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开席
“嗯,我知道了,辛苦了,回去天守阁领赏吧,顺便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墨千琉心里虽然也对越天华说的事情感到震惊,但是她装的很淡定,就好像是在说你做的很好,和我想的一样,顺利的拿到了天心海棠。既然你做到了,那就回去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处理,然后顺手从越天华的手里接过了天心海棠。
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之中
这便是墨千琉营造出来给其他人看的假象,而且这个假象最是让人感到恐怖和无力,他们费尽心机和手段想做的事情就这样被墨千琉轻轻松松的做到了,谁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布局,怎么做到的,但她就是做到了,将他们都想得到的天心海棠装在那个盒子里捧在手心。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心底的疑问也是墨千琉的疑问,她也很想知道傅长安到底是怎么拿到天心海棠的,但她现在无需知道,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借助这张突如其来的,让所有人都震撼不已的王牌继续今晚的大戏,来佐证自己先前的观点。
“墨阁主,那盒子里真的是天心海棠吗?”镇守微微眯着眼睛,肥胖的脸上挂着看似伪善的笑。这件事其实是他早就猜到的,只不过该配合她演出的他视而不见。
墨千琉闻言,轻轻的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是一朵盛开的海棠花,其色并不像其他的海棠花而是独树一帜的金色带着点点银灰的点缀,美的不可方物,最重要的还不是它的外貌,在盒子打开的一瞬间,一股让人舒心的清香以无法阻挡之势瞬间充斥了整个大殿,但是并不浓烈的引人反感,反而是让人沉迷于此,无法自拔。
盒子只是被打开了几秒钟的时间,随即便被墨千琉关上,她压下心里的激动和惊异,说:“这样足以证明它的身份了吧?毫无疑问,确实是天心海棠没错。”
“嗯,确实如传闻般那样神异,虽不是灵种守护的神药却在药效上不逊色分毫,而且更为难寻觅,是世上少有,墨阁主这手笔有些大了。”镇守并不吝惜他的夸赞之词,在感受到天心海棠的效果后,他突然不质疑天心海棠是否有传闻中的那般神奇了,可以拯救颓败的气运,因为他已经亲身感受到了那种效果,怎么可能还去质疑呢?
这世上没有一种香味可以让所有人都沉迷,但是天心海棠的味道却可以让所有的人无法抗拒的沉溺其中,非有大魄力之人无法保持清醒,无法醒来的人会在沉睡中死去,成为天心海棠新的养料。
这是关于天心海棠的传闻之一,这个传闻很显然是真的,但让镇守来说的话,他会说自己是被蛊惑了,而非沉迷于花香无法自拔,能让人无法抗拒的并不是气味而是那种变强的感觉,只要嗅到天心海棠的香味就会变强,当身体隐隐意识到这种变化时,就很少有人能够保持清醒了。这不是什么幻觉,而是既定的事实,天心海棠的花香中存在些许天心海棠的药效,它不能使人直接变强,但是它能增强气运,这涉及到气运的增减,是一种间接变强的手段。
打个比方说,一朵天心海棠代表的气运用数值来衡量是一万,一个人自己的气运值是九百九十九,突破卡住他的这个境界需要一千的气运值,他吸入一定量天心海棠的花香后气运值达到了一千,然后清醒过来,逃离了现场,经过一段时间的历练,他很可能就会迈过这道关卡,这时这个人的气运值可能是一千,也可能更多,但天心海棠的气运值会减少一。换个说法,假如那个人没清醒过来,那么天心海棠不仅会把它失去的那部分讨要回来,还会将被害者身上的气运全部吸收掉来增加自己的气运值。当然实际上呢,一个人携带的气运并没有这么多,就算被天心海棠全部吸收,它也无法变强太多,而且因为它生存的地方一般人烟稀少,所以也很难杀掉谁。
这便是天心海棠,一种堪称是魔花的神奇植物,让无数人恐惧而又渴望,能从根本上让人变的强大,却也可能在一瞬间将人击溃,因为它的进攻看似是通过花香,实际上只是气运的攻防,无视其他的所有防御。
“谬赞了。”墨千琉将盒子收起来,谦逊的推脱了下,并不接受他的捧杀。
“就是不知道墨阁主准备怎么动用这棵天心海棠,能否说与我们听听?毕竟这也是关乎离都的大事。”这句话是阮家家主说的,阮家并不像金家那样衰败,实力算不得很强,但是绝对不弱,而阮家家主对墨千琉的态度呢,其实并不比金家家主的好,只不过阮家家主比较有自知之明,他不敢和墨千琉对着干,至少明面上是这样,就算想限制墨千琉,他也是打着离都的旗号,就好像是在为全离都的人在墨千琉手里扣东西似的。
“好了,阮家主,这种事我们不方便过问,我们在天心海棠的争夺中没有付出半分,该如何使用天心海棠是墨阁主的自由,我们插手不得,就算是为了离都也一样。”这句话却是韦家家主说的,这个人也是老阴阳师了,表面上是为墨千琉说话,其实是在损墨千琉呢,毕竟话里把他们俩的立场都摆在了为了离都这面大旗下,而和他们明显不是一个阵营的墨千琉自然不在这面大旗下,也即是说墨千琉只要不说出自己的打算或者说出的打算不是那么无私,那就不是为了离都好,那就是有私心,再加上刚刚的话题,基本上就是狠狠的打她自己的脸。
这是双簧,一红脸一白脸,看的其他人心里都在骂他们俩不讲武德,联手欺负墨千琉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不过他们自己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若是真看不惯的话就会出声帮墨千琉说话了,但他们没有,因为他们的想法和这俩人的其实差不多。
这里要指明的一点是怎么动用这棵天心海棠?这个问题问的不是使用天心海棠的方法,而是给谁用。天心海棠的特殊就注定能使用它的并不只限于人类或者动物,所有拥有气运的东西都可以使用它,比如离都,比如天守阁,比如墨家,再加上墨千琉自己或者其他的什么人,这都是可选项,不管给谁,可以确定的是得到天心海棠的那位一定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只这一点,他们就坐不住了,纵然这东西是墨千琉自己布局拿到的,是完全属于墨千琉的东西,墨千琉如何分配是她的事情,但是他们能够接受的结果只有一个,那便是给离都用。
纵然他们不想剑拔弩张,惹墨千琉不开心,但是天心海棠一出,他们都坐不住了,他们必须插手,就算他们知道这样的限制最多只是拖慢墨千琉,天守阁,墨家崛起的速度,以墨千琉为首的势力的崛起是无法阻挡的,但他们还是希望能有更多的时间来周旋,他们更希望从这件事上来分一杯羹出来,让自己的势力也获得些许的好处。
试问这天下,谁愚昧无知却自认高明,满心算计,谁满腔真情却无可奈何,只堪妥协?
看着他们两人愚昧的表演,不单单是墨千琉,就连镇守的眼眸里都多了些许的寒意。
就算是从大局考虑,天心海棠最佳的用法也不是敬献给离都,而是交给绑定着离都气运的墨千琉来使用,她的气运增加多少便是离都的气运增加了多少,而这部分的气运不会分摊给任何人,也不会被任何人掠夺,除非墨千琉出意外,退一步来说交给天守阁也是很好的选择,给墨家就局限些,而直接给离都是效果最次的选择。
但他们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只能允许这么一个选择,倘若今日不让他们满意,那么墨千琉接下来的日子就没这么好过了,愚昧的百姓可不会理解墨千琉。他们的力量会让天守阁寸步难行。
墨千琉心里冷笑了下,似乎明白了傅长安在这个时候安排这一出的真正目的了,她可不能辜负她的苦心,所以她默不作声,等着其他人着急起来,换着法子的出言帮那两位家主说话。
“那么,镇守和胡家主也是一样的看法吗?”墨千琉终于出声了,但她不是表态,而是让最后两个和她一样沉默的人表态。
镇守微微愣神后转头看向胡家家主,示意‘你先说’。
胡家家主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说:“墨阁主,此事确实关乎重大,虽然于你来说确实很重要,但我同样也希望你能为大局考虑下,我的态度就是这样。”
他这话虽然不能让其他的八个家主满意,但也的确站在了他们那边,现在没发话的就只剩下镇守和墨千琉了。
“我的态度其实已经说过了。”镇守只是简单的说了这么十一个字,但却让其他人都愣了几秒钟,毕竟他们很确定镇守在天心海棠的事情上并未发表什么态度,那么这句话就很值得玩味了。
墨千琉愣了几秒钟后眨眨眼,似乎明白了过来,镇守之前有说离都之幸,是在夸她,而现在重提此事的话,大概也是不想和他们站在同一立场上所以才这般模糊其词?不过这都无妨,墨千琉已经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所以她笑了,很美却饱含深意,一边笑一边为自己空掉的杯子倒满了酒,举起杯子敬其他人,敬词只一句:“为了离都!”
只这一句便消去了镇守眸子里所有的寒意,留下的满是赞赏的异彩,他一拍桌子,大喊一声:“好!为了离都!”然后也饮下杯中酒,用那略带火热的酒水消去了心中的抑郁。
其他人只当墨千琉妥协了,也没多想,同镇守一起饮下这第三杯酒,庆祝自己的胜利。
以多压少,以老欺幼,自是会胜,这是必然的事情,不是吗?
“开席!”镇守这次用言简意赅的两个字下命令,防止有人打断,他已经迫不及待看这些没意识到问题已经严峻起来了的家伙的脸变成猪肝色了,那定是配酒的最好菜,让人心情愉悦。
随着他一声令下,外面早就严阵以待,准备上菜的侍女们轻轻巧巧的走进来,她们身姿摇曳如风中青柳,莲步生香,纤手如玉,慢而轻且温柔的将托盘中精致的菜肴放置在各桌上合适的位置,再留下那句清脆悦耳的“请慢用,奴婢告退。”定力不够的人恐怕连心都酥了,根本品不出这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墨千琉对给自己送菜的侍女轻声说了句:“嗯。”心里微微一叹古人都说秀色可餐,这话倒也不假,镇守这家伙老色狼了,这顿饭吃的也不知到底是食物呢,还是这些婢女呢?这家伙到底祸害了多少年轻漂亮的女孩呀。
墨千琉叹息完,瞪了镇守一眼,然后无奈的拿起筷子开始品尝自己桌子上的菜色。
她不是不想救这些侍女脱离苦海,毕竟在镇守这里,她们只是讨好某个人的玩物罢了,可就算是救了又能如何呢?镇守的做法根本不罕见,她救不来这么多人,即便是费心思一个个救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更何况她自己的处境都没有那么好,哪有余力顾及她们?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这是墨千琉的评价,这些菜从凉到热的安排是出色的,从原材料到调味,每个步骤都是精益求精,苛刻的不能再苛刻才能做出来这样惊艳的味道,每一道都是镇守府厨子的得意之作,只有这样的宴会上能吃到,但放在这样的反而让这些菜吃起来不是滋味,倘若是放在某个酒楼里的话,墨千琉自认会是常客。
墨千琉惋惜的时候,镇守心里微懵,无缘无故的被墨千琉不怀好意的狠狠瞪了一眼,谁能不懵呢?现在可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都要进行猜测的诚,大家都是读空气的高手,注意到墨千琉对自己不善,怎么可能不在意?
但是这次镇守就算是在意,也猜不出墨千琉什么意思,他是高高在上惯了的男性,虽然没有瞧不起墨千琉这个女性,但他不会把自己放在女性的角度来思考,而且这个墨千琉认为的错误其实怪不了他,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有问题的情况下,光靠猜怎么可能懂得墨千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