样子?”上官逸迷茫的摇头,他可不记得自己背上有什么血色的图案,虽说他自己看不见自己背上是怎样的风景,也没想看过,但别人(比如花想容)还是见过的,倘若自己之前背上就有的话,她不会不问自己,所以肯定是之前没有而现在有了。
“你这么问的话,我还真没办法准确的形容它,emmm,让我想想,大概就和徐差不多?只不过可能会更长一些,盘踞成一团,紧紧的闭着眼睛,没吐蛇信,从上往下看,嗯,差不多就是这样。”墨千琉思索着,拿徐作为对象进行举例,将那个图案的样子描述了出来。
“emmm,徐?好像是叶雪倾刚刚叫的那个名字,是她养的蛇?”上官逸尝试着在脑海里绘制这样的图案,只不过很可惜的是,他从未见过类似的东西,自己的身上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图案?
“千琉,你不觉得……你所描述的画面和这个图案实在是太像了吗?”叶雪倾小声的说着,本来她就觉得眼熟,听墨千琉这么一打比方,她突然觉得那个图案上的蛇似乎就是徐,不,是灵蛇赤焰才对。
“你是说……不会吧?可他出意外的时候,它应该不在他附近才是,况且就算是和它有关系,它是怎么动的手脚,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墨千琉和叶雪倾的默契自然是够的,听见叶雪倾的提示后,马上就明白了一切,只不过呢,这其中还有很多的谜团是她们解不开的,因为她们并不知道当初傅长安去苍梧山的时候,其实上官逸也在,而且还得到了灵蛇赤焰的精血。
“这个我也不知道,只不过,刚刚徐对他背上的图案似乎很感兴趣,而且你摸一下就能明白,这个图案并不是真实存在于他背上的,它的出现是因为血液在皮下的凝集,实际上这恐怕是体内的封印在体外的显现,因为封印是不完全的,所以显现出来的图案也不完整。”叶雪倾摇摇头,她没办法回答墨千琉的问题,她能做的只是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告诉墨千琉。
“呼,若是这样的话,这个封印的形成恐怕和灵蛇赤焰脱不了干系,这……是它的术吗?我记得灵种似乎也有一些天赋技能的说,这个是否就是其中之一?”墨千琉舒了口气,这件事情到这里似乎有了追根溯源的眉目,虽然不晓得灵蛇到底是怎么对上官逸下的手,但是这件事至少没有牵扯到五重天的高手,不会太过于复杂。
“与其说是术,倒不如说是保命之法,我曾经看到过一点关于灵种的记载,它们若是受了重创或者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所影响,状态不佳,在情况允许的时候会进行自我封印,陷入沉睡,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因为灵种有着得天独厚的肉体,即便只是睡觉,时间久了也能治愈绝大部分的伤势,磨灭绝大多数的毒素,兴许这家伙的状况就和这种封印之法的情况是类似的,只不过作为人类,是不可能靠沉睡这种蛮法子解决问题的。”叶雪倾提出了不同的见解,这是她结合自己曾在釜轩里看到过的一些关于灵种的知识推理出来的,不见得正确,但也有几分可信度。
“可你说的那是灵种,这家伙只是个人类啊,就算他天赋非凡,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吧?”墨千琉微微咋舌,她还是无法理解这3件事,毕竟这样的解释实在是太离谱了。
“或许呢?别忘了,我们至今都不知道他的天赐和天赐觉醒的效果到底是什么,生而为人,这件事是我们不可能参透的,没人能知道这世上有多少种天赐,而它们觉醒后又有什么效果,或许就有那么一种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也说不定。”叶雪倾其实也无法理解,只是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可能性就必定是事实,她相信在冥冥之中一定有一股力量促成了这个过程。
“这倒也是。”墨千琉和无生都只能点头赞同她这个说法,玄乎归玄乎,但事实也的确是这样,这属于不可能出错的言论。
其实她们三个人不太能接受这个可能性是因为这件事很可能是史无前例的,而且牵扯到灵种,也即是其他的种族,这就很玄妙了,不能接受才是正常的。当然这件事如果让傅长安知道了,她就不会和她们一样质疑,因为她比她们知道的都多,她知道曾经吸收过一滴灵蛇精血的上官逸或许真的和灵蛇之间有了什么关联,甚至说他不是单纯的人类了,傅长安都能接受,然后顺带着接受上官逸触发了灵蛇赤焰的血脉之锁的结果。
灵蛇沉睡,这件事傅长安是见过的,只不过那次只是普通的沉睡,灵蛇虽然受伤了,但并不致命,它沉睡只是因为体内的温度过低,提前进入冬眠期罢了,所以并未触发血脉之锁,更没有什么异常,所以就连傅长安也是第一次见这种血脉之锁。
不过呢,若是傅长安她们能知道徐的想法,她们就知道自己这次能够观摩到血脉之锁是怎样的机缘了。因为就连徐自己都没触发过血脉之锁,要知道它可是个活了一千多年的灵蛇,仗着自己的身份和实力,期间横行霸道了八九百年。它也不是没出过意外,可从来没到触发血脉之锁的地步,所以它感受到上官逸身上的血脉之锁的感觉时,自己都很好奇的跑过去围观,因为它没经历过,而血脉传承中也没有相关的记忆供它参考。所以它好奇,也只是好奇,对灵种来说,血脉之锁这种东西的作用着实有限,该死的时候活不下来,它不会有陷入沉睡慢慢修复的机会,该活的时候就算没有这个保底的措施,它也死不掉,这才是传承中没有和血脉之锁相关的记忆的原因。
事实也的确是如此,等傅长安千辛万苦的把楚相华打发回去赶过来的时候,听她们说完这个推测后,很快就接受了,那自然的小模样就好像是在说这样才对嘛,本该如此。
她这般的表现明显就是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八成是隐藏了什么关于上官逸的秘密没有说。
墨千琉三人看出了这点,却默契的没有问,既然上官逸和傅长安都选择了守口如瓶,在这件事上进行隐瞒,那么她们也没必要给自己和他人带来尴尬的气氛,所以墨千琉最后也只是问了句:“你那位朋友呢?没跟你一块过来?”
“嗯,我让他离开了,你这里的侍卫应该记住他的脸了,记住啊,他以后过来,只要不是事情急迫到必须找我们,否则千万不能让他进来,尤其是不能让他跟李清天和雪倾照面,绝对不能。”傅长安提及此事的时候,态度相当的奇怪,明明是她的朋友,她却像或者说就是在提防敌人一样。
“出什么意外了吗?”上官逸忍着屈辱,勉强出声刷了一波存在感。
老实说,他这般全身上下只穿一条裤子趴在床边供其他人围观绝对是有伤风化的,被外面的那些老古板知道了的话,什么难听的罪名都能编排的出来,说不得就社会性死亡了,偏偏屋里的这几个未嫁的妙龄少女一点也不介意。
“嗯,你这里的意外,他虽然可信,但是他和我在某些方面存在着分歧,你们还是暂时不要见面的好,诶,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想找严逸帮你看看身体的情况的,可惜那家伙不在,然后我就去找了那家伙,结果你这出临时变故一来,就算人家都到门口了,我也得把他赶走。”傅长安说话的语气满是无奈和宠溺,不管是严逸还是楚相华其实都不是好对付的人,即便是话语的谈判,也未必能占据优势,更何况其中一个人还不在,但是为了上官逸,她还是一个个的去找了,去想办法算计。
傅长安这语气落在了钢铁直男上官逸耳朵里就变了意思,变成了无奈和不耐,再加上那个名字:严逸,在无人看见的角度,他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傅长安话里的倚重再加上这个名字的最后一个字,会是那个人吗?
上官逸心里装着事情,而且是对他自己来说不算好消息的消息,说话的语气不自觉的就有些问题:“那麻烦你了,回头我向你道谢。”
生疏,听都不用仔细听就能感觉到的生疏,甚至是满满的不开心,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上官逸会给亲近的朋友脸色看,除了张三这种没脸没皮的人外,这种事很少发生,明明刚刚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突然就针对起了长安,难道长安做了什么不能被上官逸所接受的事情?所以两人闹僵了,而且是单方面的,上官逸在跟傅长安冷战,而傅长安……
“不必了,能帮到你就已经足够,至于我想要什么,你早就清楚,若是不能给便不必说什么回头道谢,太生疏。”傅长安这话也算不上很温和,只是她在说话的同时伸出自己的魔爪摸向了上官逸,而她这一摸就让上官逸当场出丑了。
“呀~”上官逸感受到傅长安的手掌在自己的背部轻轻划过时,下意识的就叫喊出声,然后就羞愧的重新将脸埋在了被子里,免得自己再叫出声来。
他当然知道傅长安是在查看他背上封印的具体情况,只是她下手的位置……是在他腰间的痒痒肉上,在毫无防备的时候被傅长安这么一摸,他当然忍不住叫出声来,甚至被傅长安摸过的地方都迅速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受不住这样的刺激。
“还挺敏感的嘛,呵。”傅长安收回手,她才不是以德报怨的类型,刚刚其实不是为了查看封印,只是单纯的捉弄他罢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是这样的反应,但是一片辛苦都白费的感觉让她也很难过好不好?当然要捉弄回来。
“咳咳,别闹了,说正事,虽然发现了和灵蛇赤焰有关联的封印,不过我们的计划还得按照预期进行下去,解除封印的办法应该也没变,还是按照原计划行事,没问题吧?”墨千琉轻轻的咳嗽了下,把逐渐往过不了审方面发展的情节拉了回来。
“无视灵蛇赤焰带来的影响吗?虽然说不是不行,但还是不太妥,但总的来说,天守阁的仪式必须得进行,这是毋庸置疑的,至于接下来的步骤,或许可以拖延一下,等他的伤势再好些再进行,你们说呢?”傅长安沉思了下,提出了异议。
“你是指哪里不妥?”叶雪倾有些疑惑,这个封印就算不是恶劣性质的,但还是早些解除,释放他被封印的实力比较好吧?
“若是我们的猜测无误,在他获取自己最后一块拼图成功后,他就会突破三重天,但是,如果在精气神不圆满的情况下进行突破的话,结果是很糟糕的。”墨千琉替傅长安接上了这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