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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转之时

x.

最接近光明的时候往往就是最黑暗的时候

在即将逃出墨家的时候,他们经历的这一战实在是太难了,不管是三人围攻闵清平还是被众人群起而攻之的叶雪倾他们,都很难。

闵清平真的不愧是闵清平,苟的很,说不留情那便是不留情了,除了压箱底的绝技没使出来,能用的招数基本上都尝试了一遍,而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墨家的那两扇铁门彻底倒下来了,坑坑洼洼的,基本报废,而它倒下来的原因其实是……墨家这座院落的墙壁都被打塌了,没了支撑物自然就倒下了。

拆家狂魔闵清平本意当然不是为了拆家,毕竟别人打架你拆家有点不太好,但他不得不拆家,因为他的对手太滑溜了。他们不是不能和他硬拼,只是代价比较大,还是躲闪反击比较划得来,而这时呢,傅长安就好像是完全掌握了闵清平的行为一样,每次闵清平做出什么攻击的前奏时,她都能及时提醒,而且及时到准确的指出包括方向和距离在内的躲避方案,一次也没失误,就好像是会读心术一般,能够完美的看穿闵清平的心理。

这样的表现让闵清平都感到头皮发麻,就算他觉得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读心术这种东西,就算他觉得自己不可能会被看穿,但他无法解释为什么傅长安每次都能提前预判他的进攻,甚至不能理解……因为他在被预判的时候根本没想到自己会使用什么招数,这就好像是下棋的时候,对面有一个人在旁边指点,她在你还没想好该怎么走的时候,就提前几步告诉你的对手:“啊,这个人会埋下一个什么什么样的陷阱,你要怎么怎么应对。”然后你发现你还真不得不挖这个陷阱,最后不出所料的只能拿到一点点的战果,然后改变措施,因为已经被人看穿了。

是的,知道了未必就能完美的应对,虽然他们三个都是很强的人,配合很好很完美,反应速度也很快,但是闵清平并非是死板的人,他努力的在傅长安的预判下改变自己的攻击模式,虽然还是没能够击伤上官逸他们,但是也把他们打得狼狈不堪,好几次都是很惊险的度过去这一劫。

这是他们四人之间的博弈,最轻松的人或许是傅长安,她作为能预判到闵清平动向的人,就算是闵清平改变自己的攻击模式也无法伤到她,还是被看穿,而且闵清平的域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卵用,她只需要轻松的走位闪避闵清平的进攻然后反攻就可以了。

她这种轻松写意是别人也能感受到的,其中也包括闵清平,这点让他隐隐感到有些害怕,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害怕,也许是害怕傅长安那莫名其妙的从容,也许是害怕她心里的小九九,也许是别的原因,反正他作为四重天强者的直觉告诉他,把傅长安逼得紧了或许会发生什么他不愿意见到的事情,所以他干脆把进攻的重点放到了上官逸和秦禹岩身上,这也就使得两人格外的狼狈,好几次都是靠着傅长安的救助才支持下来,即便有秦禹岩解除了域的威胁,他们依旧无法应对四重天高手的袭击,差的实在是太多了。

仅仅只是几十回合,对上官逸和秦禹岩的负荷却比之前的大战都要多,处于悖论状态的上官逸感觉自己的内力都有要枯竭的意思了,而且身上有几处被闵清平的攻击擦到的伤势,不深却很难止血,更难愈合,他的发带也被打断了,那记攻击几乎擦着他的头部被躲过去,带动的劲风割断了发带和不少头发,所幸是没被正面击中,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现在披头散发,配上满身的血污宛如魔鬼,但至少还活着,活的好好的。

秦禹岩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已经被迫使用了双刃功法,对付三重天的人时,他作为境界领先者有着不小的优势,但现在优势在闵清平手上,他还是很不利,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所以不能有所保留。

“呼呼,你们真的很让我感到惊讶,这就是年轻一代中最强的几个人能达到的程度吗?不得不说,我确实小看了你们,也高估了我自己,这么多年没运动过,我这把老骨头看起来是不太行了。不过呢,就此为止吧,接下来这套攻击是你们接不下来的,这是属于四重天高手的对决,本来是留给离都的四重天高手的,不过现在让你们先体验一下也无妨,虽然你们会死的很惨。”闵清平喘了喘气,持续不断的高强度进攻对他的负荷也很重,虽然拖下去输的一定是他们,但作为四重天高手的他怎么可以靠消耗战来击败这几个后辈呢?太丢人了。

他这话一出,几乎所有人,包括闵清平自己都把视线投向了傅长安,他们想知道这次傅长安会给出什么样的应对。

在这样炽热的目光中,傅长安轻轻的摇摇头:“无计可施,只能硬抗。”

这八字宣告了这场对决的结束,因为他们不可能扛的下来。

闵清平第一击被傅长安勉强接下来,作为代价,傅长安第一次负伤,被击飞出去,远远的跌落,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虽然未死但想也知道情况不会很好了。

怒意在疯狂的滋生,不知缘由也懒得想,上官逸只想杀掉闵清平,虽然他仅剩的理智告诉自己这并不可能,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上了,倒拖着长剑在地上留下长长的划痕,以最快的速度来到闵清平身边,一剑从下而上的撩出,欲将闵清平开膛破肚。

无归之剑·修罗

这是借助无归时才能使用的招数,即便是记载它的书籍也再三警告后学者莫要冲动的使用它,因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状况,这是最诡异的一剑,也许挥出的那一瞬间持剑者自己就会死去,也许不会,因为不同的人使用有不同的结果。

上官逸知道自己成功了,只是这结果却让他感觉很迷茫,他看到了群鬼恸哭,看到了入云尸山,看到了一骑血色的将领,但这都是虚幻的异象,很快都不见了,实际上有的只是一式充满死气的剑招,然而下一刻连那些死气都消失不见,只剩下这一式威力极强的剑招,就好像之前的种种都是他臆想出来的一样,实际上并不存在,这种感觉真的很诡异,说不出的诡异。

不过他没空多想了,剑已经伸到了闵清平面前,而闵清平眼眸里似乎也有着一丝惊魂不定,不过他很快稳住了,一拳击出内力若千层浪般涌出,以简单粗暴的对拼方式接下了上官逸这一拳,并将上官逸打飞出去,装上了断壁残垣,肋骨都折了几根,一时之间竟然爬不起来。

好在他还有最后一个队友,在上官逸吸引住闵清平的注意力时,他并未干看着,而是准备了自己的杀招:无心剑诀·断乾坤,这一剑的威力比上官逸的那剑还要胜出不止一筹,这是秦禹岩练剑如此多年所有的感悟汇集成的一剑,在闵清平的压迫下,被逼出来的一剑,是堪称无双的一剑。

可惜,即便如此,面对高高在上的四重天高手,再亮眼的攻击也会变的黯然失色,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力量的本质差别导致威力会出现根本的差距,若秦禹岩和闵清平站在同样的修为境界上,此剑可杀闵清平,但他们差了一个很致命的大境界,所以闵清平就算是先击垮了上官逸后仓促出手,也还是接下了这剑,纵然有些狼狈的被这件深深的刺伤了拳头,但输的还是秦禹岩,同样被击飞出去,虽然及时调整了落地姿势,受创并不重,但还是输了。

闵清平紧紧的抿着嘴唇,将自己的拳头伸开再握上,重复几次后缓和了拳头的僵硬,然后走向了秦禹岩,他要第一个杀掉这个人,然后是李清天,最后是傅长安,这三个人他一个也不想留下。

他一言不发,直接就一拳打向了还在调整自己状态的秦禹岩,这是比之前的招数更强的拳,他的啸天十击还没用完呢。

秦禹岩露出一抹苦笑,他躲不开了,难怪傅长安说只能硬扛,闵清平这几拳竟然是完全锁定他们气息的,以他们的实力差距来说,根本不可能躲开,所以自己大概会死在这里吧?真是不甘啊……

不过,他接不下来的攻击并不代表别人接不下来,而且不该死的人就算自己作死也是死不掉的,所以有人救下了他,一个让人猜不到的人。

墨寰

这个一直叫嚣着帮助魔道的老傲娇在这一刻救下了秦禹岩,他并未使用太多的力气就挡住了这一下,高下立判。

“别忘记了我们的约定,闵清平。”墨寰很不悦的说道。

“我知道了,你闪开吧。”闵清平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刚刚其实是想趁着没人能够阻止自己的时候杀掉他们,没想到墨寰来的这么快。

“闪开?呵呵,你若是想打的话,我奉陪就是了,跟小辈计较什么?丢不丢人。”墨寰开始了冷嘲热讽,他才是适合说这种话的人,因为他不惧闵清平。

“别忘了你的立场,你不会是要破坏和我们的约定吧?”这次该闵清平来提醒墨寰了。

按照他们的约定,墨千琉可以得到任何人的帮助,在不知道自己会遭遇这种事的情况下,也即是不会主观求助的情况下,但墨寰必须一开始站在他们这边,除非墨千琉能够击伤不适用域的三重天境界的墨寰,否则墨寰不能改变自己的立场。

有这个约定在,固然墨寰能够阻止闵清平杀人,却不能阻止他用肮脏的手段去坑害他们。

“我当然不会忘记我的立场,我也会记得我们的约定,而我出手阻止你也是因为我的立场,也是遵守我们的约定。”墨寰神秘的笑了笑,笑的闵清平心里发慌。

“你不觉得自己的话前后矛盾吗?”闵清平面色很冷,这家伙不会是想出尔反尔玩什么手段吧?

“当然不会前后矛盾,按照我们的约定,如果墨千琉胜了我,那么我便会帮助墨千琉,是谁告诉你,她输了呢?”墨寰继续着他的微笑,神秘莫测的笑着。

“!”闵清平惊了,确实,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的人只有墨寰一个,而他并未给出明确的回复,只是从言语和行为上侧向于魔道,但……这并不是真的代表他站在魔道这边,也可能是为了麻痹他们的神经才这般选择的。

这是阴谋,赤裸裸的阴谋,只是到这一刻他才发觉自己疏忽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因为他觉得墨千琉赢不了墨寰,就算压制实力,也赢不了,这是根深蒂固,刻在骨子里的想法。

“这不可能,你有什么证据吗?我看你身上似乎没什么伤势。”闵清平声音有些歇斯底里的疯狂。

“真是的,我怎么可能会被她伤到?”墨寰耸耸肩,然后解开了自己的外衫,露出里面的模样后继续说:“就算是要留下被击败的证据,受到伤害的也只是衣衫罢了。”

外衫毫无损毁的模样,但是里面却已经出现了一道露出白皙皮肤的剑痕,它割裂了衣衫却未伤到墨老爷子的身体,这是只有四重天的高手才能做到的事情。

“不,这也可能是伪造的,只凭这个根本说明不了什么,也可能是你和墨千琉串通好了的,而且为什么墨千琉到现在还没醒过来?”闵清平并不相信,拼命的反驳着墨寰。

“呵呵。”墨寰面露嘲讽却未说什么话,因为他知道会有别人替他说。

“好了,闵长老,住嘴吧,墨寰不会说谎,是便是,不是便不是,墨千琉有伤到他的能力,衣服上的那道裂口上也残留着墨千琉的气息,加上之前宗祠里面出现的气息异变,足以证明这件事情的真相,虽然被墨寰摆了一道,但这也是规则范围内允许的事情,就这样吧,莫要再提。”另一个老头缓慢的走过来打圆场,他解释了墨寰给出的证据,也为这件事画上了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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